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一夜過去。
這個晚上,胡福和魏鏢頭很老實,並沒有趁著黑夜降臨就搞事情,讓眾人多少有些遺憾和無趣。
秦少游倒是早就料到了這個情況。
胡福和魏鏢頭,已經跟他們的同伴取得了聯絡,要在運糧隊伍進山後,給糧草里面下毒。
既然有了這樣的計劃,又怎么會在這個時候搞事情?萬一打草驚蛇,功勞可就要變成罪過了。
所以這個晚上,反倒是最安全的,也是最安靜的。
天色剛亮,秦少游他們就離開了軍營,踏上了位於兩山之間的狹長山道。
胡福也在第一時間,通過監視巫術,獲知了這個情況。
他立即從懷里拿出了一塊木牌。
這塊木牌通體呈現出一種灰敗的烏黑色,上面還用類似血液凝固後的暗紅顏色,勾畫出了一個小人。
胡福抬起右手,在左手食指上面劃了一下,就見指尖破出了一條口子,鮮血立即從中涌出。
隨著胡福把這些血滴在了木牌上,那個暗紅色的小人兒,立即伸胳膊動腿的『活』了過來,並從木牌中傳出,撲到了胡福的左手食指上,抱著傷口一陣吸吮。
「去傳信,就說魚兒已經上路了。等你回來,有的是血給你吸。」
胡福等暗紅色小人兒吸了幾口血,就把它從左手食指上面扯了下來。
暗紅色小人兒拱了拱手表示領命,隨即化作一片血霧消失不見。
原來,胡福的這塊木牌,名喚靈鬼牌。
木牌本身,是用的浸染了屍氣和屍血的棺材板,浸泡密葯制作而成,陰性很強,十分適合用來養鬼、煉鬼。
至於木牌上面那個暗紅色的小人兒,則是被囚困的靈鬼。
說是靈鬼,其實也是倀鬼的一種,采用被父母拋棄的嬰孩魂魄煉養,凶性極強。
胡福收起了沒有人像的靈鬼牌,扭頭問魏鏢頭:「左右無事,我們不如跟上去看看?」
為了防止夜里有意外發生,魏鏢頭昨天晚上沒有回自己的房間,而是在胡福的屋子里面,與他看了一晚上的監控巫術。
雖然一夜未睡,但是魏鏢頭的精神很好。
對於胡福的提議,他很動心,想了想道:「也好。不過我們要離遠點,可別被發現了。」
胡福倒是信心十足:「我們不走官道,走山中小道,他們發現不了。」
兩人商議妥當,沒有浪費時間,當即出了房間,去追趕、尾隨運糧隊伍。
客棧里面,一個早起上廁所的商隊伙計,看見兩人同時從胡福的房間里面出來,不由的一愣。
他沒有跟兩人打招呼,而是趕緊躲了起來。
等到兩人走遠了後,才飛快奔進了他們這些伙計住的大通鋪,把尚在呼呼大睡的同伴叫醒,激動地說道:
「你們猜我看見了什么?我看見魏鏢頭從胡管事的房間里面走出來……」
被吵醒的同伴,有些不太高興,都囔著說:「這有什么好奇怪的?他們兩人大概是有什么事情要談吧。」
「能有什么事,需要這么早談啊?依我看,多半是魏鏢頭在胡管事的房間里面住了一晚!對了,胡管事也跟著魏鏢頭一起出了房間,就走在他身後,跟個小媳婦似的。兩人多半是辛苦了一晚,要去吃早點補補……」
聽到這,大通鋪里眾伙計的睡意瞬間無存。
「你要說這個,那我們可就不困了嘿!」
「真是沒有想到,咱們胡管事跟魏鏢頭,居然還是這樣的關系!」
「你說他們兩,誰在上誰在下啊?」
「庸俗!那是上下的關系嗎?那是前後的關系!」
已經離開了客棧的胡福和魏鏢頭,怎么也沒有想到,他們居然是被商隊伙計如此議論。
更讓他們沒有想到的是,他們自以為毫無破綻的跟蹤,從第一時間起,就被秦少游等人給獲知了。
「秦大人,那個商隊管事與鏢頭跟上來了。」仇石小聲的匯報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