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6 綁架(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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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暖由司機送到了與莫平江約好的地點,還是那家公寓式高級會所,司機堅持要在外面等,這也是老爺子和薛玉蘭的的命令,安暖沒有拒絕。

到了房間,莫平江已經等在那兒了。看到安暖,他臉上堆滿了笑,上前緊緊握住了安暖的手,「孩子,總算見到你了,想見你一面可真是不簡單啊。」

安暖微微有些尷尬,想要抽出自己的手,可是莫平江握得很緊。

莫平江拉著安暖坐下,服務員送上茶點。

莫平江親自替安暖倒了杯茶,笑著道,「暖暖,嘗嘗看,很不錯的鐵觀音,以前你媽媽最愛喝這茶。」

安暖輕輕抿了一口。

「暖暖,之前暉子的爸爸對你說了那番話,給你增添了不少麻煩,在此我替他道個歉,我沒臉懇求你原諒他,只希望你還能夠認我這個大伯。」

安暖淡淡的回道,「您是莫仲暉的大伯,也就是我的大伯。」

莫平江微微頓了頓,隨即握緊了她的手,低低說道,「安暖,你還肯認我就好了,我一直怕你再也不願見我。」

「怎么會呢?您一直對我這么好。」

莫平江低下了頭,內心突然之間掙扎了起來。這個孩子是那樣的單純善良,和亦茹簡直是一模一樣,她怎么能夠忍心傷害她。

「大伯,您說要把我媽媽生前放在你那兒的東西給我,到底是什么東西?」

安暖還惦記著老爺子所說的『早去早回』,想著拿到東西就回去陪老人家。

莫平江抬起頭,笑著道,「暖暖,不急,陪大伯喝喝茶,聊聊天。每次見到你,我都很懷念你母親,那么美好的一個女孩,偏偏走得那么早,這就是所謂的天妒紅顏嗎?」

莫平江此刻的表情有些痛苦。

安暖忍不住安慰他,「大伯,都過去的事了,您別傷心了,我媽媽一定希望活著的人都好好的。她那么善良,看到你為她傷心,一定會內疚自責的。」

「是啊,她以前就總是對我很內疚。明明不愛我,卻因為某種原因跟我訂婚。說實話,那些年我的確為她付出了不少,真的一顆真心全給了她,只可惜她始終無法愛上我。算了,都過去的事了,不提也罷。」

莫平江喝了口茶,神情有些復雜的說道,「暖暖,大伯有件事想要求你,我今天想去你母親墓地看看她。」

安暖微微皺起了眉,有些為難。

「怎么,不方便嗎?」莫平江顯得很失望,「暖暖,你知道我在這個世界上最羨慕的是誰嗎?」

安暖搖了搖頭。

「你二舅,我羨慕他,不是因為他如今的地位。以前我羨慕他,因為他收獲了你母親的愛。即便他已經結婚,有了孩子,你母親還是死心塌地的愛著他。現在我羨慕他,因為他可以隨時去看你母親。我多么想像他一樣,想你母親的時候能夠去看看她,和她說說話。我多么希望她一個人會孤單,有個人說說話總會好一些。」

