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9 莫平江自殺(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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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亦銘笑著問她,「有事嗎?」

薛玉蘭淡淡的說道,「有時間嗎?我想簡單的跟你聊兩句。」

「想說什么,直接說吧。」

「換個地方吧,我怕吵醒了暖暖。」

沈亦銘微微蹙了蹙眉,看了眼床上熟睡的人兒,起身走出了房間。

去了他們自己的房間,沈亦銘低低的說道,「你是想聊老爺子的事吧,說吧,你有什么想法。」

「我聽兩個哥哥說了你的決定,我知道你一旦做決定了,要想改變很難,可我還是想要試試,希望你能放過我父親,讓他跟大哥去沈陽。」

沈亦銘按了按眉心,嘆著氣道,「你不該跟我開這個口,我最不想拒絕的人就是你,可是你讓我為難了。作為我的妻子,我多么希望你能無條件的支持我的所有決定。」

薛玉蘭有點生氣,低吼出聲,「這些年我什么時候反抗過你?我什么都聽你的,可這回對象是我父親,你讓我支持你軟禁我父親嗎?他已經八十多了,沒幾年活了,也折騰不出什么來了,你就不能放過他,讓他安享晚年。一定要把事情做得這么絕嗎?把他軟禁在山庄里,他受不了這打擊的。」

「在山庄養老,和在別處養老,有區別嗎?他一直不也是住在山庄的,你們為何看成是軟禁,就當一切都未發生未改變。」

「什么叫未發生未改變?他身邊的人全換成了你的人,他現在連個說心里話的人都沒有,八十歲的人了,一言一行都被人給監督著,他能受得了嗎?一點點自由都沒有,這還能算得上是人嗎?」

沈亦銘輕嘆了口氣,淡淡的說道,「他是你父親,你能這么想我可以理解,可是你是否站在我的立場替我想過?這回暖暖沒受傷,只是受到了些驚嚇,如果暖暖出點什么事,誰能陪我一個完整的暖暖?你讓我怎么敢把他放走,讓他再有機會去傷害我的家人。」

薛玉蘭閉了閉眼睛,哀傷的聲音說道,「說到底就是因為暖暖,現在你的心里,就只有她一個人的存在。你的心被暖暖裝滿,再也裝不下其他任何人。我不懂,八十歲的老人,身邊的人都被你除光了,又有我大哥監視著,他還能惹出什么事來?你所說的一切借口都是虛的,你只是咽不下這口氣,你在為暖暖報仇。」

沈亦銘深深嘆了口氣,低低的說道,「玉蘭,你需要好好冷靜,這事兒我們以後再說。」

沈亦銘說著准備離開,薛玉蘭沖過去攔住了他。站在他面前,洶涌的淚水肆意的流了出來。

「我從來沒求過你什么,這一次我求你,求你放過我父親,求你看在我跟了你三十年的份上,放我父親一馬。無論他現在做錯什么事,當初都是他把你給捧上去的。我懇求你能夠飲水思源,給他一次機會。」

沈亦銘伸手幫她擦拭眼淚,眉頭緊緊的擰著,很頭疼的樣子。

「你不該求我,不該讓我為難。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個識大體,懂分寸的女人,這些年也因為你的支持,我才能安心的做自己的事情。」

薛玉蘭哭著道,「可這回是我的父親,不管他做錯了什么事,他都是我父親,你讓我如何保持平靜,假裝事不關己。當初暖暖跪下來求你,你就放過了莫家。現在是不是只要我跪下來,你就能放過我父親?」

沈亦銘臉色頓時徹底沉了下去,冰冷的聲音說道,「玉蘭,如果你這樣做了,我們的情分也就盡了。我不是無緣無故把你父親軟禁起來,在他做了這么多錯事之後,我沒有要他的命,沒有毀他的名聲,繼續讓他留在山庄,換一批人照顧他,對他,我已經仁至義盡。倘若你真跪下來求我,我也許真的會改變決定,要了他的命,或是徹底毀了他的名譽。」

