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手段(上)(1 / 2)

巫頌 血紅 2942 字 20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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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劍鋒離夏頡的腦袋還有三尺左右,赤椋已經笑嘻嘻的湊了上來,隨手一拳把炛手上的長劍打飛了出去。屬性為異種風性的赤椋,身手靈巧輕快至極,繞著炛轉了幾圈,居然在那長劍落地之前又跑了過去,隨手把那長劍反手握住,笑吟吟的又塞回了炛的手中。「這位姑娘,我們夏頡軍候可是我們大夏的使節,你敢傷他,就等於是在向我大夏挑戰啊。」

後羿遙空朝著炛的背後一抓,把怒聲叫罵還要繼續動手的炛抓了回去,冷冷的問道:「炛,你又干什么?」

炛急得直跳腳,過了好一陣子,她才指著夏頡結結巴巴的吼道:「他,他,他的那頭貔貅,他的那頭白色的貔貅在欺負我的那頭貔貅。」

欺負?嗯?白在欺負剛才看到的那頭母貔貅?

原始道人、通天道人、太弈以及赤椋、爿翼同時面色古怪的看著夏頡,夏頡呆了好一陣子,突然大聲叫道:「這春天已經過去了,白不會在現在突然發,那個,情?」一邊大叫,夏頡一邊飛快的跳了起來,步伐沉重的朝外面跑了出去。太弈臉上露出了異常詭異的笑容,哈哈大笑了一聲,同樣跳起來,緊跟了出去。

『嘩啦啦』的一聲,大廳內的東夷長老們眼睜睜的看著赤椋和爿翼都無比好事的跟了出去,一個個臉色頓時難看到了極點。

這間木樓後面的一片小樹林內,正傳來了白無比酣暢的哼哼聲。那頭母貔貅口吐白沫的倒在地上,顯然已經是被打得暈了過去,她腦袋邊上,正好有一塊碎了大半的黑色石塊,想必白就是用這石頭打暈了她。如今身體膨脹到兩丈多高的白,正壓著那頭不過六七尺高下,顯得無比『嬌小』、『柔弱』的母貔貅,在那里進行著制造後代的偉大事業。

聽到了夏頡他們沖過來的腳步聲,白扭頭朝夏頡他們看了一眼,露出了一絲『憨厚』的笑容,似乎也知道有點害羞,一手抱著那母貔貅轉到了一顆大樹後面,然後又繼續的『哼、哼、哈、哈』的努力起來。

夏頡手腳發麻的站在原地動彈不得,這算什么事情呢?自己是來出使的,可是白強暴了人家大族長孫女的寵物,這,這算什么呢?

太弈『嘖嘖』有聲的連連點頭,滿臉是笑的贊嘆道:「好厲害的白貔貅,嘿嘿,果然是看中了就上啊。唔,今天是幾月幾號了?我得好好算算,她們母貔貅可都是有時日的,過了這個時日,就算公貔貅再用力猛干,也是不能生下娃娃的嘛。」說著說著,太弈果然是老不正經的掐著手指計算起來,看來是在計算這頭母貔貅的產卵期?

那邊,後羿已經被炛拉著胡須跑了過來,顏面無存的後羿氣極敗壞的拍打著炛的手,好容易才把自己的胡須搶救了回來,近乎聲嘶力竭的咆哮著:「來人啊,把那頭白貔貅給我拉開,拉開。呃,那兩頭貔貅呢?」

炛突然『哇』的一聲就嚎哭起來:「那頭白色的貔貅會變化的,從三尺多長變成兩丈多高,一定已經變成精怪了。他,他一定把我那頭貔貅給殺了啊。」哭鬧了一通,炛突然搶過身邊一名九羽箭手的佩刀,惡狠狠的就又朝著夏頡捅了過去。

『嗤、嗤』幾聲,白哼哼著已經完成了生平第一次的傳宗接代的偉大使命,重新縮回了三尺大小的身材,搖搖擺擺的從那大樹後面轉了出來。猛不丁看到炛揮動長刀對著夏頡一通亂劈,白立刻怪眼圓瞪,怒吼了一聲,化為一道白光朝著炛撲了過去。距離炛還有七八丈的距離呢,白的爪子上發出的凌厲破空氣勁,已經震盪得炛得頭發都飄動起來,彷佛狂風中的牧草,迅猛的舞動著。

一只手突然出現在炛的面前,後羿出手,輕輕的一指頭就把氣勢凶猛撲殺而來的白彈了回去,同時也一手扣住了炛的肩膀,隨手把她甩到一旁。後羿厲聲道:「好了,不過是一頭貔貅,一頭牲畜而已,死了就死了,算得了什么大事?」