安暖淡然的聲音說道,「不,我母親不是一個人,我父親陪著她。」

莫平江抿了抿唇,沒有說話。

「大伯,我今天只能出來一會兒,我還得趕回去陪我外公。」

安暖的意思已經很明確,莫平江淡笑著道,「你等著,我去把東西拿過來。」

莫平江說著起身離開,看著他離開的背影,也不知道什么時候開始,竟有些佝僂了。那一刻,安暖沒來由的心酸了下。莫平江和二舅同歲,可是二舅看上去明顯比他年輕許多。

莫平江去了隔壁房間,莫平山一看到他便激動的問道,「大哥,你怎么過來了?不是讓你把安暖騙上你的車。」

莫平江無力的說道,「平山,停止吧,我不忍心傷害暖暖,那孩子太善良了。」

莫平山急了,「大哥,我們不是說好的,這是我們唯一的一次機會。只是用安暖來威脅沈亦銘,她不會有危險的。」

「薛老爺子做事誰都捉不准,暖暖是亦茹和沈亦銘的女兒,老爺子一氣之下把暖暖……總之,我下不了手,我不能對不起九泉之下的亦茹。」

莫平山氣得快要抓狂了,試圖勸說,「大哥,你還想著九泉之下的沈亦茹,可她以前是怎么對你的,和你訂婚了,她還心系著沈亦銘,甚至有了安暖,這是一種背叛。這些年你因為她一直未對別的女人動心,你這一輩子都廢在沈亦茹身上了。可是到頭來你得到了什么,就連去墓園看看她,沈亦銘都不給你這個機會。大哥,機會只有一次,沒把握好就是死路一條,沈亦銘是絕對不會放過我們的。」

莫平江皺著眉,還在猶豫。

「大哥,你去不去,你不去我去,我去把安暖拖上車,送到山庄去。」

「別,我去,我去。」

莫平江深深的吸了口氣,內心深處滿是掙扎。

「大哥,為了我們的前途,為了莫家,我們是不得已的。對沈亦銘這三十年的仇恨,也一並報了。我再也不想委曲求全的活著,聽他的擺布,時時刻刻都得擔心,下一秒他會不會不爽把我給殺了。大哥,我真的每天都活得膽戰心驚的,我們闖一闖好不好?」

莫平江抿緊了唇,點了點頭,這個決定是那么的不容易。

——

安暖等了好一會兒,莫平江才回來,手里拿著一本薄薄的相冊。

「大伯,這就是您要給我的東西嗎?」

莫平江把相冊遞給安暖,淡淡的說道,「打開看看。」

安暖打開相冊,一張張母親與二舅的合影呈現在眼前,突然發現老照片是那樣的有味道,沒有更多的色彩,沒有更多的修飾,黑白卻闡釋著最美的故事。

「我和你母親解除婚約有很多的原因,最直接的導火索卻是這本相冊。我帶你母親去過很多地方游玩,我發現她每次出門總會帶著這本相冊。一直很好奇里頭是誰的照片,也一直不敢問她。直到有一天我偷偷看了她的相冊,一張張全是她和沈亦銘的照片。我當時氣得對你母親發了好大一通脾氣,把相冊給扔了。你母親找了整整一夜,最終也沒找到。天亮了,她哭了,哭著說,她只是想偶爾看著照片回憶回憶,連最後的一絲美好都被我給毀了。回到北京,她再也沒有搭理過我。外人都知道是我解除婚約,可其實我是被逼的,迫不得己。我知道我和你母親已經好不了,為了自己的名聲,我選擇犧牲她,主動解除婚約。」