薛玉蘭的眼淚嘩嘩嘩的流了下來,他連最後的退路都給堵死了,讓她連開口都不敢。

沈亦銘輕輕拍了拍她的肩,「放輕松些,這是對你父親最好的判決。我也是看在了你和辰鵬的份上,才會對他如此心軟。」

——

安暖一覺醒來,沈亦銘就坐在她的床頭,翻看著一本相冊,他的嘴角微微勾著,神情享受,陽光灑在他的臉上,那一幕看上去是那樣的唯美。

安暖躺著,伸手去抱他的腰,慵懶的聲音撒嬌,「二舅。」

沈亦銘闔上相冊,寵溺的在她額頭印上一吻,笑著打趣,「天黑了,你也醒了。」

安暖撇了撇嘴,「莫仲暉呢?」

「他在跟辰鵬談事,談了一下午了。」

「那您陪了我一下午嗎?」

他笑說,「是啊,難得有空,你卻一直在睡覺。」

安暖抿了抿唇,「您在看什么?」

「相冊,你誓死保護的相冊。」

「莫仲暉的大伯給我的,我就是因為這個去赴約的。」

「傻孩子。」沈亦銘心疼的揉著她的頭發,「這相冊里全是我和你媽的合影,很久以前被你媽丟掉了,沒想到還能找回來。我真不知道,莫平江那里,還有你媽多少東西。」

「沒有了,這是最後一樣。」

「暉子的大伯太深沉了,這種人其實也夠可怕的,往後吸取教訓,離他越遠越好。」

安暖淡淡的說道,「放心吧,我再也不會被他利用了。」

「是該學聰明點了,不過這回不怨你,是我考慮事情不夠周到,也怪我沒保護好你。」

「二舅,你別自責了,過去的就不提了。你能不能告訴我,莫仲暉的爸爸和大伯會有怎樣的處罰?」

沈亦銘嘆氣,「這個時候了你還關心他們,如果我把他們處死,你肯定也會求情吧。」

「我不會。」安暖低低的說,沈亦銘這樣說,她就知道他們不會死。

沈亦銘揉了揉她的頭發,笑著道,「我暫時會把他們關起來定罪,看他們往後的表現,如果能夠悔過自新,我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不過職位是肯定不會恢復了,這已經是我能想到的對他們最好的判決。」

「二舅,謝謝你。」安暖抱著他撒嬌。

沈亦銘無奈的笑著道,「有句話叫不是一家人不進一家門,你和暉子還真是天生的一對。」

「二舅,我能不能再多嘴問一句,薛老爺子會怎樣?」

沈亦銘淡淡的回道,「也就軟禁在山庄,沒什么大的處罰。」

「二舅,你這次這么仁慈,我有些不適應。」

沈亦銘在他額頭輕輕敲了一記,悶哼道,「在你心里,你二舅就是心狠手辣,冷漠無情的人?」

安暖嬉笑著哄道,「那是對別人,您對我溫柔體貼,是舉世無雙的好舅舅。」

這話甜到了沈亦銘心坎里。

「能不能下床,咱們去吃晚餐。」

「當然可以,我已經沒事了,不發燒了,也不頭痛了。不過我要先洗個澡,出了很多汗,您先下去,我洗完澡就下來。」

「好。」

——

安暖洗完澡出來,莫仲暉在房間里。

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漫不經心的問道,「咦,你不是在跟辰鵬討論工作上的事嗎?怎么上來了?」

莫仲暉走過去,很自然接過她手里的毛巾,幫她擦頭發。

「事情聊完了,你二舅也終於下去了。」

安暖啐了他一口,「你什么意思?」

莫仲暉笑說,「虧得你二舅平日里比較忙,不然我想見你一面都難,他的占有欲可比我強多了,我還不敢正面跟他搶。」

「莫仲暉,你真是……」

「別對我吹胡子瞪眼的,我可沒說錯,讓我抱抱。」

莫仲暉把毛巾扔了,把安暖整個抱進了懷里。

「莫仲暉,別鬧了要下去吃晚餐了。」

「我們今晚回新房,或者回shine吧,不想住沈家了。」

「為什么?住這里有吃有喝的多好,不用你做飯做家務。」

莫仲暉撇了撇嘴,抱怨道,「在這里你是大家的,我完全沒有跟你獨處的時間,在我們的家里,你就是我一個人的,我想抱你就抱你,想親你就親你,沒有那么多顧忌。」

安暖伸手揪了揪他的臉頰,啐道,「別鬧笑話了,這段時間都得住在這里。」

莫仲暉嘆著氣道,「我寧願你和你二舅還沒和好。」

「莫仲暉,你這人怎么這樣啊!」

兩人嬉笑打鬧著來到餐廳,餐廳里的氣氛似乎並不那么和諧。

安暖和莫仲暉在沈亦銘身邊坐了下來,老爺子才宣布開飯。

沈辰鵬開玩笑說,「暖暖,你這把澡洗這么久,不會兩個人在上面干壞事的吧?讓這么大一家子在這里干等,有點不厚道哦。」

沈辰鵬如此大膽的玩笑話,安暖羞紅了臉,明明什么都沒做,此刻卻真像有什么。

老爺子在沈辰鵬頭上敲了一記,罵道,「你這孩子,說話也不分場合,在我們面前拿你妹妹開心,不想活了。」

「得了,我下次不敢了,你們每個人都向著她。」

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飯,安暖總覺得氣氛有些不對,視線環顧一周,才發現二舅媽始終低著頭,情緒似乎很低落。