他扭頭看向了跟著出來的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臉上露出了絲絲冷笑:「不過,總算也是不開心的事情,大夏的使節,我就不留你們過夜了,你們還是趁早離開罷。至於這兩位海外閑人,嘿嘿,你們真以為那些破銅爛鐵可以比得上我們的金烏神魄么?想要交換的事情,那是提都不要提了。你們,現在,就給我離開『落日城』。」

手指筆直的朝著『落日城』的城門指了一下,後羿用那種不容反駁的口吻大聲喝道:「大夏的使節,你們現在就離開。回去告訴你們大王,如果大夏以及他們的屬民不來冒犯我東夷,我東夷是懶得和他們計較的。若是我們東夷的部族和大夏的屬國有了沖突,就由他們自己解決罷。若是你大夏想要仗著軍力欺壓我東夷的部族,可就不要怪我後羿找你們算帳。」

炛猛的跳了起來,大聲吼叫道:「不能讓他們走,我要殺了他們,把他們砍成了肉醬喂牙狼。這些可惡的家伙,還有這頭可惡的白貔貅,我要他們的命!」

「蠢貨!」後羿低聲罵了一句,隨手一袖子卷出,把那炛遙遙的卷飛了數里,丟到極遠處的牧草中去了。為了一頭母貔貅就殺了大夏的使節?後羿雖然狂妄,卻還沒傻到這種程度。只是,這事情說起來畢竟難聽,是大夏的公貔貅強暴了東夷的母貔貅,說出去也是東夷尤其是後羿部落丟臉啊?所以後羿也不想留夏頡他們吃飯過夜了。反之,如果是東夷的公貔貅強暴了大夏的母貔貅,後羿肯定會留下夏頡他們多住幾天,然後把這事情津津樂道的和他們探討幾天幾夜的。

夏頡明白他的心思,同樣只能尷尬的敷衍了幾句,朝太弈使了個眼色,順勢借坡下驢的告辭。通天道人高高的昂著頭,朝著後羿等一眾東夷長老冷笑了幾聲,甩了一下道袍的長袖,跟著夏頡離開。

原始道人遲疑了一陣,還想要和後羿分說幾句呢,夏頡已經跑了回來,拉著原始道人的袖子,用力的拉著他去了。一邊拉扯,夏頡一邊低聲嘀咕道:「師伯,你和他們這群妄人說什么?他們以為金烏神魄就是天下最厲害的法寶,您又無法給他們演示那量天尺之類的法寶的厲害罷?您總不能一尺把他們闔族都殺了,可不這樣做,他們又怎么會知道那量天尺的確是超過金烏神魄的厲害法器呢?」

搖搖頭,嘆息了一聲,夏頡惡意的勸導道:「天作孽,猶可恕;自作孽,不可活。您要金烏神魄,正好我們也要他們祖地中的一件法寶,干脆我們兩方聯手,把他整個祖地都搶了過來,豈不是干凈么?」夏頡心里那個樂啊,平白的掉了兩個天尊級的幫手下來,他能不快活么?比較而言,哪怕太弈再厲害,在夏頡的心目中,太弈的實力也是遠遠不及原始道人和通天道人的。

原始道人遲疑了一陣,終於無奈的點點頭,苦笑道:「如此,罷了。事急也,且從權。師尊要那九只金烏的神魄煉制一件純陽的法寶,乃是日後有大用的,就算拉下臉面做這巧取豪奪的勾當,也是沒奈何了。」

夏頡呆呆的看著原始道人那張銀盆般的臉蛋,那對清澈如水的眸子,彷佛已經看透了世間一切,夏頡甚至感覺,在這樣的一對眸子之下,他所有的**、所有的私秘東西,都被原始道人一覽無遺。看著那樣清澈、明凈的眼光,夏頡突然一陣心虛,連忙把頭扭了過去,大聲的吼叫了起來:「赤椋,叫兄弟們帶上坐騎,架上三架馬車,我們離開『落日城』。」

『呵呵』,原始道人輕聲笑了起來,他在那里淡淡說道:「毋庸自責,這不是你調唆貧道行那強奪之事。金烏神魄,師尊是一定要拿到的,東夷人這等頑劣,貧道師兄弟二人,卻也是做好了兩手准備來的。」手上拂塵一抖,把幾只在附近『嗡嗡』盤旋的小蟲趕開,原始道人笑起來:「我等身份,做這種事情卻是委屈,只是,無奈何呀。」

「嘿嘿。」夏頡干笑了幾聲,監督著赤椋他們飛快的備好坐騎、馬車,低聲說道:「這種事情,您也不用親自出手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