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力戰(2 / 2)

巫頌 血紅 3710 字 2022-11-05

一個白衣、白眉、白發、白唇,渾身肌膚彷佛冰雪一樣透明的年輕人帶著十幾名形容彪悍,身穿白色鐵甲的大漢緩緩的走了過來。夏侯注意到,這年輕人所過之處,他附近的溪流都結上了一層薄冰,等他過後許久,這冰片才慢慢化去。

刑天玄蛭朝著刑天大風點了點頭,身體一閃,已經和刑天大風站了個並肩。他在腰袋里掏摸了半天,終於摸出了一個白色絲綢的錢袋,在手上掂了掂:「申公老四,我這里有三十個玉錢,按照你剛才說的,你拿六十個玉錢出來,我就和你賭了。」

申公鯤臉色一變,半天沒吭聲。相柳柔則是大聲吼起來:「見鬼,刑天老二,你們刑天家的,一年的領用也不過十枚金錢,其他的花費全部是你們的軍餉。你從哪里弄來的三十個玉錢?莫非你,挪用軍餉?」

申公鯤臉色立刻好轉,他陰笑道:「玄彪尉刑天玄蛭,挪用軍餉,可是要被你們刑天家的族長砍頭的。」

刑天玄蛭冷哼一聲,體外寒氣大盛,就聽得他陰陰的說道:「我被砍頭,你們不是求之不得么?少廢話,派出人來。」頓了頓,刑天玄蛭冷聲到:「申公鯤,我警告你,若是你敢下黑手派出那些被禁令出手的大巫,就別怪我們兄弟親自下場了。」

申公鯤眼珠子亂轉,盯著地上的錢袋沉思不語。夏侯卻是明白他的顧慮,按照他一路上從蠻荒來到安邑路上的物價,十枚玉錢就是十萬枚銅熊大錢,這是不折不扣的一筆巨款。而刑天玄蛭要賭他六十枚玉錢,恐怕申公鯤就是再財大氣粗,一時間上哪里籌措這么大一筆款子?

不遠處的幾個樓閣內,突然有人站了出來:「申公老四,相柳老六,你們也沒出息,沒事打這么大的賭干什么?」那人又看向了刑天玄蛭,皺眉道:「刑天老二,你從哪里發了一筆橫財?算了,你委屈點拿五個玉錢出來和申公老四賭了就是。」

手中那金骨玉柄的折扇晃動了幾下,那容貌綺麗猶如處子的少年笑道:「不過話得說在前頭,申公老四,你可不能派鼎巫出手。要是打壞了粉音澤,小心黑冥森和你們拼命。」

黑冥森在四個少女的攙扶下終於冒了出來,他有氣無力的說道:「老規矩,打壞什么東西,市價的十倍賠償。我黑冥森做事公道,可不管你們是哪家的,打壞了就要陪。誤殺了我的姑娘,你們也照原樣陪十個就是。」說著,他猛的和身邊的一少女親吻起來,嘖嘖聲綿綿不絕。

申公鯤冷笑一聲,看了看不斷把錢袋在手里拋起來的刑天玄蛭,突然大吼起來:「火金豹,出去教訓一下那個蠻子。」

尖銳難聽的笑聲讓那些沒有巫力的人都緊緊的抱住了自己的耳朵。一條壯漢手里拖著一根碗口粗的鐵棍,嘎嘎怪笑著在空中連續數百個筋斗,猛的一棍子砸在了地上。一聲悶響,半個粉音澤都晃動起來。煙霧灰塵中,那大漢慢慢的站了起來,卻是一條比夏侯還高了兩個頭,渾身金紅色長毛,腦袋是一個豹子頭,穿著一套半身鎖子甲的怪物。

「你,這,這。」夏侯驚訝得連連倒退了幾步。這家伙是人還是鬼怪?怎么會有這樣的東西出來?前世里傳說西方黑暗界有獸人,但是自己也從來沒見過。可是眼前的這條大漢,卻是什么東西?