老爺子仿佛也感受到了,招呼道,「玉蘭,怎么光吃飯,多吃點菜呀。」

薛玉蘭放下筷子,有些沙啞的聲音說道,「老爺子,我吃飽了,你們慢慢吃。」

所有人都蹙起了眉,薛玉蘭碗里的飯壓根兒也沒動過。

「玉蘭,你都沒吃,怎么就吃飽了呢?是不是亦銘欺負你了?你跟我說,我幫你教訓他。」

薛玉蘭嘴唇動了動,看向沈亦銘沉著的臉,終究沒敢出聲。

「沒有,他沒欺負我,是我身體不太舒服,你們吃吧,我先回房了。」

薛玉蘭起身離開了餐廳,她的離開也讓飯桌上的氣氛變得越發沉悶。每個人都低著頭安靜的吃著飯,沒有人出聲打破這寧靜。

最終老爺子發話,「亦銘,吃完飯你早點回房,女人都是要哄的,與年齡無關。」

沈亦銘沉重的表情,微微點了點頭。

——

那天晚上,安暖偎在莫仲暉懷里,輕飄飄的聲音問,「莫仲暉,你知不知道二舅媽為什么不高興?是不是跟薛老爺子有關?」

莫仲暉緊緊摟著她,低沉的聲音回答她,「她到底是薛老爺子的女兒,心情肯定會受到影響。但是這回,你二舅已經夠寬容,我想她會感受到你二舅的用心良苦。」

安暖有些憤憤的說道,「薛老爺子為什么要這樣對二舅,尹詩涵是他的私生女,二舅媽還是他薛家名正言順的千金小姐呢,況且還有辰鵬在,他怎么能那樣逼迫二舅。現在事情攪成這樣,舅媽心里肯定很難過。」

「暖暖,有些事情我們再怎么努力想改變,可是無能為力。這個時候什么都不做,唯有靜觀。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安暖往他懷里鑽了鑽,認真的說道,「放心吧,往後這類事情,我都不會去管,不會再去影響二舅的決定和立場。」

吃一塹長一智,有些事情是慢慢,慢慢體會的。

莫仲暉忽然一個翻身,壓在了安暖身上,從她的臉頰吻到她的唇。

安暖皺起了眉,低吼,「莫仲暉,我在感冒。」

他笑著道,「我聽說把感冒傳染給別人,自己就好了,所以,你把感冒傳給我吧。」

「你是變態嗎?」安暖氣急敗壞的罵道。

莫仲暉微微一笑,含住了她的唇,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

——

薛玉蘭的房間,沈亦銘吃完飯就回了房間,薛玉蘭已經躺在了床上。

他有些頭疼,深深的嘆著氣。走到床邊坐下,低沉的聲音說道,「你不該把情緒表露在老爺子面前,讓他老人家操心。」

薛玉蘭低吼,「可是我裝不了,我父親被軟禁,我沒辦法裝作沒有事的樣子。」

「我說了這不是軟禁,只是換個方式照顧他。」

「夠了,不要說了,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玉蘭,你為什么突然變得這么蠻不講理?」他有些無力,怎么也沒想到薛玉蘭會這樣鬧。

薛玉蘭坐起身,委屈的聲音哽咽道,「我跟了你三十幾年,第一次這么苦苦的求你,可是你完全不心動,甚至對我放下狠話。沈亦銘,我跟你的這三十年,到底算什么?你把我當什么?要不我們離婚吧,你也把我給軟禁起來,好讓我去跟我父親作伴。我不管他做了什么,可對我這個女兒,他一直是寵愛的。」

沈亦銘伸手用力的按著眉心,此刻突突的跳著厲害。

「玉蘭,很多事情你不清楚,我也不願告訴你。離婚這種話以後不可以再說,今天我就當你是情緒激動。辰鵬都這么大了,我們就安安分分的過下去吧。在我心里,你一直是個沉靜,理智的人,我不希望因為薛老爺子的事情,你在我心中的印象完全改變。」

