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4 重傷,昏迷不醒(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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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把安暖哄睡著後,薛玉蘭才回了房間。

沈亦銘正坐在沙發上嘆息,見她進去,低沉的聲音問道,「暖暖怎么樣了?」

「睡著了,剛才哭了好久。兩個孩子明明那么相愛,不知道為何會有這么多的阻礙。你愛護暖暖,我們都能理解,可怎么能對暉子下這么重的狠手,如果暖暖不下來攔住你,真的會出人命的。」

沈亦銘伸手按了按眉心,低沉的聲音說道,「原本只是想要趕他走,沒想到那小子那么倔強,他越犟,我就越生氣。你知道我今天為什么突然回來?因為我知道暖暖進醫院檢查了,你們卻沒有人告訴我。但凡與暖暖有關的事,你們總瞞著我。」

薛玉蘭有些不悅的說道,「我們能瞞得住你嗎?什么都不告訴你,你不也什么都知道了。我覺得你對暖暖真的是愛過頭了,我知道你想補償她,可是兒孫自有兒孫福,你這樣做,和莫家的人有什么兩樣,你也是兩個孩子中間很大的一個阻礙。也許暖暖想要和暉子復合,可你這么生氣,她還敢嗎?你這不是對暖暖好,你這樣無形之中給了她很大的壓力。」

沈亦銘靠在沙發上,單手撐著自己的額頭。

「讓他們復合,唐靜薇再來個自殺,那小子再選擇逃避,暖暖再受一次傷。」

「經歷了這么多,你覺得暉子還會再逃避嗎?」

沈亦銘搖頭,「怎么就不會?之前他和暖暖經歷得還少了?他對莫平山也不見得多有感情,莫平山死了,他是怎么對暖暖的。據我所知,他對唐靜薇的感情可比對莫平山的深多了,若是唐靜薇也自殺了,你能想象他會怎么做?」

薛玉蘭深深的嘆著氣。無奈的說道,「兩個孩子,怎么就這么讓人心疼!這莫家人,一個個都太自私,難道暉子就不是他們親生的嗎?我們都如此的心疼他,他家人怎么就不會心疼他呢。」

