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們白掌門呢，為何現在還不出來？難道岳某人不值得出面嗎？」看著石破天等人敘舊，岳方興也沒有過理會，說道。

聞言，雪山派成自齊自勉廖自礪梁自進等人都是面面相覷，不知如何回應。按理說岳方興這位武林前輩前來，雪山派掌門出面也是理所應當，但如今他們已經叛變囚了白自在，又哪里敢放他出來。唯有白萬劍等長門弟，眼看己方獲勝，又有岳方興出面，心中歡喜不已。

「去，還不把掌門人請出來，現在成什么樣！」史婆婆道。她和阿綉剛剛回到，也沒來得及救出白自在，眼看岳方興發話，急忙出言催促。

&nbsp* ;聽到她的吩咐，眾人卻沒有幾人回應，封萬里咬了咬牙，雙膝跪地，說道：「啟稟師娘：大伙兒犯上作亂，忤逆了師父，實在罪該萬死，但其中卻實有不得已的苦衷。」說著連連磕頭，又道：「師娘來做本派掌門，那是再好不過。師娘要殺弟，弟甘願領死，但請師娘赦了旁人之罪，以安眾人之心，免得本派之中再起自相殘殺的大禍。」

史婆婆道：「你師父脾氣不好，我豈有不知？他斷你一臂，就是大大不該。但他到底是你師父，又是本派掌門，你們還是快快請他出來吧，罪責以後再說！」說著她連連向封萬里使眼色，不要讓他亂說，免得當著岳方興謝煙客等人之面，曝了雪山派的家丑。

封萬里自然看到了師娘眼色。不過事關自己等人性命，他卻不想就此含混過去。又磕了兩個頭，徑直道：「師娘。自從你和白師弟眾師弟下山之後，師父每日里都大發脾氣。本門弟受他老人家打罵，那是小事，大家受師門恩重，又怎敢生什么怨言？不過幾日之前，師父受那丁不丁不四兩人刺激，卻是突然發了失心瘋，不但出手打死了陸師弟蘇師弟燕師弟，還有我們從城中請來的南大夫和戴大夫也都殺了。我們替位師弟和兩位大夫大殮出殯。師父又來大鬧靈堂，把五個死者的靈位都踢翻……杜師弟大著膽上前相勸，師父順手抄起一塊靈牌，將他的一條腿生生削了下來。這天晚上，便有七名師弟不別而行。大伙兒眼見雪山派已成瓦解冰消的局面，人人自危，都覺師父的手掌隨時都會拍到自己的天靈蓋上，迫不得已，這才商議定當。偷偷在師父的飲食中下了迷葯，將他老人家迷倒，在手足加上銬鐐。我們此舉犯上作亂，原是罪孽重大之。今後如何處置，任憑師娘做主。」他說完後，向史婆婆一躬身。退人人叢。

史婆婆呆了半晌，一時也是無言。知道封萬里雖然礙於岳方興等人在旁沒有多說，但想到雪山派死傷數名弟。又有數人被嚇的不辭而別，可想而知白自在瘋病之重。想起丈夫一世英雄，臨到老來竟如此昏庸糊塗，不由得眼圈兒紅了，淚水便欲奪眶而出，顫聲問道：「萬里的言語之中，可有什么誇張過火不盡不實之處？」問了這句話，淚水已涔涔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