薛玉蘭用力抹了把眼淚,哽咽的聲音說道,「你從來就只會斥責我,什么時候站在我的立場替我考慮過,那是我父親,你知道我有多自責多難過,他不年輕,八十幾歲了,沒幾年活的了。這些年為了照顧你父親,我很少回去看他,把他一個人丟在山庄,我不是個稱職的女兒,現在又發生了這么多事,我更加的自責,懊悔不已。我希望我能為他做些什么,一點點都好。」

沈亦銘終是不忍,伸手摟住她的肩。

「我能理解你心里的苦,可是我希望再痛再苦,你都能理性一點,這是作為我妻子所必須的素養。還是那句話,對你父親,我已經仁至義盡,也請你念在我們夫妻的情分上,不要再逼迫我。跟了我這么多年,你比任何人都知道我這些年的苦,而這些苦都是你父親給的,這些年我有沒有在你面前抱怨過他?我考慮到你的立場,更多的事情我選擇獨自承擔。」沈亦銘嘆了口氣,「好了,更多的話就不說了,你好好休息,我相信你會慢慢平靜下來。等心靜了,定了,如果你還有不舒服,再跟我說行嗎?」

——

第二天沈亦銘還留在家里陪安暖,莫仲暉借機去了一趟莫家。

莫白靈也在家,看到莫仲暉,告訴他,「你這個臭小子,給你打了多少電話,你都不接,你知不知道你媽每天在家以淚洗面,活得快不成人樣了。都說兒子養大了是別人家的,這話可是一點都不假,你心里還有沒有你媽媽,好歹是十月懷胎把你生下來的人啊。」

莫仲暉抿了抿唇,徑直走去了唐靜薇的房間。

唐靜薇靠在床上,整個人臉色很差,眼睛也是腫著的。

看到莫仲暉,她沒有飛撲過去,反而很是淡定。

「你還回來干什么?看我的笑話嗎?這回我不會去死,只要有一絲機會,我還得去找沈亦銘報仇。」

莫仲暉蹙起了眉,走到唐靜薇身邊坐了下來。

「你走,我不想看到你。」唐靜薇有些賭氣的說。

莫仲暉低沉的聲音說道,「媽,我今天來是要告訴你好消息,沈亦銘不會把爸爸和大伯怎么樣,他們兩個都是被薛老爺子和尹厚望利用了,只要爸爸和大伯有悔心,沈亦銘就會想辦法把他們弄出來。」

「你說的是真的?」

唐靜薇一把握住了莫仲暉的手,難以置信的問。

莫仲暉認真的點頭,「沈亦銘沒必要拿這種事來哄我。」

「那你能不能帶我去看看你把?」

莫仲暉神色沉重的說道,「媽,現在這種敏感時期,不可以,等晚些時候,我一定讓你見到爸爸。」

「沈亦銘竟然這么好,竟然肯放過你爸和你大伯。」

唐靜薇說不出的激動,「你不知道媽媽這幾天有多難過,比死還難受,我寧願有事的是我自己,我代他們去承受苦難。」

莫仲暉嘆著氣道,「媽,生命是自己的,你該為自己而活。」

唐靜薇笑了笑,轉移話題,「暉子,暖暖怎么樣了?」

莫仲暉抿了抿唇,低沉的聲音如實說道,「暖暖被大伯和我爸綁架,受到很大的驚嚇,昨天一直在發高燒,今天好點了。」

「可憐那孩子了,你爸和你大伯真是昏頭了。能不能帶媽媽去看看暖暖,媽媽想當面跟她道個歉。」

莫仲暉搖頭,「不用了,她身體還沒恢復,正在家養病,這時候不適合去打擾。」

「那好,你好好照顧她,媽媽不會再給你添亂了。我一直以為沈亦銘是個心狠手辣的人,沒想到他也有講人情的時候。不過我知道這事一定多虧了你和暖暖,媽媽往後一定會對暖暖好的。」

從莫家出來,莫仲暉開著車,沒有立刻回沈家。

他的家人一而再再而三的傷害暖暖,沈亦銘卻一次又一次的放過他們。他知道他這次沒有臉去開口,於是他主動說會放過他們。這是對安暖怎樣的一種愛,他突然覺得自己沒臉見他。

——

沈亦銘在家陪暖暖,今天一早體溫已經恢復正常,臉色也好了許多。

沈亦銘陪她下下棋,喝喝茶,聊聊天,日子別提有多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