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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辰鵬,你走,我不想跟你吵架。」
童曉冷漠的說著,去撿地上的兩本相冊。
沈辰鵬一把搶了過來,翻開看到里頭全是郝哲的照片,按捺住的怒火再次竄了上來。
「童曉,你以為你拿這些照片,就能讓他恢復記憶?就算恢復記憶,你以為他還會愛你?」
童曉冷冷的看著他,「還我。」
沈辰鵬拿著相冊轉身就走,童曉追進了電梯,怒吼,「沈辰鵬,相冊還我。」
沈辰鵬把相冊緊緊拿在手上,童曉去搶,可怎么也搶不過。
猛然看到他的一只手上滿是血,把相冊的封面也弄臟了。
她眉頭皺了皺,這些可是郝叔叔和宋阿姨的寶貝。
「沈辰鵬,你把相冊弄臟了,還我。」
他冷笑,心口頓時像被擊中了。淡然的聲音開口,有些凄涼,「你關心的是他的相冊,而不是我手上的傷口。」
童曉也冷笑,笑得很是諷刺,「我為什么要關心你的傷口,你又不是我的誰?」
電梯『叮——』的一聲響,沈辰鵬走了出去。
童曉郁悶壞了,怒叫,「沈辰鵬,你還有完沒完?把相冊還給我。」
沈辰鵬手一揮,兩本相冊在空中形成拋物線,落在了地上。
童曉顧不得此刻正暴雨傾盆,瘋了似的跑過去撿相冊。
那抹瘦小的身影不顧一切的沖進了雨里,深深的刺傷了她的眼睛。
他跑過去,高大的身影擋在她面前,卻仍然無法替她遮擋雨水。
「童曉,你瘋了嗎?這兩本相冊對你來說有這么重要?」
她退後兩步,離他遠遠的。
哽咽的聲音歇斯底里,「沈辰鵬,你才是瘋子呢?你都不要我了,還管我干什么?是不是我一輩子單身,一輩子沒人要,你才樂意。做人可不可以不要這么自私?」
心口仿佛被狠狠的抽了一下,那一刻,他什么也沒想,只想走過去將她瘦弱的身子攬入懷里。
他也真的這么做了,可一靠近她,她就不停後退。
「童曉,我有這么可怕嗎?」
她的腳步止住,「沈辰鵬,你現在是想腳踏兩只船嗎?你的顧秋她知道嗎?」
他上前將她攬進懷里,那一刻,抱著她,一顆空虛的心仿佛才被填滿。
「童曉,我不知道為什么,我不想失去你。」
「無恥!」
她眼中顯而易見的鄙夷,讓他剛剛被填滿的心一下子跌入了谷底。
看著她的身影從眼前消失,他沒有勇氣沒有底氣去拉住她。
——
狼狽的回到公寓,全身濕透,白色的襯衫被鮮血和雨水染成了漸變色,頭發凌亂的搭在頭上,還有水珠不斷滴下。
從電梯出來,一眼看到顧秋蹲在牆角,小小的一團,腳邊是一個葯箱。
「怎么會這樣?」顧秋奔跑向他,一顆懸著的心終於落了地,然臉上的擔憂絲毫不減。
「發生什么事了?」
沈辰鵬沒有回答,開了公寓的門,徑直走了進去。
顧秋也跟了進去,握著他血肉模糊的手,哽咽的說道,「我先幫你處理傷口。」
沈辰鵬像是沒聽到,走進了浴室,『砰』的一聲關上了門。
冰涼的花灑下,他在清洗狼狽的身軀。
不知道洗了多久,他從浴室出來,看到顧秋靜靜的坐在沙發上,神情復雜。
她走過去把沈辰鵬拉到沙發上坐下,動手給他清理傷口。
「傷口沒有及時處理,容易感染。」
她小心翼翼的給他上葯,動作輕柔。
他望著眼前美好的女子,心靜如水。
什么時候起,一切已經改變,當後知後覺的發現,傷害早已造成。
「好了,這段時間要吃得清淡些,煙酒都不能沾。我明天一早過來給你煮點清淡的粥。」
她溫柔的聲音說著,一邊把葯箱整理好。
沈辰鵬淡淡的說了句,「今晚留下來吧。」
顧秋猛然抬頭,認真的看著他,仿佛想聽他重復一遍。
