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明殺(上)(1 / 2)

巫頌 血紅 2684 字 20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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刑天鼌是一個呱噪的軍人,夏侯最終給他下樂這么一個評語。

不過是為了讓這幾天新加入的新軍士兵認清自己的那張臉,刑天鼌就飄在天上羅嗦了足足一個時辰,最後落地的時候,他的臉色都有點發青了。畢竟是巫武,擅長的是近身搏斗,並不善於掌控五行之力,使用各種法術,讓他一個勉強達到一鼎下品的巫武飄在空中一個時辰,精神耗費也太大了。

那兩領士很是熱情的在訓話結束後找到了夏侯,把他領到了一號營內。這個營地顯然比附近的其他營房要舒適一點,起碼搭建這里營房的,都是上好的合抱原木,並且表面打磨得光滑水凈,那木料還在放出淡淡清香。比起附近其他營地內那些樹皮都沒扒干凈的材料,簡直就是天差地遠,不在同一個檔次上。

一號營三號營房,兩領士領著夏侯進了營房,在靠門的角落里給他找了個空鋪位,把一條不知道哪里弄來的青布褥子鋪在了那條長一丈二尺、寬五尺的青石板上,這床鋪就算是准備好了。兩人叫夏侯先熟悉一下同營房的伙伴,然後匆匆離去。新軍營里最辛苦的人是誰?不就是他們這些兵頭將尾的低級軍官么?

坐在床鋪上朝著四周看了看,抬頭望了望,夏侯心里很滿意這營房的條件。屋頂距離地面足足有五丈高,這大熱天的,空氣流通,不會有什么異味。長五十丈、寬十丈的營房里黃沙打底,擺上了整整齊齊六行八十列同樣規格的青石板,除了靠近門口的幾塊,其他的石板上已經全部鋪上了褥子。但是唯獨就是夏侯的褥子是青色粗布的,其他的那些褥子要么是上好的提花錦緞,要么是絲綢巢綢,最差的也是細麻布的。

「操,果真一號營里都是世家子弟啊,怎么被褥都是自己帶的?」憑借著以前特訓得來的見識,夏侯很明顯的注意到,就這個三號營房內都隱約的分成了好幾個小團體,新軍士兵圍繞在幾個首領身邊,相互之間都隔開了老大的距離。

那些原本在營房內的新軍看到夏侯這么高、這么壯的一條漢子坐在了鋪位上,都是好一陣的打量。其中那幾個為首的年輕人,眼里更是各色光芒射出了寸許遠,彷佛刀鋒一樣,恨不得就把夏侯的身體給解剖了開來看個仔細。夏侯渾身彷佛被無數針扎一樣,被四百多大男人這么盯著,怎么說也不是個滋味吧?

過了好一陣,一個穿著新軍的黑色粗布衣,頭上扎著一條紅色頭巾的年輕人趾高氣揚的走了過來,狠狠的在夏侯鋪位邊沙地上踏了一腳,在那堅硬的地上踏出了一個尺許深的腳印後,這才大聲喝道:「兄弟,你是哪家的?怎么都到熊營招人的最後幾天了才過來?莫非你不是中州的世家子弟?那你也不用來安邑參軍啊!九州九州,其他方向八州八大天候屬下,也盡有精銳大軍招人哩。」

夏侯盤膝坐在鋪位上,卻差不多就有這個年輕人脖子這么高了。他隨意的拱拱手,笑道:「在下篪虎暴龍,本是南方大荒大澤土人。這次來安邑,卻是應朋友邀請來的。至於這參軍么,我也不知道為什么啊。」他可懶得解釋自己怎么稀里糊塗的就被送到軍隊來了。原本也是,在夏侯想來,他應該算是刑天大風的門客,門客么,就是拿薪水坐在那里噴口水的那種人,怎么還要被送到軍隊來鍍金呢?

那年輕人卻是臉色一變,突然一腳就朝著夏侯心窩里蹬了過來,嘴里怒吼到:「你就是那個蠻子?打暈了我族兄的那蠻子?去死罷!」

這年輕人顯然巫力是傾向於風屬性的,一腳彈出,速度極快,夏侯根本來不及反應,那腳尖已經到了他心窩口上了。幸好體內真元反應極快,一吸氣,整個身體就被浩盪的玄武真元充得彷佛個氣球一樣。那年輕人的腳剛剛接觸夏侯的身體,就只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反震回來,自己彷佛踢在了一座大山上,就聽得膝蓋幾聲脆響,慘叫一聲,不甚高大的身軀倒飛了出去。

那邊,營房內最是人多勢眾的一伙人中突然搶出了一個皮膚黝黑,身材矮小但是無比結實,整個人就彷佛一塊鋼錠的年輕人。那年輕人那看起來不過和夏侯一樣十五六歲的樣子,下手卻無比狠毒,右手握成鳳眼拳,朝著身體還在空中的那人就一拳砸了下去。看他落拳的位置,如果這一拳打中了,那出手襲擊夏侯的申公家的子弟,非被打斷脊椎骨不可。