——

那天夜里,安暖小腿又抽筋了,疼得醒過來,卻什么也走不了。

好在沒有像昨晚那樣,疼上一整夜。只抽了一會兒,便好了。可是,再也睡不著了。

她下床緩緩踱步到陽台,望著外面漆黑的夜,腦海里不自覺的閃現出白天看到的一幕。他原本光滑的後背,一道道鮮艷的血痕,皮膚裂開了很多,鮮血異常的刺眼。

此刻,眼前看到的仿佛不是夜的黑暗,而是血的鮮紅。

莫仲暉突然的轉變,讓她有些意外,又有些為難。

平靜了幾個月的生活,終究還是被打破了。

——

張特助在外面找了整整一夜,可這樣大海撈針似的尋找,怎么也找不到人。

直到忽然接到沈琴風的電話,他才豁然開朗。

沈琴風在那頭對他發脾氣,「張旭,這到底怎么回事?莫仲暉受了這么重的傷,怎么還跑來江城?把自己關在房間里,我想給他治療都不肯。」

「沈醫生,您一定要是說服莫先生,我這就趕過來。」

「我也想說服他,這傷口這么深,再拖下去就沒用了,可是他把門關的死死的,我根本沒辦法。」

張特助努力讓自己保持鎮定,認真的說道,「必要時候找鎖匠把門打開。」

「看來也只有這樣了。」

掛了電話,沈琴風讓人找來了鎖匠。

鎖匠把門撬開,他們一起沖進了卧室,雪白的大床上,莫仲暉趴著,昏迷不醒。他背上的血已經干了,真正的皮開肉綻,讓人不忍直視。

家里的佣人都嚇壞了,「沈醫生,莫先生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這可怎么辦啊?」

沈琴風探了探他的額頭,燙的厲害。

「他現在傷口感染,發燒了。」

因為背上受了重傷,他只能趴著,所以根本沒辦法喂退燒葯。

「我現在先幫他消毒包扎,你們去打點熱水過來。」

沈琴風把他破爛不堪的襯衫給撕了,脫了下來,真不知道這副模樣是怎么來到江城的,也不知一路上嚇壞了多少人。

「也不知道是誰下的手,真狠。」

沈琴風自言自語著,能讓莫仲暉傷成這樣的也就安暖,可他怎么都不會相信,安暖能這么殘忍的把他抽成這樣。

消了毒,上好葯,用紗布包扎起來。

「還好他昏迷了,不然只怕不會這么配合。」

有佣人站在一旁問,「沈醫生,這些傷口會不會留疤?」

「八成會留。其實只要好好養著,是不會留疤的,但是他現在這樣子,你們覺得他會配合養傷嗎?」

背上的傷口處理好了,沈琴風又給他輸了液。

忙活了一整夜,索性天亮的時候,他燒退了些。

「你們去熬點清淡的米粥,等他醒了給他吃。」

沈琴風吩咐下去。

將近第二天中午的時候,莫仲暉才醒來。那會兒張旭也剛剛趕到。

家里的佣人把張旭狠狠罵了一通,「張特助,你是怎么照顧人的,莫先生怎么會受這么重的傷。」

張旭無力解釋,當看到莫仲暉背上實實在在的傷時,張旭倒抽一口氣。

人前那么風光的莫先生,竟然被打成這樣。

「莫仲暉,你總算醒了,現在感覺怎么樣?」沈琴風蹲下身去,小心翼翼的問。

莫仲暉把頭瞥向另一邊,視線是那樣的迷茫。

張特助走到另一邊,低沉的聲音說道,「莫先生,起來吃點東西吧。吃了東西,傷口才能好得快。」

莫仲暉飄渺的聲音低低說著,「我,不值得你們任何人可憐。都出去吧,我想一個人待一會兒。」

低柔的一句話,圍在床邊的張旭,沈琴風,佣人們,都覺得那樣心疼。

這哪是意氣風發的莫先生,只不過是個用情很深,悲傷很深的痴情人。

「莫先生,不吃東西怎么行?剛煮好了小米粥,多少得吃一點啊。」

「都出去吧。」他的聲音聽上去有些疲憊。

所有人相互看了看,都離開了他的房間。

——

「張旭,這到底怎么回事?這還是莫仲暉嗎?」沈琴風質問。

張旭揉了揉酸澀的眉心,低低的解釋,「莫先生做了些讓安小姐難過的事,他們分手了。莫先生去安小姐家里請求她和她家人的原諒,她的家人沒辦法原諒他,還把他打成這樣。」

沈琴風有些憤怒的說道,「安暖實在太過分了!她也不想想莫先生都為她做了多少事。這些年,莫先生一直都在照顧她的父親,花了多少精力和金錢,她怎么就一點都看不到他的好。」

張特助無奈的搖頭,「這事不能怪安小姐,她也很痛苦。不明白相愛的人,這么努力的在一起,為何會這么困難。」

沈琴風還是不爽,「我要飛北京一趟,我要親自去找安暖。」

張旭皺眉,「沈醫生,你先別沖動,你現在最主要的任務是把莫先生照料好。其他的事可以以後再做。」

沈琴風低吼,「莫仲暉這樣子,誰能把他照顧好。你以為安暖不來,他肯吃飯,肯上葯嗎?真不明白,這個世界又不止安暖一個女人,莫仲暉怎么就那么死心眼呢,非安暖不可。這年頭,哪來的這么多專情呀。」

