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九章 發動(下)(1 / 2)

巫頌 血紅 2252 字 2022-11-0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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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頡干巴巴的看著再一次享受被蹂躪快感的太弈,無奈的點點頭:「某種意義上,他這樣說沒錯。」應該,應該算是沒錯?太弈叫嚷了無數次要收自己做徒弟,而且的確也給自己傳授了一點東西,更是給了自己許多的極品巫器,他的年齡又這么大了,自己認他做父親,也不算有違禮法或者說其他的什么不應該不合乎情理的。

「天啊,我怎么知道他,他,他。」商烏看著滿臉氣憤的太弈,說不出話來了。打死商烏都想不到,這么一個骯臟猥瑣的老頭兒,真的會有夏頡這樣的一個兒子啊!不說夏頡自己的實力如何,三鼎大巫還不放在這些大商會的老板的眼里,但是夏頡是刑天家的執事啊,夏頡是王庭的軍候啊,甚至還被封了外候的爵位的,甚至還有了一塊自己的封地,這是他商烏絕對招惹不得的人物,自己怎么就傻乎乎的打了他的父親?

商烏有點痛恨自己多事了,一名賤民在官道上行走又算什么?他一黑木杖打斷了自己的一條馱獸的腿又算什么?自己怎么就不能忍下這口氣呢?乖乖的走了,不就成了么?何必還要上去訓斥這看似賤民的老家伙,被他噴了一口涎水後,就下令要人毒打他呢?

不對,突然商烏反應了過來,事情不對啊!剛才太弈被一群自己的護衛毆打的時候,可沒表現出他有哪怕一點點的巫力啊!怎么現在他發威的時候,一黑木杖就讓里許方圓的官道整個上下顫抖了尺許?這老頭,他不會腦子有病?

赤椋已經跳下了坐騎,乖乖的湊到了太弈的面前,同樣是一臉諂媚的朝著太弈點頭哈腰的問好:「您老怎么在這里呢?還以為您揍完了大王,就直接回去隱巫殿了呢?那天聽大兄說,大王廷議的時候,臉上好大一塊淤青呢,是您下的手?您可真,真是太了不起了。」

旒歆搖搖頭,撇撇嘴,輕盈的飛起來,腳尖也不沾地,就這么遠遠的朝著太弈微微行禮,冷冰冰的哼了一聲:「巫尊,您這樣到底害過多少人了?前任安邑令被大王下令砍頭,應該說就是因為他的女兒打過你一頓罷?這很好玩么?」

太弈翻著白眼瞪了旒歆一眼,怪聲怪氣的說道:「老子樂意,你能怎樣?」他比劃了一下自己黑漆漆的不知道沾滿了什么不明膠狀物的爪子,得意洋洋的說道:「看我這拳頭,打過三任天巫,打過兩任大王,打過一百三十九名天候,巫教的殿主,前後我揍過三十五人。嘖嘖,可惜啊,沒人能打得贏我,我也就只有這么點樂子啦,找點瞎了眼的人來揍我一頓,我容易么?」

滿場寂靜,夏頡端坐在麒麟背上,半天說不出話來。赤椋、旒歆的面部表情無比的精彩,那一百名巫衛則是差點沒摔掉了下巴。至於商烏,商烏以及他商隊里的那些護衛大巫早就嚇得差點尿了褲子。九州之內,能夠被稱為巫尊的人,還能有誰呢?隱巫殿雖然在民間名聲不顯,但是商烏這樣的大商人習慣走上層路線的,還是聽說過他的威名的。

如果說天是老大,地是老二,巫教教主天巫是老三,那么,當隱巫出現時,天是老大,隱巫是老二,地都要排到第三去了。而商烏,他一想到自己下令把太弈給輪毆了一頓,他就有一種想要散盡家財,率領幾個嬌妻美妾急忙逃到海外去的沖動。

太弈在那里眉飛色舞的吹噓了老一陣子,無非就是自己多了不起、多能耐、多無聊、多空虛,身為一個老人,他一輩子最後的一點樂趣也就是裝賤民故意沖撞人後挨揍了。想想看,堂堂巫尊被人一頓毒打,這是多么過癮、多么新奇、多么有趣的一件事情啊,這對他太弈來說,簡直就是至高無上的精神享受嘛。