營房內一陣大亂,居然就有申公家的子弟拔出了自己隨身攜帶的短刀短劍,采用圍魏救趙的手段去劈砍那黑漆漆的年輕人。同時有人大聲咒罵道:「刑天家的,你們欺負人怎么的?這蠻子就是你們刑天家送來的,當我們沒收到風聲?」

那刑天家的黑漆漆少年顧不得砸那申公家的子弟,整個人彷佛炮彈一樣的朝著後面一彈,已經沖回了自己同伴人堆里。而他的那些同伴,刑天家的直系或者旁支的年輕人早就拔出了兵器沖了出去,『叮叮當當』的和申公家的子弟打成了一團。

夏侯看得是目瞪口呆啊!他坐在這營房里還沒有一盞茶的時間,怎么就突然來了一場全武行了?這兩家的新兵可是下手狠毒啊,刀刀朝著對方的要害捅,純然沒有一點相讓的意思,不過是幾次呼吸的時間,已經有十幾個人渾身噴血的倒在了地上。幸好他們似乎並沒有使用太強的力量,否則按照倒在地上那些血人中刀的位置,早就全部是死人了。

「極品啊!這樣的軍隊!」夏侯又是看得一腦袋冷汗,背心一陣發麻。如果在戰場上,身邊都是這樣的戰友,他敢發誓,肯定有打黑槍,哦,不,是射黑箭的家伙。

那邊,申公家的人抵擋不住人多勢眾的刑天家子弟的進攻,他們的首領已經扯著嗓子嚎叫起來:「相柳馹,你們干什么呢?給我往死力揍!」

刑天家的首領也扯著嗓子叫嚷起來:「相柳馹,你們敢動手試試?防風奎狼,給哥哥我上,打死了算我的。」

刑天、相柳、防風、申公,安邑的四大巫家,感情三號營房里,四個家族的人都有啊?

夏侯雙手托著下巴,津津有味的看著四家的混戰。刑天家在場的足足有一百五六十人,占了營房新軍的三成以上,申公、相柳家的加起來大概有兩百人開外,防風家的子弟稍微少點,百十人是有的,加上地上已經被打翻的十幾個人,足足有四百六七十人在混戰哩。

正看得高興呢,眼前的場景可是讓夏侯想到了他當年如火如荼的特工生涯啊,不也是這樣鮮血沸騰的過來的么?突然聽到刑天家的那首領大聲吼叫起來:「篪虎暴龍,你還在旁邊看什么熱鬧?幫咱們放倒這些雜碎!你盡管動手,打死幾個沒關系的!這里申公、相柳家的,就沒有一個值錢的貨色。全他媽的是旁支的雜碎啊!」

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氣得亂罵,所有的言語都朝著那叫做刑天昁的年輕人咒罵了過去,言語之下流,用詞之惡毒,讓夏侯瞠目結舌,嘆為觀止啊。那刑天昁氣得哇哇亂吼,突然身上一陣紅光閃動,一掌把一名對手半條手臂劈出了烤肉的香氣,大叫道:「篪虎暴龍,你還等著干什么?給我干翻他們!刑天家的人你不幫,你還算大風族叔的友客么?」

「門客,不是打手罷?」夏侯搖搖頭,無奈的摸了摸腰帶暗袋里那片記載了高深巫術的龜甲,一聲炸吼彷佛霹靂一樣,騰空跳起來足足有三丈多高,彷佛投石器投出的巨石,帶著『嗚嗚』風聲就朝著幾個申公家的子弟壓了過去。

「你們刑天氏在軍隊中位高權重,我打重傷幾個人,應該沒什么是非吧?」身體還在空中呢,夏侯右手捏成了一個道訣,黃色土性元力一陣翻滾,手上黃色光芒閃動,狠狠的朝著黃沙鋪就的地面一指,大喝了一聲『起』!

數十根拳頭粗的土柱狠狠的從地上飆了出來,不偏不倚的命中了數十名申公家、相柳家子弟的下體。這些年輕人一聲慘嚎『嗷嗚』,雙手抱著受了重創的下身猛的軟在了地上,拼命的翻滾起來。饒是他們都是等級不低的巫武,身體強橫,但是畢竟男人最大的弱點就在那里,那些土柱又是被夏侯用道術升起的,堅逾金剛,他們怎么受得了?

那刑天昁等人樂得吱呱亂叫,趁著足足六七十個對手倒在地上不能反抗的大好時機,彷佛餓虎撲食一樣沖向了剩下的那些敵手,兩三人或者三四人圍攻一個,很快就把他們盡數放翻在了地上。這些申公家、相柳家的子弟一倒在地上,可就沒有了反抗的手段,只能抱著腦袋,身體蜷縮護住了要害位置,任憑雨點一樣的沉重打擊不斷的落在了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