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七章 盛宴(上)(2 / 2)

巫頌 血紅 2461 字 2022-11-05

十幾名高傲不可一世的俊男美女正從那最大的一張長桌上取了幾瓶年份古老的果子酒,幾個仆役正小心翼翼的取來湛藍色的水晶杯給他們滿上美酒,白已經撲到了那頭象征意味大過於實際用途的公牛上。

鋒利的爪子一劃,公牛碩大的腦袋『颼』一聲飛出老遠,正好砸在了長桌前兩名趾高氣揚的年輕人頭上。那比籮筐還要大了好幾圈的牛頭將那兩個倒霉蛋砸得『吱兒』一聲慘叫,七竅噴紅的暈倒在地。

而白呢?流淌著口水的白欣喜若狂的發現――公牛的肚子里還填塞了許多極其美妙的食物!白樂大了,它雙臂揮動如風,『吼吼』的咆哮著將那祭神的公牛撕成了粉碎,一邊往嘴里塞著牛肉,一邊將那公牛肚子里的一堆零碎全掏了出來。

一邊大肆的吃喝,白還將他不喜歡的那些牛肉和牛骨頭到處亂丟。他最討厭吃牛肚子上的那些累贅不甚勁道的肉,於是他將整整一扇牛肋骨連同一大片牛肚子上的肉狠狠的掀飛。幾聲慘叫,四個嬌滴滴的海人貴族少女被那屏風一樣呼嘯掃盪而來的牛肉拍飛了出去。原本打扮得干干凈凈華麗無比美麗絕倫的四個大美人兒,一個個噴著白沫滿身塗著滑膩的油脂掛著一片片的碎肉,張牙舞爪的飛出了十幾步才倒在地上。

白在這里大肆的吃喝打鬧,莫維爾庄園的衛兵正在考慮是否要出手將這一頭古怪的野獸抓住的時候,刑天大風他們也招惹了極大的麻煩。

刑天大風兄弟六個,是徹頭徹尾的紈絝子弟。除了刑天玄蛭還稍微冷靜多智一些,其他五個哪個不是在安邑城上屋揭瓦的貨色?在西坊為了爭奪美貌的姑娘,他們也不知道和別的巫家的紈絝斗毆了多少次。這一次,他們本性又暴露了。

除了刑天玄蛭在一條長桌上拎了一瓶果酒自斟自飲,刑天大風他們五個同時走向了一群正花枝招展的走過的海人少女。

刑天大風伸手攔住了那十幾名少女,『哈哈』大笑道:「喂,你們這些姑娘,一晚上多少玉錢?」

話剛出口,刑天大風就知道自己說錯話了。這里不是粉音澤,這些少女更不是那些被大夏軍隊俘獲後販賣去西坊的奴隸。一見面就直接問人家一晚上多少玉錢,似乎是有點不合適的。

他還在想辦法補救這個致命的失誤,一旁更加莽撞的刑天荒虎已經伸手抓向了一名海人少女。他大笑道:「嘿,大哥,那個老頭兒叫我們隨意嘛。這個妞兒我喜歡,嘿嘿,海人的女人,胸脯都比我們大夏的女人大了一大圈呀。」

一道疾風從旁地里刺了過來,刑天荒虎急抽手,一柄尖銳的刺劍堪堪滑過刑天荒虎的手指。那使劍的海人青年顯然也是一個高明的劍客,眼看刺劍沒有傷到刑天荒虎,他手腕一抖,那劍尖幻化成十幾點寒星,帶著隱隱的破風聲刺向了刑天荒虎上身的數大要害。那青年怒喝道:「你們這群無禮的未開化的野人,她是我的未婚妻!」

刑天磐突起一腳,近乎偷襲一樣踢到了那年輕人的小腹上,將他遠遠的踢飛了出去。那青年仰天一口血噴出,倒在地上死活不知。刑天磐怒道:「是你未婚妻又怎么?難道我兄弟還配不上你的未婚妻么?喂,女人,你願意給我兄弟做小妾么?」

