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以凡：……擦。

柏以凡要跑。

尤成和程逸灝立馬去壓住柏以凡。

元苗苗在一邊煽風點火：「換個彩頭吧！真心話大冒險！」

柏以凡：……

柏以凡安穩坐下，豎起手：「來！我給自己壓一百個雞腿。」

謝歲辰：……

謝歲辰握住了柏以凡的手。

程逸灝做裁判：「一二三，開始！」

謝歲辰立刻用力，柏以凡咬牙堅持。

謝歲辰卻有計較，漸漸加力道。

柏以凡立刻顯頹勢，用肉眼可見的速度往下傾斜。

眾人都歡呼，齊聲倒計時。

「五——四——三——二——呃。」

說時遲那時快，柏以凡眼見要落敗，他突然沖謝歲辰做了個鬼臉。

謝歲辰：……

謝歲辰「噗」一下破功，好在立刻挽回，扳平。

柏以凡不泄氣，可惜沒一會兒又被扳下去，身體都跟著往下傾。

柏以凡：要完球，不能！！！

他腦海里跑馬燈一樣，跌死前許許多多亂七八糟的大冒險項目從腦海里飛馳而過。突然某個電影場景跳出來救命。

這一刻，柏以凡是英勇的無畏的，以及神經錯亂的。

柏以凡一下撅起嘴，作勢要去親一口。

謝歲辰：……

謝歲辰一下僵直，全身力氣都散盡，半點動作都做不出來。自然也沒躲開。

柏以凡卻盡職，還在用力扳手腕，慣性使然，耳廓和額前的碎頭發從謝歲辰嘴唇邊擦過。

一秒定格一萬年。

柏以凡勝。

柏以凡毫無察覺站起來，豪氣萬丈：「我選真心話！呃，螃蟹？」

謝歲辰滿臉紅透，完全蒸熟了，即使燈光不好眾人也察覺異樣。

謝歲辰撇開臉，誰都不看：「以凡你要問什么？」

柏以凡：……

柏以凡：「我忘了問題了。要不大冒險吧，螃蟹你金雞獨立給我們唱一首歌。」

眾人：……

柏以凡被群眾譴責。

邢美嘉哼一聲：「有什么不好問的，我可是有一打問題可以問班長的！」

尤成點頭：「我也可以代勞，比如老大你喜歡哪個女生？親沒親過？」

程逸灝：「老大上次你收到的情書是高二的吧？」

遲濤：「老大，上次那道數學題為什么我看不懂。」

元苗苗：「辰辰，你打算什么時候告白？」

柏以凡：！！！

眾人：……

房間靜了一秒，只有身後音響在放《洋蔥》。

大家全去看元苗苗。

元苗苗笑得無辜：「玩笑玩笑。」

眾人繼續連珠炮轟謝歲辰。

謝歲辰招架不住，柏以凡挺身而出。

柏以凡：「閉嘴閉嘴，我想起來要問什么了，辰辰你喜歡賠本班長嗎！」

謝歲辰猛然看柏以凡，接著搖頭：「不喜歡！」

柏以凡長舒一口氣。

眾人：……

程逸灝小聲說：「凡凡你居然把謠言當真，你為什么這么討厭裴智一？」

氣場不合已經不能解釋了。

柏以凡其實也不知道，看見裴智一只想揍一頓，或者繞道走。

柏以凡看了看其他人：「反正你們都別理他，有時候錯過一個人是錯過一個世界。但我覺得錯過他，大概是拯救世界。」

眾人：……

柏以凡行為舉止都不是平常風格，大家善意給這事翻篇，下面接著玩鬧，直到吃完晚飯才散各自回家去。

程逸灝送邢美嘉回家，路上兩人聊天。

程逸灝說起柏以凡，有點苦惱：「凡凡不知道，最近傳聞變風向了。有人把他和老大湊一對了。我不知道怎么告訴他。」

邢美嘉猶豫片刻，最後咬牙：「大程，你難道沒覺得其實班長一直怪怪的？胡老師，就是那個實習老師，說過一件事……」

當年胡諦在，周記全部歸她改，邢美嘉偶爾傾訴總能得到胡老師恰到好處的安慰。於是邢女俠暢所欲言，有次說困惑，她覺得謝班長和柏同學關系實在太好了，總讓自己聯想其他的，聖誕手表的事情也說了幾句。邢美嘉覺得自己一定是腦子壞掉了。

胡老師在本子上寫：你沒錯，不必大驚小怪。

之後胡老師路上「偶遇」邢美嘉一次，講了講，不管什么感情都很平等可貴的，就像大程喜歡她一樣。胡老師建議，要做的就是當做什么都不知道。還傳授她試探大程品行胸懷的秘訣一道。

於是現在邢美嘉轉達給程逸灝。

程逸灝一臉被雷劈，過了一會兒才緩過來。

邢美嘉想要拿出胡諦的秘訣，發問試探。

程逸灝搶先一步，自行闖關：「老大憋了很久？太慘了！但是凡凡要是不喜歡老大，老大一怒之下欺負凡凡怎么辦？我打不過老大怎么辦？打不過也得上！一邊是凡凡，一邊是老大，太難選了！要是凡凡喜歡老大，那我是不是該給他倆創造機會？可是要是老大和凡凡在一起，叔叔阿姨那邊怎么辦？棒打鴛鴦凡凡一定會不開心的，這個問題太嚴重了！」

邢美嘉：……

邢美嘉忍不住要樂。

程逸灝迅速進入娘家人角色，半分惡心都沒有，比她厲害一萬倍。想東想西想出一堆問題來，還想他自己要怎么去助攻。

然而程逸灝現在最需要想的，其實不是這些，而是流言。

並不是所有人都像程逸灝一樣，即使知道真相還全心全意替柏以凡著想，更多人是聽聞流言就惡心，在背後指指戳戳的。

好在期末在即，期末就是高三第一輪模擬考。復習壓力重，流言傳播力度小了不少。

柏以凡也完全掉進復習大坑里，什么都沒有聽說，只管一心背書寫作業做試卷，防備甄厲害捉他當典型。

轉眼期末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