「但是!你揍我可以,不能當著我認的兒子以及我兒子未來可能的女人來揍我嘛,這讓我的臉面放去哪里呢?」太弈也不理會夏頡他們這一行人,反而是對著商烏循循善誘的說道:「算啦,我也不為難你們,你們這次從南疆回來,收到的那些珍奇中,有幾件東西是我用得上的,把那些『寒塵犀角』、『碎金橴』、『纏人藤』、『千月蘭』都給老子留下,再留下一萬粒最好的南洋海珠,加上一點點的錢物,就給老子滾罷。」

商烏猛的喘了一口氣,這點錢物,對他來說根本不算什么,太弈並沒有獅子大開口啊。他小心翼翼的看了夏頡一眼,夏頡點點頭,跳下麒麟沉聲道:「商烏,巫尊和你玩笑呢,不要嚇住了。把巫尊要的東西都留下,你們回去安邑了守住自己的嘴巴就行。」眨巴了一下眼睛,夏頡告誡道:「不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泄露出去,否則若是日後安邑城中再沒有人敢毒打賤民了,怕是你就有麻煩了。」

夏頡心里除了感覺荒謬就是荒唐,自己最後怎么能說出那樣的話來?

太弈則是連連點頭,得意洋洋的吹噓起來:「看來老子這個兒子沒認錯嘛,知道老子的心思。若是以後安邑城的百姓再也不敢毆打賤民了,老子以後去哪里找樂子去?嘿嘿,留下東西,滾罷。」

商烏再也不敢多話,按照太弈的指點,留下了一車的貨物後,匆匆的帶著大隊人馬逃命一樣的朝著安邑逃了過去。一邊逃,商烏一邊汗如雨下的盤算著,要去哪里打通關系,才能保住自己全家的平安。可是,自己畢竟毒打的是隱巫太弈啊,這要打通哪里的關系才能保住自己呢?沒聽說太弈連大王都毆打了一通么?

「嘿嘿,這次倒是發了一筆。什么『寒塵犀角』之類的,這算什么?」太弈得意無比的撲到了那貨車上,把一堆稀奇古怪的物事扔得滿地都是,最後才從那一匣子一匣子的海珠中挑選出了一顆拳頭大通體幽黑的珠子。

隨手把那顆珠子丟給了夏頡,太弈嘿嘿笑道:「這群蠢物,居然把這顆起碼有億萬年氣候的『蜃珠』當作了墨海珠,幸好老子神通廣大,走在路上就發現這堆珠子里面不對勁,這才故意挑了他們的商隊哩。」很是威風的擺擺腦袋,太弈笑道:「夏頡,這珠子你用『迷神咒』運煉九天,就能煉成一件很厲害的巫器,迷惑人心逼問口供甚至讓大姑娘自己脫了衣服陪你上床快活,都是無比輕松的事情。」

旒歆聽得一陣惱怒,也說不清是什么心理,突然一手抓過了夏頡手上的『蜃珠』,一抓就捏成了粉碎。

『啊呀』,旁邊赤椋無比惋惜的尖叫了一聲,可憐巴巴的看了旒歆一眼,心里一陣的抱怨:簡直就是暴殮天物啊,這等寶貝東西,居然可以讓大姑娘主動的和我上床?這『迷神咒』也不是什么太難的東西,我也能學會啊。不給夏頡大兄,給我多好?

只是,這種話赤椋是絕對不敢說出口來的,他只能和那些巫衛一樣,無比惋惜的看著黑色的粉末水晶一樣的慢慢飄下,混在了官道上的泥土中。旒歆無比冷淡的甚至帶著點恨意的盯著太弈喝道:「這種害人的東西,留著作甚?」

太弈『嗒嗒』的眨巴了幾下眼睛,『嘿嘿』的怪笑了幾聲,朝著旒歆連連點頭道:「是,是,我絕不會教壞了夏頡的,我還指望著他給我送終養老哩。」飛快的探出一手抓住了夏頡的肩膀,太弈對著赤椋使了個眼色:「這地上的東西拿去換錢,還是很能值點酒錢的。赤椋娃娃,你把東西收拾了,我找夏頡有幾句話要吩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