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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六合歪頭看了安培邪影一眼，道：「你覺得我這個工作怎么樣？是不是很優秀？這可是我讓伊娜那妮子幫我走後門才搞到的工作，神聖的人民教師，教書育人廣散桃李。」

「是不錯，但這絕不是你陳六合該有的生活，你這輩子不可能如此平凡。」安培邪影堅定道。

陳六合自嘲：「那是因為你對我的期望太高。」

說罷，他又嘆了一聲：「這也不能怪你，誰讓曾經的我太神武，在你們的心中留下了無比偉岸的高大形象，一個太完美的人，有時候也是一種錯。」那臭屁的模樣，委實讓人有些牙癢癢。

「你真的想一輩子待在這里？」安培邪影問。

「不然呢？我還能去哪？相對來說，或許只有這個國度才能讓我稍微清凈一些吧。」

陳六合砸吧了幾下嘴唇，道：「炎夏我已經回不去了，有很多人不想讓我活著，特別是那座如天一樣壓在頭頂的聖山，他們一旦知道我還活著，我必死無疑。」

他現在已經知道了曾經那個神秘老人就是他的外公。

在這段時間的相處下，他也從外公的口中知道了一些曾經所不知道的事情。

「炎夏的局勢現在還算可以，已經適應了沒有我的軌跡，有黃百萬在，撲騰不起太大的風浪，最不濟，也不至於徹底崩盤，挺好。」陳六合說的輕描淡寫。

「那你的那些女人呢？你舍得她們？」安培邪影冷笑的問了一嘴。

「很多事情，是可以讓時間抹去一切痕跡的，時間會是最好的淡化劑。」陳六合隨口說著。

「這不像我認識的陳六合。」安培邪影道。

「人的野望是以實力為基礎的，現在的我，只配如此。」陳六合嬉笑道。

「屬於你的時代，徹底落幕了？」安培邪影又問，她還是無法接受眼前這樣的陳六合。

「時代更迭，注定了沒有誰可以一直站在潮頭之上。」

陳六合淡淡道：「只不過，我可能要辜負你了，曾經答應過要幫你殺一個人的承諾，怕是無法完成。」

「我這個人雖然不喜歡欠別人的，但現在也不得不欠著。」陳六合道。

安培邪影深深的審視著陳六合，神情雖然沉冷，但內心卻是掀起了陣陣波瀾。

陳六合的轉變太大，大到讓她難以接受，但她仍舊不相信陳六合說的話。

她不願意相信眼前這個男人，就這樣沉淪了，就這樣倒下了。

她的直覺告訴她，這一切都是假象。

「陳六合，你忘了我是誰了，我是陰陽師，我最擅長的就是至高幻術，你要在我面前制造假象和幻術嗎？」安培邪影凝視陳六合。

陳六合那蒼白的臉上盛滿了無奈，他攤攤手，沒有再說什么了。

「你這種人，是不可能平凡的，更別想清凈，樹欲靜而風不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