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刑天犴(2 / 2)

巫頌 血紅 3539 字 2022-11-05

刑天大風他們滿臉是笑的大步掠過了條條街道,朝刑天家跑去。如今時近傍晚,王宮內的慶功宴己經完結,大巫們正在舉行儀式酬謝天地鬼神。而各大巫家自己的慶功宴卻正要開始,而且這各家的慶功宴,往往比王宮內的更加熱鬧,更加的好玩沒有忌憚。

刑天大風一邊快步行走,一邊大聲吹噓自己的神威,一舉灌倒了多少大夏王庭的官員等等。刑天玄蛭則是在旁邊揶揄道「大哥是很厲害,最後連自己都醉爬下了,求我們去解圍哩。結果害得我們都被那群人灌倒在地,還不知道怎么跑去道場的。」

夏頡只是呵呵直笑,然後突然跑開去幾步,拎著白的耳朵跑了回來。白這家伙,居然跑到了路邊那主人醉倒的肉店里面去偷人家的肉食,實在是欠打得厲害。白『吱吱』亂叫,嘴里咬著一口肥肥的大白肉,兩三口就吞了下去,隨手抓起身邊刑天磐的衣服,狠狠的擦了擦嘴上的油膩。那刑天磐氣得眼睛發暈,追著白就要打,一人一獸在大街上亂跳亂蹦,也不知道踩傷了多少倒霉的醉鬼。

刑天大風看著這情景笑了一陣,突然問夏領:「剛才通天先生在對你做什么?似乎,夏頡你給我的感覺,有點深不可測了。」他抓著自己的下巴,尋思著是否自己也要找通天道人學一點這種古怪的法術。

夏頡老老實實的坦白道:「師尊用他本身元氣替我伐毛洗髓,徹底的清靜了體內的後天雜質,日後卻好修煉的。」夏頡卻是有一件事情沒有說,那通天道人最後彈進他天靈的三朵紫花,卻是幫他提前數千年的苦修,完成了三花聚頂的功夫。也只有通天道人這等人物,才有這通天的手段,讓一個連金丹都不過是剛剛練就的人,直接達到煉氣的高深境界。

有了這三朵紫花,雖然對夏頡本身的法力沒有任何助益,卻能清心凝神,尤其吸納天地之氣時,速度快了何止千倍?這是一種境界的提升,通天道人可是用他的**力,讓夏侯提前窺視到了天道的一斑。

刑天玄蛭在旁邊有點酸溜溜的嘆息起來:「有個好師傅果然是好。不過,我刑天家的巫訣,卻也不見得弱了過去。哪日我們好好的比劃一下,看看這煉氣士的法訣,到底有何獨到之處。」

夏頡只是微笑不語,大巫都是驕傲和頑固的,他們就算明白了道訣的好處,也是不屑於去修煉道訣的。畢竟,大巫們憧憬的最高境界,是突破巫身的限制,最終達到太古大巫那近乎天神一樣的威力。比較起來,這也是修煉的正途呢,若真有大巫能修煉到天神境界,卻也不比煉氣士最終的功果差到哪里去

那邊,刑天磐終於在兩個兄弟的幫助下,成功的堵住了白,狠狠的在白的屁股上踢了一腳。白頓時仰天咆哮,憤怒的抓起大街上鋪的石板,一塊塊的朝著刑天兄弟幾個砸了過來。

那幾人一路亂打亂叫,弄得路上巡邏的士兵人人側目卻人人不敢說話,只能看著白興高采烈的放肆破壞安邑城的市政建築。刑天大風、刑天玄蛭、夏頡三人卻是理都不理那幾個玩得上癮的家伙,一路快步行走一路談笑,己經到了刑天家的大門口。

一個身穿深紫色長袍的年輕人站在刑天家正門口處,目光森冷的盯著刑天大風,冷冰冰的說道:「大哥,你好快活。」

刑天大風猛的停下了腳步,深深的打量了那年輕人一眼,臉上露出了欣喜的笑容,遠遠的就伸出了手去:「犴,你什么時候來的安邑。」

這年輕人卻是沒有理會刑天大風的善意,看都不看他伸出去的手一眼,冷淡的說道:「正是你大軍入城之時,大哥。唔,大王親自授予你軍旗,你這黑厴軍尉可是坐穩了。可憐兄弟我,卻是身上無官職,無名氣,無聲望,安邑城,可不是兄弟我的。」

刑天大風的手放在那年輕人面前半天,看到那年輕人硬是不來握住自己的手掌,頓時訕訕的放下手來,苦笑道:「你在族地內,不好么?

那年輕人眉頭一揚,大笑起來:「還好,還好。」他死死的盯著刑天大風道:「我訓練了三萬族兵精銳,戰無不勝,攻無不克,所過之處,各方小國盡捆縛了國王出城而求罪,不知和大哥的黑厴軍比起來,卻是如何。」

他的目光又看向了刑天玄蛭:「啊,二哥也在啊?二哥今日可也是得償所願,玄彪軍尉可也是坐穩了的。」

夏頡在旁邊仔細的打量著這個言語之間極其不客氣的年輕人。這年輕人身量極高,比刑天大風高了半個頭去,卻是略微有點瘦削,身上皮膚成紫紅色,仿佛打磨過的砂紙一般粗糙不平,渾身上下就透出了一股很焦灼的荒漠氣焰。他背後背著一柄很長的長劍,劍柄漆黑,劍鞘卻是血紅色,濃烈的殺氣從那劍上透了出來,一圈圈的氣勁盪開了老遠。