說到這里,莫平江的聲音已經忍不住的哽咽了起來。

「暖暖,這相冊你幫我還給你二舅,這里承載著他們最美好的回憶。」

安暖忽然覺得手中的這本相冊沉甸甸的,不是回憶太重,而是那份愛太沉重。

「暖暖,我今天提出要去你母親墓園,有個最重要的原因,我想去跟她道個歉,告訴她相冊我已經還到沈亦銘手中,好讓她安心。」

安暖有些動容。

莫平江繼續聲明淚下的說道,「暖暖,你幫大伯一個忙,大伯求你了,這大概也是我最後一次求你了,我真想親自跟你母親道個歉,還有很多的話想要對她說。暖暖,求求你了。」

莫平江在她面前如此的低姿態,即便心中有再多的不情願,可拒絕的話怎么也說不出來。

「暖暖,不會耽誤你很長時間的,我一定送你回家陪老爺子吃晚餐。」

安暖到底還是被說服了,去跟司機打招呼時,司機表情有些擔憂,「安小姐,我們還是回家吧。」

「你幫我回去告訴外公,我去墓園一趟,很快就回去。」

司機堅決的說道,「不行,老爺子讓我緊緊跟著你,我怎么能讓你一個人離開呢。」

莫平江在一旁看著有些著急,走過來提議道,「暖暖,讓他一起去吧。」

司機有些防備的看了莫平江一眼,對著安暖說道,「小姐,上車吧,我送你去墓園。」

莫平江攬住安暖的肩膀,淡笑著道,「暖暖,坐大伯的車吧,大伯還想跟你說說話,以後這樣的機會也不知道還有沒有。」

安暖有些猶豫,最終坐上了莫平江的車,老爺子的司機開著車跟在他們後面。

莫平江和安暖並排坐在後座,他很自然的握住了安暖的手,安暖掙扎了一下抽了回去。

沈亦銘握她的手,做任何親密的動作,她都覺得溫暖。可是莫平江握她的手,她卻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好似發自內心的排斥。

——

沈家的司機一直緊緊的跟在他們後面,突然發現路徑不對,不是去墓園的路。

他心里一個咯噔,開著車打算追上去,可前面的車猛地加速。

也是在那時,身後突然幾輛黑車猛地超越他,岔路又開出了幾輛黑車,十幾輛車在路上追逐。他知道沈亦銘一直派人暗中保護安暖,此刻他已經分不清誰是敵誰是友。他一邊開著車,一邊顫抖著手拿出手機,第一個想到的是給沈亦銘打電話。

安暖坐在車里,車子猛地加速,她沒坐好,差點撞到,莫平江抱了她一把,保持了她的平衡。

「大伯,怎么回事?這不是去墓園的路,後面的車……」

安暖看著後面追逐的車,臉色頓時煞白。

「暖暖,別怕,大伯先帶你去見個人。」莫平江還是一臉的淡然,嘴角掛著笑。

安暖渾身卻在顫抖,冰冷的聲音對著司機說道,「停車,請停車,我要下車。」

司機沒有理會,猛踩油門,車子更快的行駛了起來。

那速度快的,安暖感覺車子已經快要在路上飛起來。

後面十幾輛一色的黑車,你追我,我追你,安暖甚至還聽到了不該聽到的槍聲。

她捂著耳朵尖叫一聲,「大伯,求你放過我,放我下來。」

莫平江伸手去握她的手,安暖用力拍開。「不要碰我,求你放過我,我是那么的信任您,求您放我下來。」

看到安暖嚇得臉色慘白,雙手緊緊捂著耳朵,不敢聽外面的聲響。那一刻,莫平江心軟了。

「暖暖,別怕,大伯只是帶你去見個人。」

安暖用力搖頭,一個勁的求他,「大伯,求你,求你放過我,求你看在我母親的份上,放過我。您一直我尊敬的長輩,您還是莫仲暉的大伯,我求你放過我。」

莫平江猶豫了起來。

坐在副駕駛的男人突然把帽子脫了,轉過身露出一張熟悉的臉。

安暖嚇得大聲尖叫,原來一切都是一個局。

莫平山陰陽怪氣的聲音說道,「安暖,你這個不要臉的女人,你怎么還有臉讓我大哥看在你母親的份上,你母親以前是怎么對我大哥,怎么對我們莫家的?」

安暖緊緊的抱著自己,哀求的眼神望向莫平江,哽咽的聲音求他,「大伯,求你,求你放過我。」

此時此刻,她不知道除了求他,還有什么樣的自救辦法。

莫平山猩紅了臉,惡狠狠的說道,「你求誰都沒用,等死吧。」

莫平江皺了皺眉,低喝,「平山,別亂說。」

莫平山現在什么也不怕了,悶哼道,「大哥,你可千萬別被她的眼淚給欺騙,這個時候了,不能再心軟。就算你現在放了她,沈亦銘也不會放過我們的,只會殺了我們。事情已經這樣,沒有轉圜的余地了,我們只有往前走,哪怕前面是死路,也得往前走。」

莫平江按了按酸痛的眉心,這一步走出來,再也沒有後悔葯吃。

安暖縮在車子的一角,雙手緊緊抱著自己,眼淚水掛了下來。她仿佛看見死神在向自己招手,那一刻,她好想莫仲暉,好想二舅,好想外公。

她還沒有給莫仲暉生孩子,還不想死。她才跟二舅和好,她還想喊他一聲『爸爸』。答應了老爺子晚上陪她吃晚餐,老爺子如果知道她出事,還能活下去嗎?

