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一陣車軲轆聲從各個方向傳來,約三十余輛行商馬車,驚起漫天塵土,從其他三個方向疾駛而來。眨眼之間,三十余輛行商馬車,連同四方侯府的馬車,全部混合在一起,被塵霧籠罩。
「駕!——」
又是一陣馬鞭陣,三十余輛馬車又沿著各個不同的方向,飛駛而去。
「這!——」
後方的一輛不起眼的馬車里,一名錦衣男子看到這一驀,驚得目瞪口呆。
「現在怎么辦?方雲恐怕是發現我們了!」
另一名錦衣男子道。
「別管了,我繼續跟著那輛四方侯府的馬車。你馬上回府稟報。」
片刻後,這輛馬車繼續向四方侯府的青銅馬車追去,而另一人則疾馳回平鼎侯府。
上京城外,偏離主道的一個小道中,方雲、趙伯言坐在一輛普普通通的灰色馬車內。
「大人,請恕屬下直言。以您現在的功力,恐怕沒什么人能對付你了。完全沒有必要這么做。」
趙伯言道。
方雲搖了搖頭:
「伯言,你搜集消息卻實有一手。但分析對手方面,卻還差遠了。這次我在上京城鬧得這么大,平鼎侯府在軍中的那位,不可能沒有動作。現在,你想到什么了嗎?」
趙伯言畢竟也是老江湖,得了方雲提點,立即想到了什么,臉色一變:「天邪宗!」
「不錯!」方雲點點頭,目中流露出一絲洞徹一切的目光:「平鼎侯與天邪宗勾結,他自已的身份,是不方便出手的。我若估算不錯,天邪宗很快就有動靜了!」
平鼎侯的利益,現在和天邪宗休戚與共。天邪宗不可能坐視,平鼎侯被方家壓制,那樣與他們的宗派利益不符。而且,方雲在狄荒還壞了他們的好事。於情於理,天邪宗都必須在方雲封侯之前,將他除去!
…………
大周東南方沿海的地方,駐扎著一只大軍。這支大軍的統帥,就是平鼎侯。
深海中的海族活動范圍非常大,大周東南有較長的沿海線。海族經常沿著這一塊,殺入內地。平鼎侯的職責,就是將海族拒之於外。
此時此刻,平鼎侯楊興坐在大營中,在他的對面,坐著一名低級的甲士。一帥一卒,面對而坐。
「我要你殺了方家的小畜生!!」
平鼎侯楊興拳頭握緊,咬牙道。
「侯爺,對於尊夫人的事情,我們確實很遺憾,畢竟,她是我們天邪宗的人。」
這名微有些瘦弱的甲士緩緩道。
「你不用對此表示遺憾,你只要殺了他就可以了!」
楊興狠狠道。
甲士沉默了一會兒:
「此子氣侯已成。不是天象級的修為,恐怕很難除去他!」
「那就派天象級的強者去除掉他!」
楊興大叫。
「楊興,注意你的說話態度。我可不是你的手下。」
甲士終於不悅的抬起頭來,皺了皺眉,目中掠過一絲凌利的光芒。
聽到這冰冷的聲音,楊興終於冷靜了一些,深吸了一口氣,冷冷道:
「宗主,別的話,我不想多說。方家次子已經是平妖大將軍。他的軍功,很快就能成封王拜侯。一旦方家出現二名王侯,甚至更多。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想要從我身上獲得利益,不付出任何一點風險,是不可能的!——不要忘了,方雲可是透過黃琬的口,說要踏平你們天邪宗!」
甲士眉頭微皺,沉吟不語,片刻後,說道:
「好!我答應你這個要求。不過,我的那個要求,你也應該答應了吧!」
平鼎侯楊興猶豫了一下,終於道:「好吧。我會空出更多的位置。讓你們的人安插進來。不過——,別怪我沒提醒你,你最好親自出手。以你的修為,基本上就是按螞蟻一樣按死他。你現在要是拉不下自尊,等他成長起來,後悔也就晚了。」
甲士搖了搖頭:「這件事只是你的麻煩,而不是我們天邪宗的麻煩。以他的實力,即便成長到天象級,也威脅不到我們天邪宗。更何況,——我的肉身還在閉門修練一門絕世邪功,現在不可能抽出空來幫助你!」
楊興聞言嘆息一聲。憑借著直覺,他覺得這個方雲未來必然是一個極大的禍患。但天邪宗主不巧正在閉關中,這一點,他也沒辦法。
「希望你可以殺了這個方雲,否則的話,你將來必定會後悔的!」
楊興說完這句話,便不說了。
「多謝侯爺提醒。我會留意的!」
一縷黑霧炸開,天邪宗主依附的一絲意識,立即離開了。
天邪宗主的意識一離開,這名甲士便渾渾噩噩的張開眼來,他望了眼四周,一臉的疑惑。還沒來得及開口,耳中便聽到一聲暴喝:
「滾!」
楊興一甩衣袖,轉過身來,根本懶得跟他多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