和白打鬧了半天的刑天磐兄弟幾個終於追了上來,猛不丁的看到這種尷尬場景,刑天荒虎頓時大喝道:「刑天犴,我說,你來了安邑不進去喝酒吃肉的快活,攔在門口干什么?家主要你來迎接我們呢,還是你准備和我們動手啊?」

刑天犴仰天長笑,聲音滾滾猶如雷霆般傳出老遠。他冷笑道:「動手?我就怕諸位軍尉難吃我一劍。」他背後那六尺長劍突然跳出劍鞘,『鏗鏘』一聲劍鳴,凌厲的殺氣化為實質,朝著四面八方橫掃而出,地面上那堅固的青石石板,硬生生被劃出了無數劍痕。

夏頡咳嗽了一聲,突然上前幾步,攔在了刑天大風面前,隨手一掌朝著那刑天犴按了下去。他掌心微凹,掌心處有一點點雷光閃動,正是方才通天道人傳授的煉氣士降魔煉神的最常用招數:太乙掌心雷。

「好,你敢和我動手!」狂傲的刑天犴根本不屑於用長劍對付夏頡,有樣學樣的一拳朝著夏頡掌心劈了過來。他的拳頭上裹著一層極其凌厲的金色銳氣,其中更有絲絲風勁纏繞,仿佛一柄金刀和夏侯的掌心碰了個正著。

太陰損了。

用掌心雷去誘使一個金屬性巫力的巫武和自己對掌。

平地里一個大霹靂響了起來,一道極其強烈的電光瘋狂閃動,青白色的電光『霍拉』一下,把刑天家的門檻劈掉了半邊。刑天犴渾身猶如被天雷劈中,身體劇烈的顫抖了起來,拖著一身的零碎電流就朝院子里飛了進去。空氣中滿是古怪的焦糊味道以及空氣被電離後那種焦灼的臭氣,夏頡右掌上閃動著絲絲雷光,好長一段時間才消散了。

刑天犴平白無故的吃了一個暗虧,他只用了不到半成的實力去對付夏頡,夏頡卻是用了五成法力發出的那掌心雷。當下刑天犴被電得渾身哆嗦,頭發一根根的豎了起來,好不難看。

一聲怒吼,刑天犴猛的跳了起來,大怒道:「好,你就是刑天大風身邊的那友客罷?你吃我刑天犴一劍!

他猛的拔出長劍,長劍直指向天,運氣作勢,就要朝夏頡一劍劈下。

這地里還在凝聚氣勢呢,那邊夏頡己經是念動咒語,朝著天空看了一眼,手訣一放,連續四十九道碗口粗的湛藍色天雷連珠筒一樣的落了下來。那震耳欲聾的雷聲,炸得刑天家正門口後的廣場是石塊飛舞,足足有二十幾丈方圓的石板被炸成了粉碎。

可憐刑天犴,天雷落下,他還舉著一柄六尺長的寶劍直指向天,這天雷就算不是劈他的,也只能劈他了。那天雷的威力是一點不剩的全部轟在了刑天犴的身上,他身上那紫色長袍當場粉碎,整個人就被硬生生的砸進了地面去。

刑天大風愕然退後了幾步,和刑天玄蛭交頭接耳道:「五年前,犴己經是通過了二鼎之位罷?」

刑天玄蛭嘀咕道:「沒錯,他在族地內有族中一眾長老調教,巫力提升比我們快了何止十倍?他如今起碼是四鼎的水准。」

刑天大風幸災樂禍的搖搖頭:「可憐,堂堂四鼎大巫,被夏頡輕松擊敗。」

正說話時,那只在地上露出一個頭來的刑天犴己經無比暴怒的吼叫了一聲,身上射出了無窮無盡的劍氣,自身也仿佛一柄利劍一般發出了強烈光芒,從地下慢慢的漂浮了起來。一條條黑影急速閃過,他身後己經站上了近百名渾身殺氣濃烈的精壯青年,一個個眼里透出凌厲氣勁,死死的盯住了夏頡。

夏頡無所謂的冷笑了幾聲,再次挑釁的上前了幾步,冷笑道:「好,原來我刑天大兄、刑天二兄他們在王宮還受大王厚賜,到了自己家門口,反而要被人折辱了。刑天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夏頡心里一肚子的火氣,這刑天犴簡直就是莫明其妙,如果他是想要和刑天大風他們爭奪家族內的權勢地位,你私下里競爭就好。在自己家大門口拔出長劍耀武揚威的叫嚷著自己兄弟不敢接自己一劍,你是害怕附近的那些巫家沒有好戲可看么?

這種不知道輕重的莽貨,夏頡真的有好好的揍他一頓教訓一番的心思。只是看起來,刑天犴的實力太強,給他兩次小虧吃了已經是幸運,想要教訓他,還是很難的。

刑天犴怒道:「你是什么東西?敢來管我刑天家的家事?吃你刑天犴爺爺一劍再說!」

看起來仿佛是個莽人的刑天犴眼里閃過一道極其奸詐陰險的寒光,奮起全部力量,一劍朝著夏頗當頭劈了下來。

劍氣呼嘯,刑天犴正前方數十丈內的地面突然炸裂,平地里己經被壓得下陷了三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