「現在很晚了,我的手也不能開車,這里房間多,櫃子里都有干凈的床單被套,你自己換一下。」
沈辰鵬說完,起身往卧室走去。
明知道很多事情已經改變,可他們都還在固執的堅持,仿佛想要證明曾經的美好還在,一直都存在。
「沈辰鵬。」
顧秋出聲喚住他。
「我們談一談吧。」
沈辰鵬腳步頓住,轉過頭淡淡的說道,「時候不早了,好好休息吧。」
她沖到他面前,阻止他繼續前行的腳步,「因為童曉對嗎?你的心里放不下她。」
聽到這個名字,他下意識的蹙眉。用那只沒有受傷的手,輕輕摸了摸她的臉頰,「別胡思亂想,早點休息。」
她想告訴他,如果你已經不愛我,我可以放手。
可是話到嘴邊,望著眼前這張朝思暮想,深深印在內心最深處的臉,她終究沒有開口。
這些年,每每一個人的時候,每當周遭都安靜下來,她總會想起他,那種心臟鈍痛的感覺,她再也不想經歷。
伸手抱住了他的腰,臉埋在了他健碩的胸膛上,沙啞的聲音說著,「沈辰鵬,不管發生什么事,你都還有我。我愛你,這么多年從未停止過。」
他在她的額頭留下淺淺的一吻,磁性的聲音說了句「晚安」,輕輕推開她,徑直走去了卧室。
卧室的門在眼前閉合,仿佛他的心門,不知不覺之中已經對她合上。
——
童曉第二天一早,迷迷糊糊的接了個電話。
「小童啊,我是陳經理,上面讓你回來工作,公司缺人。」
童曉瞬間從睡夢中驚醒,以為是做了場夢,可手機確實在通話中。
「經理?你是說真的嗎?」
陳經理笑著道,「是真的,今天大boss親自給我打電話,還問了不少關於你的情況,讓我務必把你請回來上班。」
「可是我還沒起床。」
陳經理在那頭笑了,「沒關系,今天允許你遲到。」
掛了電話,童曉趕緊收拾自己。
出門前,她猶豫再三,還是把兩本厚厚的相冊帶上了。
昨天被沈辰鵬那個瘋子扔到了水里,她花了好長時間把一張張照片取下來,擦拭干凈。
每看一張照片,都仿佛回到了那最青蔥的歲月。
六年來不敢憶起的過往,此刻如流水般侵襲而來。再次回想起他們的曾經,美好還在,內心多了份釋然。
回憶經過時間的洗禮,剩下的還有什么?
童曉來到公司,熱情的與大家打招呼,大伙兒卻都冷冷的。
心里雖然有些難過,可她安慰自己,時間會證明一切。她不是那種會背後捅刀子的陰險小人,也從不會勾引男人。
童曉在座位上認真翻譯一份資料,陳經理突然從他的辦公室出來,敲了敲童曉的桌子,笑盈盈的說道,「小童,大boss讓你去一趟他的辦公室。」
童曉抬起頭,有些難以置信。
「快去,別讓boss等久了。」
經理說完便回辦公室忙了。
周遭發出一片嘲諷的嗤笑聲。
有諷刺boss的,「原來大boss的品位也不過如此。」
更多的是諷刺童曉的,「男人嘛,不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動物,哪經得起年輕女孩的投懷送抱。」
童曉沒有解釋什么,抱著兩本相冊走出了人事部。
坐電梯到了頂層,整個樓層安安靜靜的,童曉高跟鞋踩在地上發出的『噠噠』聲顯得有些突兀。
看到總裁辦公室門牌,她走過去,敲了敲門。
他的助理開得門,笑著對童曉說,「boss在里面等你,你直接進去就行。」
在最後一扇門前,童曉突然緊張了起來。
拉開了門,走進去,男人挺拔的身影正站在落地窗前,看著竟有種落寞的感覺。
「你好。」
她生澀的開口,時間無形之中將兩人的距離拉開很遠。在公司,他是高高在上的boss,她是兼職的小實習生,甚至連員工都稱不上。
男人轉過身,對著童曉微微笑了笑。
