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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霧哭到最後,多少已經有些做戲的成分了,不過是好叫楚懋知道她的委屈,憑什么要把祈王府留給郝嬤嬤稱王稱霸,她一個正經王妃卻得避其鋒芒。
此時紫墜叫用飯,阿霧正好收聲,去凈室洗了把臉,頂著一雙紅腫的眼睛走了出來。楚懋見了,伸手去觸她的眼皮,阿霧低呼了一聲「疼」,忙地往後退。
「還不快拿冷帕子替你主子敷眼睛。」楚懋向紫扇道。
「不用,殿下還是先用面吧,涼了就糊了。」阿霧說著便往西次間走,「我待會兒再敷眼睛也是一樣的。」
楚懋坐在阿霧旁邊,見她眼睛雖然紅腫,卻別添一絲嬌弱之情,映得水汪汪的大眼睛,像誤入獵人陷阱的鹿兒一般楚楚,不同於素日的風情。
阿霧的眼睛平日里藏著連她自己恐怕都不知道的驕傲,楚懋曾想過,也不知道落魄的安國公府怎么養出她這樣驕傲的一雙眼睛的,比宮里的那些貴人還驕傲些,看人天生就帶三分俯視,本該叫人反感,可被她的容顏一襯,卻顯出了格外的美來,仿佛她天生就該高人一等,傲視眾生。
這樣驕傲的眼睛,此刻卻楚楚含霧,真叫人恨不能從她眼里掬出一捧水來,飲下去,才能一解此刻心頭的燥熱。
因著想念這雙眼睛,才過了七日,楚懋便又去了山東。
月入中旬,明月高懸,楚懋到的時候已是夤夜,聽見庄子里有琴聲傳出,才知道阿霧撫琴未睡。
一曲「望京」畢,阿霧抬頭便見楚懋倚在月洞門上,嚇了一大跳,揉了揉眼睛,才嗔道:「殿下何時到的?」
楚懋解下自己的披風給阿霧披上,「夜里降露,你怎么不多穿點兒?」離得近了,楚懋才聞到阿霧呼吸間的酒氣兒,「喝酒了?」
阿霧點了點頭,「今天紫墜生辰。」
楚懋這才發現,阿霧的舌頭有點兒打絞,話雖還算說得清楚,但那滋味兒卻像舌頭被蜜酒腌過,聲音里淌著蜜。
楚懋擁了阿霧往屋里走,她卻跺跺腳不動,「我的琴。」那頤指氣使的模樣,下巴一抬,拿他當琴童了。
楚懋一手抱琴一手擁了阿霧,她這才肯挪步。進了屋,楚懋替阿霧倒了一杯水,她接過去嫌熱,皺了皺眉頭不滿地看著他,「怎么伺候的?」弄得楚懋啼笑皆非。
卻說那頭紫扇她們幾個都喝醉了,因著是在庄子上,所以都放肆了些,阿霧本是早就睡下的,夜半不知遇了哪路神仙,一下醒了過來,琴癮就犯了,這會兒被楚懋扶回屋子,她看見床,又犯了困,也不理他,就爬上了床。
楚懋去凈室自己梳洗了出來,再看阿霧,已經睡熟,長長的睫毛覆在臉頰上,像兩把可愛的小扇子,楚懋忍不住俯下、身在阿霧的眼皮上親了一下。
這一下望梅止渴可不解意了,緊接著額頭、臉頰、唇畔、頸下,都密密地落下了輕吻,阿霧被擾,不耐地踢了踢被子,露出下頭一片雪白來,脖子上松松地掛著一抹黛紫色綉趙粉的肚兜,輕輕盈盈地裹著叫人紅了眼的兩團雪峰。
楚懋看傻了眼,他哪里料到阿霧因為酒熱,一上床就將小衣給脫了扔在了腳邊。只是這等艷福,既然到了眼邊,那就沒有卻拒的道理,否則豈非暴殄天物。
楚懋俯下、身,隔著肚兜,就將那紅櫻桃裹在了嘴里。阿霧被嚼得狠了,只覺得又癢又疼,呻、吟出聲,貓兒似地嚷著:「別咬我。」
此刻,楚懋簡直恨不能咬死她才好,眼睛看著她纖細的脖子,真想一口咬斷,將她的骨血都吸入嘴里,大約才能解了這相思。
阿霧沒奈何地閉著眼睛捧了楚懋的頭,挪了挪身子,下意識地抽出左邊兒的豐盈,將右邊兒地送上去,她只道左邊兒疼,那就拿右邊兒去替。
這一幕將楚懋的眼睛激得血紅,三、兩下解了阿霧肚兜的細繩,將那雪白的像棉花糖一樣香甜像饅頭一樣勁道的玉團含入嘴里,含英咀華,何其美哉。
次日清晨,阿霧醒來時,只覺得頭有些疼,想是昨晚酒喝多了,她隱隱約約地憶起仿佛看到了楚懋,卻不能肯定那是幻覺還是現實。阿霧揉了揉胸口,覺得有些刺疼,但因身上的衣裳穿得整整齊齊,她一時也不疑有他,到沐浴時,阿霧才看見胸上青青紫紫的痕跡,頓時羞得渾身通紅。
「殿下走了嗎?」阿霧從凈房出來時咬牙切齒地問道。
「沒有,說是在庄子上走一走,用早飯時就回來。」紫扇回道。
及到楚懋回屋用早飯時,阿霧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也不說話,只管埋頭喝粥,突然眼前多了一只蝦仁,卻是楚懋親手剝了遞到她跟前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