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什么實習老師?去年不是沒有嗎?」
孫相乾說:「師范學院那邊的領導和咱學校這邊的沒搞好關系,今年師范學院的領導換了。所以這次咱這兒會安排實習老師。」
鍾樂笑:「凡凡,我打探過了,這次咱語文實習老師是個女的,你一定要好好照顧人家啊。」
柏以凡:「我會好好給實習老師點蠟的。」
眾人:……
柏以凡說的其實不是玩笑話。
陳boss的知識儲備絕非一日而成,他的授課方式也不是新老師可以駕馭的。
同樣的想法,邢美嘉也有。
晚自習開始前,邢美嘉轉頭。
邢美嘉:「柏以凡,有實習老師要分到boss那邊,實習老師都是先聽課的吧?要是新老師聽了boss幾堂課,崩潰了怎么辦?」
張晶娟心大不在意:「凡凡你到時候好好安慰人家啊。」
柏以凡:……
柏以凡:「安慰人首推大程,我不擅長這一套。」
邢美嘉:……
柏以凡:「不過大程最近苦啊,忙著搞競賽,今天我去他們宿舍,他居然在睡覺。」
接下來,柏以凡高談闊論,程逸灝成了一個可憐的被章老師□□被競賽折磨干的橙子。
邢美嘉聽完:「活該么他,貪得無厭,非要選兩門。」
柏以凡:……
現在最該被點蠟的,或許是程逸灝也說不定。
而新來的語文實習老師用行動把蠟燭留給了程逸灝。
周一早上早讀課,一美女踩著高跟鞋,抓著書進了11班。
溫柔靦腆,走上講台,看到學生自己臉先紅了。
全班:……
這老師上了講台:「大家好,我姓田。」
然後?然後沒有了。
全班學生:……
寂靜偶爾也是毒,能把人憋死。
邢美嘉微微動,女俠大概要拔刀相助。
然而這時又一位進了班。
這位了不得,藏青風衣,黑框眼鏡,扎著馬尾,面無表情上了講台,全身氣場在嚎一句話——老娘很煩。
有人天生稚嫩,需要錘煉,如小田老師。有人天生一張黑臉嚇人,如後來的這位。
這位一來教室,先去和田老師說了幾句話。
接著這位撐著講台:「同學們好,我姓胡,胡諦,不是《口袋妖怪》里的那只丑爆的胡地,是諦聽的諦。語文實習老師。剛才那位是政治實習老師。希望今後這兩個月,相處愉快。」
全班:……
明明那句「丑爆的」很好笑,然而胡老師說話時依舊冷著臉,讓人不敢笑。
胡老師繼續高冷,抓起一支粉筆,轉身在黑板上寫了自己的名字。
字略難看。
胡老師旁若無人,接著說:「好了背書吧,等會兒默寫。」
全班:背什么?
胡老師貌似忘記說了。
然而沒人敢問,互相瞪眼。
有人去看柏以凡。
柏以凡:……看我作甚?
柏以凡只好小聲問:「胡老師,咱是不是背《琵琶行》?」
胡老師:「語文課代表呢?」
柏以凡站起來。
胡老師:「咱背到那兒了?」
柏以凡點頭:「是該背《琵琶行》了。」
胡老師:「按照語文課代表說的來。」
胡老師下令自然,一點自己不知道進度的尷尬都沒有。
柏以凡:這老師略神奇。
下課之後,柏以凡抱著語文周記、作業和默寫本去了語文辦公室。胡老師正坐在會議桌旁邊,翻書。
柏以凡跑去陳老師那里。
柏以凡:「boss,作業。」
陳老師在玩黃金礦工,揮了揮手:「給小胡老師去,以後都給她改。」
柏以凡:……
柏以凡:「boss,今天下午上哪篇課文?」
陳老師:「問小胡老師,我不管了。」
柏以凡:……boss偷懶又上新境界。
但新來的胡老師似乎特別適應。別人家的實習生都搬著個凳子去教室,聽老師上課。
只有胡老師夾著教案和書本,實習第一天就上了講台。
不過和大多數實習生一樣,胡老師的第一堂語文課,一言以概之——弱爆了。
一堂課四十五分鍾,胡老師只用了三十分鍾講完。講授呆板無聊,過程急躁粗暴。
對聽慣了陳老師課的學生,胡老師的課簡直是種折磨。
而且下午第四節課,本來就難熬,現在簡直就是雪上加霜了。
好在大家基本保持涵養和禮貌。
胡老師講完之後,和全班學生對視三秒。
神奇的胡老師面不改色:「大家自習吧。」
說完自己跟著在講台上坐下了。
全班:……
自習的時候,邢美嘉傳來小紙條。
邢美嘉:胡老師她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柏以凡想了想,他也不知道啊!
不過等到柏以凡吃完晚飯,去語文辦公室問作業,胡老師卻是另外一種狀態了。
這位正趴在會議桌上,側臉貼著桌面,手上的語文書橫著放。
柏以凡湊過去。
這位正嘀咕:「打哪兒跌飛,打哪兒跪下,跪平躺好,躺平歇歇,歇足精神,爬起來再干一場。」
柏以凡:……
柏以凡沒忍住「噗呲」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