想到這里,安暖還在試圖做最後的掙扎,「大伯,我跟你們保證,只要你們放過我,我決不讓我二舅傷害你們。」

莫平江還沒來得及說話,只聽莫平山冷笑兩聲,「別說沈亦銘這種狡詐的男人,我們根本不會相信他。就算值得相信,我們也不會這么做。你現在最好給我安靜,再敢說一句話,我現在就送你去死。」

「為什么你這么恨我!」安暖忍不住吼出聲。

「我何止恨你,我還恨你外公,恨沈亦銘,恨沈亦茹,沈家每個人我都恨。」

自從當年老爺子選莫平江當女婿,那筆仇恨已經記在了莫平山的心中。當年是他先去沈家提親,沈老爺子選擇的卻是哥哥莫平江,他甚至連個競爭的機會都沒有。只能暗自咽下這口氣。

後來他差點強了沈亦茹,被沈亦銘撞了個正著。這些年,他想要有所作為,都被沈亦銘給壓制住了。原本憑著他的能力,早就該爬上去了,可沈亦銘非但沒提拔他,反而一直抵制他,這口氣是怎么也咽不下去了。

眼看著哀求莫平山已經沒用,安暖可憐的眼神看向莫平江。莫平江微微皺了皺眉,把頭瞥向了窗外。

那一刻,安暖仿佛聽到自己心碎的聲音。

她顫抖的聲音說著,「我知道你們不會放過我,我可不可以請求你們,在我死之前,讓我和我愛的人通個電話,我想聽聽他們的聲音。」

莫平山低吼,「你少自作聰明,安分點,我給你留個全屍,讓沈亦銘來給你收屍。」

「我已經和莫仲暉領證結婚,我現在怎么說也是你莫家的人,你怎么能這樣對我!就算我死了,也是莫仲暉替我收屍,我還得葬在你莫家墓園呢。」

「你閉嘴!」莫平山眼睛越發猩紅了。

安暖語氣軟下來,「我們現在是一家人,嫁給莫仲暉,我一直想著好好孝順你們,為什么不給我這個機會,反而讓事情變得這么復雜?你們都是莫仲暉的家人,他是個不會表達的人,可他心里一直有你們。可不可以為了莫仲暉,放過我。往後我們還是一家人,我還會一如既往的孝順你們,當做一切都沒發生。」

莫平山手指指著她,凶狠的說道,「讓你閉嘴!再說一句話,我把你從車上丟下去。」

身後的十幾輛車被遠遠的甩在了後面,安暖已經聽不見刺耳的聲音,只感覺車子越來越快,仿佛這是一條通往地獄的道路。

那一刻,安暖告訴自己,倘若能活著回去,她一定乖乖的,再也不讓疼愛她的人受傷。也許欠他們的愛,唯有來世才能償還了。

她突然有些傷感的想,如果她死了,莫仲暉該怎么辦?他這輩子還能再去接受別的女人嗎?

——

沈家司機的車遠遠的被甩在了後面,前面那十幾輛車仿佛都是經過專業訓練。他不停的給沈亦銘打電話,打了好幾次才被接通。是他的貼身警衛接的。

司機顫抖的聲音對那頭說,「安小姐出事了。」

那頭沉默著,沒一會兒,傳來一道渾厚有力的聲音,聲音似乎還有點緊張,「安暖怎么了?」

司機簡單的把事情描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