那大漢綠色的眸子里閃動著凶光,不屑的看了夏侯一眼:「人,你的力氣很大。可是和我火金豹比,還是不夠。你自殺罷。」

夏侯氣結,這豹子卻是一個蠻人,怎么還沒有開打,就勸人自殺的?卻聽得那豹子大咧咧的說道:「你還是自殺的好。要是我出手,我一棍子就把你砸成了肉醬,你連個囫圇都沒有,豈不是難看?你自殺,你面子上好看一點,我也省點力氣,兩全其美,可不是好?」他的道理,卻是一溜一溜兒的,說得很是認真。

刑天玄蛭臉上一陣白氣冒了出來,他沒好氣的喝道:「申公鯤,你居然收精怪做友客?」

申公鯤大笑,得意洋洋的大笑:「刑天老二,他可不是我的友客,他是我的,奴仆。我從一頭成精的貔貅手下救了他,他認我為主。」

成精的貔貅?什么樣的貔貅才算是成精的呢?有了內丹的算不算?夏侯心里一陣翻騰,猛的吼到:「申公鯤,我也換人。我打了兩場,再和這頭豹子打,我豈不是太吃虧了么?」

申公鯤猛的收住了笑聲:「你換誰?刑天大風手下的人,還有誰比你更厲害不成?」

夏侯冷笑,大步走回了刑天大風他們所在的露台,嘴里打了個呼哨:「白,上去和那豹子玩玩。白?你,你又在偷酒喝?」眼看著白躺在地上抱著兩個酒壇子,眼睛都有點發直了,夏侯氣得亂跳,抓起白的頂瓜皮,就把他丟了出去。「和那豹子好好的玩玩,要是輸了,就餓你三天。」夏侯的聲音很嚴肅。

白渾身一個哆嗦,猛的驚醒過來,挨餓?那可不是什么舒服的事情。白的眼里立刻血光亂閃,大聲的亂叫起來,想要看是誰威脅到了夏侯,以至於夏侯威脅自己要挨餓!猛然的,白看到那頭趾高氣揚耀武揚威的火金豹,立刻一溜兒口水從嘴角掛了下來。

火金豹正在那里揮動著起碼上千斤重的鐵棍,在那里炫耀自己的超強力量,卻突然看到一條白影閃動,一頭身高七尺多,雙目血光射出尺許遠的貔貅撲到了自己面前。從那貔貅身上隱隱傳來的讓人不安的氣息可以感應到,這是一頭成年的貔貅,而且很不幸,似乎,他距離成為一條合格的精怪,只有一步之遙。

貔貅,火金豹的天生大敵。火金豹的**對於貔貅來說是無上的美味,對於一頭火金豹來說,一旦被一頭貔貅盯上,那就是九死一生。成精的火金豹,也許可以從一頭貔貅手下逃脫,可是如果那貔貅也是精怪,那么來一百頭火金豹都不是那貔貅的對手。除非,除非那火金豹的道行,比那貔貅深厚上千年才可以。

申公鯤的笑聲憋在了喉嚨里:「貔貅,篪虎暴龍,你居然派貔貅出戰?」

夏侯理直氣壯的吼到:「難道不行么?你們派人下場,我就和他打。但是你派精怪下場,難道你要我一個人和精怪廝殺么?自然,只有讓我的貔貅和他比劃了。」眼珠子轉悠了幾下,夏侯很是奸猾的說道:「而且你的火金豹已經成精,我的貔貅卻還只是普通貔貅。」

