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六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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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過，說歸說，不渡魔君腳下，卻像生了根一樣，半步不挪。

五十年前的不敗魔皇，雖然桀驁，但手底下絕無半點虛假。五十年後的不敗魔皇，桀驁依舊，但鋒芒卻更盛了。不渡魔君沒有把握，對付得了這個不敗魔皇。

突然之間，不渡魔君目光掠過遠處，看到一名神態漠然的銀發男子，後面領著幾名年輕弟子，跨空而來。不禁眼前一亮，精神大振：「虞玄！」

不渡魔君腳下輕點，忌憚的看了眼不敗魔皇，隨後閃電後退，一臉的驚喜，大聲疾呼道：

「虞玄長老，你來的正好。不敗魔皇孫不凡乃魔道中人，心狠手辣，人人得而誅之。虞長老身為道門泰斗，太素派又是道門正宗，執掌天下正義之牛耳。在下雖是散修，無門無派，也仰慕的緊。——孫不凡為禍武道同道，還有請虞玄長老主持正道。上古戰車這等遠古神物，絕物不能落入孫不凡手中。否則為禍武林啊！」

「哈哈哈……，」孫不敗抱臂大笑，滿臉的戲謔：「不渡魔君，有你的。居然想拖虞玄下水，好！有種！虞玄如果出手，我饒你一命，准你逃遁千里，然後再殺你。如果虞玄不出手，那明年今日，就是你的祭日！」

他說話時，一頭墨玉般的長發，高高飛起，自有一股震懾人心的魔道梟雄的氣魄和風度。周圍北溟群雄，落在他眼中猶如土雞瓦狗，儼然無物。

虞玄乃是道門正宗，公認的道門第一人。不敗魔皇孫不凡，卻是和虞玄同代人物，始魔宗的天才人物。不渡魔君想要把虞玄拉下水，一起對付在孫不凡，並非沒有道理。

只可惜，不渡魔君如果看看，君念生和風太蒼這兩個一正一魔的武道天才之間的關系，就能知道。指望虞玄和孫不凡，拼個你死我活，根本就不切實際。

君念生行走江湖，從不對風太蒼出手，也絕不僅僅是不願意那么簡單。風太蒼可能迷迷糊糊，但君念生卻是知道的一清二楚。兩人雖為道、魔大派真傳弟子，但兩人上一輩的關系，絕非如此。

風太蒼一直號稱沒有真正的師父，地變級沒有渡過，就被拋入了魔窟。靠著自身的努力，才一步步爬了上來。不過，他身上的沾染的氣息，滿得過別人的。卻滿不過對「孫不凡」極為熟悉的虞玄。

「師尊，這人就是你曾經提過的不敗魔皇孫不凡嗎？」

君念生跟在後方，看到群雄中央，氣勢濤天的男子，以意念不動聲色道。

「嗯。」虞玄淡淡的點點頭，卻並不願過多的解釋。

「不渡魔君，我已退隱多年，此次只為護送弟子歷練而來。——執掌武林正義這種事情，你找錯人了。」

虞玄淡淡的說著，護送著三名弟子，如一團飄絮般，從距離孫不敗不遠處，悄然而過。經過的剎那，兩人的目光下意識的，互相望了一眼，卻又各自默契不語的避過。

「孫不凡，今日你若能從我劍下逃生。從此以後，只要是關於你孫不凡的事，我虞玄再不過問。」

「哈哈哈……，可笑，可笑！虞玄，你以為站在正道，就代表著正義。站在魔道，就代表邪惡嗎？嘿！可笑啊，正、邪從來不是以宗派劃分的。真正劃分正、邪的乃是人心……」

「為什么要幫我？……」

「嘿！我不敗魔皇幫人還需要理由嗎？雖然瞧你一副武林正義，就靠我來伸張的樣子不順眼。但對於這幫子，陰謀暗算。背地里捅刀子里的宗門敗類，老子更看不順眼！」

…………

一幕幕往事，掠過腦海。隨即歸於平靜。沒有孫不凡的幫助，當年的虞玄也不見得就要身死。但是，那種信念的崩塌，卻是無法估量的。正是因此，當年的虞玄，在才正值巔峰的時侯，退隱回了太素派，一心潛修，不問外事。

「你以後記住，在這種地方，只有利益，沒有正邪……」

虞玄的聲音，在君念生腦海中響起。後者怔怔的看著虞玄的背影，若有所思，隨即快步跟上。

看到這一幕，不渡魔君頓時臉色如土。不是因為虞玄不出手，而是因為不敗魔皇孫不凡，之前說的那名話。

「唰！」

不渡魔君二話不說，身形一晃，「唰」一下，閃電般掠過了出去。

「哈哈哈，不渡魔君，你真是太讓我失望了。即然你這么急著走，那本座就送你一程吧！」

不敗魔君張狂大笑，笑聲一斂，突然化為一股冷酷之色。

「轟！」

天地一暗，化為晝夜。一道霸絕、慘烈的劍意，突然破空而出，斬烈虛空。

「啊！——」

一聲慘叫，距離數萬丈外，一團虛空斬斷，已經遁入層層空間中的不渡魔君，慘叫一聲，被斬成碎片，化為血雨，從虛空中紛紛噴出。

一劍出鞘，劍不空歸——不歸劍道！

孫不凡長袖飄盪，剛毅的臉上，有股說不盡的冷酷和霸烈。誰也沒有看清，他是什么時侯出的劍，又是什么時侯回的鞘。甚至連他手中的劍，都沒有見過。只余下，他身前那一道的筆直的，破入虛空的劍痕，默默訴說著「不歸劍道」的恐怖。

「還有誰敢挑戰？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