——

然而,莫仲暉並沒有他們想象的那么脆弱。

那天晚上,他自己下了樓,赤著上身,問家里的佣人,「有沒有東西吃?」

所有人都以為自己耳朵壞了,莫仲暉又重復了一遍,「有東西吃嗎?」

「有,有,什么都有,莫先生您要吃什么?」

「粥吧。」

「您等著,很快就好。」

佣人們手忙腳亂的跑去煮粥。

莫仲暉坐在客廳等。

「莫先生,您,您沒事了?」張特助簡直不敢相信。

他低沉的聲音回道,「我沒事,張特助,我要在這里多住幾天。你先回北京,公司就先交給你了。」

「莫先生,你放心,我連夜回北京,主持工作,公司的事你就放心吧。在這里把傷養好再回去。」

莫仲暉點了點頭。

他又轉向沈琴風,「抱歉,給你添麻煩了。」

莫仲暉突然變得這么客氣,莫仲暉和沈琴風同時蹙起了眉,兩人都有些許的擔憂。

沈琴風淡笑著道,「這算什么麻煩,救死扶傷本就是醫生的職責。我還得感謝你,讓我在美國這些年,收獲了一個好妻子和好女兒。」

莫仲暉喝了一碗粥便回房休息了。張特助則連夜趕回了北京,公司還有一大堆事情等著他去做。

那天夜里,莫仲暉突然又發燒了,這回病情加重,高燒不退。

他在床上整整昏睡了三天,每天靠營養液維持生命。

沈琴風和家里的佣人跟著忙了三天,張特助也在江城北京來回跑。

「怎么辦?要不送醫院吧?」張旭見他一直昏睡,擔心壞了。

沈琴風皺眉,「送醫院也沒用,傷口感染引起的,放心吧,有我在,不會讓他有生命危險的。」

後來他醒了,斷斷續續的昏睡著,直到一周以後,體溫才恢復正常。

在沈琴風的悉心照料之下,傷口也在慢慢好起來。

——

安暖在家休息了幾天,這天晚上接到了lee的電話,lee在電話那頭通知她,「安暖,明天早上十點去莫氏開會,莫氏的負責任一定要你這個主設計師親自做報告。」

「好,我一定准時到。」

不知為何,接到lee的這通電話,她竟然松了口氣。

她不去想原因,好好的睡了一覺。

第二天一早下樓吃早餐,告訴老爺子,今天要去上班。

老爺子擔心的說道,「暖暖,不要去上班了吧,你身體不好。」

安暖笑著道,「外公,我沒事了,舅媽們天天給我補鈣,這幾天夜里都沒抽過筋。我今天有很重要的工作,必須要去公司。」

老爺子點頭應允。

「對了,暖暖,你們公司是不是跟莫氏集團有工作往來?」

安暖微微頓了下,隨即點頭,「是的,我今天就是去莫氏開會。」

「這樣啊,不知道暉子背上的傷怎么樣了,你二舅上次下手太重了。如果碰到暉子,你關心一下吧,畢竟是在我沈家受的傷,關心一下也是應該的。」

安暖抿了抿唇,微微點頭。

司機送她去莫氏的路上,她的心情突然越來越沉重,一顆心總不斷的起伏著。

終於到了莫氏集團,lee已經在樓下等她。

見了她,lee笑著打招呼,「氣色紅潤,這幾天在家休息得不錯啊。不過接下來可就有的忙咯,初步設計通過,就要出詳細施工圖了。」

安暖笑說,「放心吧,我已經做好准備,而且這幾天身體恢復不錯,工作沒問題的。」

「那我就放心了,我還在想會不會最後換人,那麻煩可就大了。」

——

他們直接到了會議室,里頭黑壓壓的已經坐了很多人。安暖下意識的瞥向主席位,並沒有看到莫仲暉。

他們一群人在會議室等了很久,估摸有半個小時,莫氏的最高負責任才姍姍來遲。

張特助站到主席位子,渾厚的聲音開口,「莫先生原本要親自出席會議,但由於臨時有事,由我代他主持。」

安暖低著頭,一顆心仿佛在下沉。她用力按著心臟的位置,不知為何,那一刻,心疼得很厲害。

lee湊過來,在她耳邊問,「安暖,你沒事吧?是不是身體又不舒服了?」

「我沒事。」

會議按照步驟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輪到安暖上去介紹項目的初步設計。原本挺完美的設計,可是由於她的緊張,抑或是其他原因,她有很多的口誤,犯了不少錯誤。總而言之,報告很失敗,底下唏噓一片。就連張特助,都不知該如何收場。

lee站起身,替安暖解圍,「很抱歉,由於時間比較緊,我們的初步設計還有很多不足的地方。但是請放心,我們一定加班加點修改,下次給大家呈現完美的設計。」

有莫氏的高層直接指出,「從方案到設計,我們已經給了充足的時間,如果因為安小姐懷孕了,體力精力跟不上,jm是否應該考慮換其他有能力的設計師。這個項目我們莫氏和沈氏投資很大,也很看好jm,可是你們的方案很好,設計卻不盡如人意。」