刑天玄蛭四兄弟放聲大笑:「申公鯤,你還賭不賭?不賭的話,乖乖的繞著粉音澤爬三圈,我們就饒了你十個玉錢。」

申公鯤氣的三屍神暴跳,大聲吼叫起來:「賭!為什么不賭?火金豹,給我殺了那頭貔貅!他還沒有成精,你怕什么?」

那火金豹已經緊張得渾身肌肉抽搐了,可是在申公鯤得連續催促下,他只能是怒吼了一聲,手中鐵棍朝著白當頭砸下。

事情彷佛又回到了比利和夏侯的那一場交戰中。白唧唧嘎嘎的亂笑,彷佛風吹柳絮,身體根本不沾地的繞著火金豹亂飄,一條條白影彷佛濃霧,籠罩了火金豹整個身體。而火金豹粗大笨重的身軀在地面上卻是周轉不靈,手中鐵棍枉自舞出了千層黑影,卻阻止不了白在他身上這里捅一下,那里掐一把,彷佛進食前挑選獵物肥美的部分一樣。

而白的力量,卻又哪里是比利所能比較的?甚至就是現在的夏侯,力氣也比不過白。白的利爪,更是極品的寶刀利劍也難以媲美。貔貅,原本就是山林之王,凶獸中的凶獸啊!更何況是內丹都快要成形的貔貅呢?

那火金豹被白在身上劃了數百道傷口,又急又怕,突然間那鐵棍脫手飛出,化為一條獨角大蟒,張開大嘴朝著白吞了過去。

夏侯渾身猛的一抖,那火金豹身上傳出的,是前世熟悉的法力波動。和巫力不同,這是法術的波動。這個世界,有人,或者說,有生物在使用法術。他就要開口制止白對那火金豹下殺手。

可是哪里來得及?看到那火金豹居然對自己丟了一條大蟒蛇出來,白氣的吱呱亂叫,責怪火金豹破壞了山林中單打獨斗的規矩。當下他身形如風,右手五爪探出足足尺許長的鋒利指甲,狠狠的朝著火金豹的天靈蓋抓了下去。

噗哧一聲,彷佛利刀捅進了爛泥里,白把火金豹的腦袋一手抓開,興奮無比的撲了上去,大嘴對著那血淋淋的**就大口吮吸起來。

夏侯心里一悶,低聲嘆道:「罷了,晚了。」

刑天大風他們卻是轟然喝彩,贏了一次面子不說,還贏了申公鯤十個玉錢,這個收獲可不小。

一聲沉悶的炸響,火金豹丹田裂開,一顆斗大的黑色內丹猛的飛出來,滴溜溜轉了幾圈就要破空飛去。可是白卻是怪眼一翻,一手就把那內丹給攔截了下來。他好奇的聞了聞那內丹的氣味,有點搞不懂這火金豹的身子里面怎么會突然冒出一顆珠子來?但是那珠子上的氣味,卻是無比的吸引他,當下出於獸類的本性,他張開大嘴,就把那珠子給吞了下去。

三場大戰,刑天大風他們贏了好大的彩頭。相柳柔、申公鯤等人卻是滿臉鐵青,氣呼呼的轉身就走。很快,他們的樓閣內就傳來了女子的慘嚎,引得四周人人側目。

那剛才調解了刑天玄蛭和申公鯤之間賭注金額的年輕人,卻是笑眯眯的,一步三搖的走了過來。他朝著夏侯看了幾眼,大笑道:「刑天大兄,不知我可以來這里湊一席么?」

刑天大風眉頭微微一抖,同樣大笑起來:「厲天候盛意,本尉怎敢不從?不過,既然是厲天候在場,今天的花費么。」

黑冥森不知道什么時候又倒在了地上的軟墊里,他有氣無力的叫嚷起來:「想都別想。你們剛剛贏了十個玉錢,不給我丟下一半在這里,看我可能放過你們?來人啊,給我叫兩百個姑娘過來,給我把他們的錢袋都榨干了。」

無數鶯鶯燕燕歡呼雀躍而來,小小的樓閣立刻化為粉紅會所,無遮之場,就算是白,身上也被纏上了幾個嬌滴滴的美姑娘。夏侯心里忙不迭的叫苦,強行運氣,好容易才壓下了心里的**。

「老天,總算知道這世界也有美女無數,不都是我族里的那些阿姆的形容。可是,我的童男身還要留著練玄武真解。救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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