一旁參加宴會的海人貴族們驚悚萬分,很多打扮得富麗堂皇的中年女子已經失聲尖叫道:「衛兵!衛兵!抓住這些野蠻的家伙!」甚至有幾個貴婦人已經尖叫著翻著白眼暈倒在地,頓時她們身邊立刻圍上了好幾個男子,殷勤的幫她用力的『按摩』胸口,幫助她呼吸。

一隊隊衣甲鮮明的小公雞衛兵――就是那種衣冠華麗穿戴著老式鎧甲的巡邏兵――急匆匆的從四面八方跑了過來。幾個領隊的海人將領趾高氣揚的在那里宣讀道:「按照偉大的亞特蘭蒂斯的法律,凡是公然猥褻貴族女子者,沉海處死。」

站在一旁看熱鬧的多寶道人喃喃自語道:「這,我們要管這些事情么?沒想到,這幾個小娃娃的火氣這么大。」

廣成子淡然抬頭,看著天空那點點星辰,淡淡的說道:「管他作甚?一切緣法,皆為因果。這是他巫教的因果,和我等有何關系?」

這干修養極好的煉氣士雙手揣在袖子里在一旁冷眼觀看,一個個臉上都帶著溫暖的微笑,夜風吹過,他們身上衣袂飛舞,飄飄然有出塵之態,不沾染一點兒世間的糾紛。刑天大風他們則是大聲呼嘯,雙拳如飛,打得一干嘴里拼命念誦亞特蘭蒂斯法典的海人衛兵雞飛狗跳,那些衛兵珍若生命的盾牌和鎧甲被他們撕紙片一樣撕成粉碎,一只只驕傲的小公雞瞬間變成了脫毛的老山雞。

刑天大風也有火氣,他不斷的給幾個兄弟低聲打招呼:「這群海人還敢和我們拖時間,背後計算我們?狠狠的揍他們罷!我們怕什么?」

刑天玄蛭雙目發亮,他也沖進了戰團,雙手籠罩著濃濃的一層寒氣,打得那干海人衛兵雞飛狗跳,被凍得渾身直哆嗦。

兄弟六個底氣十足的將戰團不斷的擴大。大夏和海人交戰數千年,海人從來沒有對任何一個大夏的使節下過手,他們嚴格遵守著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所謂風度和傳統。哪里像大夏,就上一任夏王在位期間,打死打傷的海人使節都超過十幾波啦。

隨著吃飽喝足的白的加入,草地上的打斗更亂了。這頭越來越不良的貔貅,他雙爪只往那些海人衛兵高聳渾圓結實的臀部上下功夫,就好像這些衛兵就是他最喜歡的豬一樣。一道道深深的血痕出現在那些白皙的屁股上,一個個衛兵疼得大聲尖叫。

而那些海人貴族呢?他們竟然好整以暇的圍成了一個很大的***,靜靜的觀摩著這一場歐斗。一枚枚精美的金幣在他們的手上傳遞著,他們在用這一場歐斗的結果打賭。一群滿臉驚惶不斷的用手捂住自己眼睛的貴婦,則是在指縫里偷窺那些屁股被白劃開,褲子被白扯成粉碎的衛兵,甚至還偷偷的和身邊的同伴竊語評價哪位衛兵的臀部更加挺翹、那位衛兵的本錢更加雄厚。

莫維爾領著夏頡走過了他的宮殿,從後面一扇小門走到了一片果園內。正如夏頡所聞到的,這一片果園里有著數百種果樹,每一棵果樹的枝頭上都是果實累累。行走在樹林里,不時有果子磕在夏頡的腦門和肩膀上,那果香益發的濃郁。

兩人無聲無息的行走了一段時間,大概在果林內行走了一里多地,林子里冒出了一塊原形的草地。草地上放了一張圓桌幾支木凳,圓桌上擱了幾支瓶子上蓋滿了蜘蛛網的美酒,一名身穿海藍色長袍,頭上戴了一頂奇怪滑稽的圓錐形高帽的老人,正坐在凳子上,靜靜的看著夏頡。

莫維爾朝那老人恭敬的行了一個禮,隨後他朝夏頡介紹道:「夏頡先生,這是我們亞特蘭蒂斯最為高貴的,海洋神殿海洋祭司的一員,漢-通古拉斯先生。同時,他也是我的外祖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