「是啊,今天的會議,讓我們對這個項目的未來感到堪憂。希望jm給我們一個交代。」

安暖臉憋得通紅。她雙手緊緊絞在一起,不知該如何處理。

張特助看到了她的忐忑和為難,輕嘆一口氣,低低的開口,「安小姐是莫先生指定的設計師,你們現在是在懷疑莫先生的眼光嗎?」

剛剛發言的兩位高層倒抽一口氣,連忙說,「不敢不敢,我們不敢懷疑莫先生。」

「剛才我翻了完整的設計,設計還是挺不錯的,可能安小姐有些緊張,導致出了些差錯,我相信jm這塊牌子,我更相信莫先生的眼光,你們覺得呢。」

有人開始迎合,「是的是的,忽略其他不說,設計還是不錯的。」

最後張特助總結陳詞,「安小姐,希望你回去以後好好改進,時間不是問題,我相信你。」

在莫氏,張旭說話還是很有分量的,他的言論通常情況下代表得是莫仲暉。

那一刻,對張特助的感激,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

會議結束,安暖追上了張旭的腳步。

「張特助,請等一下。」

張旭停下腳步,「安小姐,有什么事嗎?」

安暖淡淡的笑了笑,「張特助,剛才會議上,感謝你,感謝你替我解圍,感謝你相信我。」

張旭笑了笑,道,「不是我相信你,是莫先生他很信任你。莫先生派我來主持會議,交代我一定照顧你,我只不過是按他的吩咐行事。」

安暖微微挑了挑眉,猶豫的聲音問,「他,在哪里?」

「莫先生在江城養傷。那天莫先生在你家受了傷,直接去了江城。當日他把自己鎖在房間里,後來沈醫生過去,找人撬了鎖才能進到房間。發現莫先生傷口發炎,高燒昏迷不醒。沈醫生幫他處理了傷口,折騰了一整夜,第二天中午莫先生才醒來。可是第二天夜里,傷口感染又發高燒,昏睡了整整三天才醒來,後來也斷斷續續的發高燒,這兩天才好了些。」

安暖牙齒幾乎咬破嘴唇,一顆心仿佛都已經麻木。

「安小姐,我從江城回來的時候,莫先生叮囑我,這些事不要告訴你,他怕你擔心,怕你自責。可我還是沒忍住,我覺得有些事應該讓你知道。直到現在,莫先生都還在維護你,他真的很愛很愛你,比任何人想象中都要愛。我希望你能夠對他公平些,不要再讓他受傷害了。」

牙齒咬破了嘴唇,鮮血蔓延到嘴里。

「安小姐,如果可以的話,我真希望你能去江城看看莫先生。他每次受傷了就往江城跑,在他心里,那座城市,那套別墅,有他最幸福的回憶,而這幸福的回憶自然全與你有關。」

——

從莫氏離開,坐著lee的車回公司。一路上,無論lee說什么,安暖都沒有理會,視線始終瞥向窗外,那表情,那眼神,讓人感覺,有種說不出的哀傷。

「不用難過,出問題我並不怪你,我們還有機會,回去好好休息。」

又有誰知道,她此刻的傷心難過是為誰。

張旭才辦公室,手機鈴聲便響起來了,按下接聽鍵,莫仲暉低沉的聲音在那頭問,「怎么樣?設計還行嗎?」

張旭如實回答,「出了點小小的問題。」

「什么問題?」那頭立刻緊張了起來。

「安小姐作報告的時候有些心不在焉,犯了不少錯誤,受到了黎經理的質疑,有些下不了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