「請坐。」他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童曉走到沙發邊坐下,男人也走過來在她對面坐下。
「要喝點什么?」
童曉擺擺手,「不用,我什么都不想喝。」
他笑笑,視線定在了她懷里厚厚的兩本相冊上。
童曉注意到了,低低的說道,「前天晚上我專程回了趟錦江,跟叔叔阿姨借了兩本相冊過來,希望這兩本相冊對你恢復記憶有所幫助。」
童曉把相冊遞到他面前。
男人翻開相冊,一張一張的往後看。
「有影響嗎?」童曉小心翼翼的問。
他眉頭輕蹙,「說實話,完全想不起來。」
童曉撇了撇嘴,悶悶的說道,「那你找我有什么事?」
「我想跟你說句抱歉,之前對你有誤解。」
「沒關系,你失憶了,我可以理解。」童曉淡淡的說著,「前天回錦江,我差點就把你活著的消息說出來了,可是如果我說了,你父母一定會跑來北京,到時候你又不認他們,他們會很受傷。」
看著她眼里失落的神情,他竟然又一次有了心痛的感覺,那種莫名的感覺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甚至沒辦法解釋。
「童小姐,下班以後有沒有空,陪我去我曾經的大學走走,也許能想起什么。」
童曉眼睛一閃,驚喜的說道,「你想找回記憶?」
他認真的點頭,「你說的對,我不能這么不負責任。從來沒害怕過什么,對於從前的記憶,我亦不該畏懼。但是,即便我找回了記憶,我想有些事情也回不到從前了,我年底就要跟我未婚妻結婚了。」
童曉翻了翻眼睛,沒好氣的說道,「你放心,等你恢復記憶,就算你想我回到你身邊,我都不會要你。」
郝哲勾了勾唇角,臉上一抹笑容漾開。
——
下班時間一到,童曉就收拾東西離開。
盡管童曉不願讓人看到,可郝哲的車就停在大廈外面,當她上車時,分明看到同事們指指點點的聲音。
硬著頭皮坐進了副駕駛,boss大人親自開車。
「我不太熟悉路,你幫我指路沒問題吧?」
童曉點頭,問道,「你想去哪里?」
「我曾經的大學,在那里生活那么多年,記憶應該不少吧。」
童曉低著頭,小聲說了句,「還不如去我的學校,那里的記憶才叫多呢。」
「恩?說什么?大聲點。」
童曉撇了撇嘴,「沒什么。」
童曉初來北京那一年,郝哲幾乎每天去她的學校,很多時候,甚至陪她去課堂,就連童曉的每一位老師,都認識了這號人物。
偶爾他有事,不過時,老師甚至會問一句,「童曉,你男朋友呢?」
他們的感情當時在學校成了一段佳話,流傳很廣。
以至於後來他保送出國,大伙兒總對她投以同情的目光。
年輕俊朗的男子,騎著單車載著嬌小美麗的女朋友,穿梭於校園的每個角落,甚至於北京的大街小巷。
這樣的情景如今已不多見,可對童曉來說,卻是一輩子都難以忘卻的美好回憶。
當年的年輕男子如今已然是成熟而有魅力的成功男人,而童曉已不再是當年那純潔可愛的女生。
郝哲把車子停在了學校外面,兩人肩並肩走在古老的校園里。
正值放學時間,校園里來來往往的學生很多。
「很多年前,我們也是他們中的一員,只可惜學生時代一去不復返。」
童曉看著一張張年輕的笑臉,忍不住感慨。
郝哲笑了笑,「看來失去了那段記憶,是件很遺憾的事。六年前,我在一家醫院醒來,我的腦海里一片空白,我甚至記不起自己的名字。後來,他們告訴我,我出了一場車禍,醫生一度診斷我會成為植物人,可是我奇跡般的醒來了。那段時間,我女朋友一直在照顧我,當時她還只是我的同學。時間一長,我們很自然的成了男女朋友。我們一起在哈佛讀書,一起畢業,一起進入盛輝,感情非常穩定。一月份我們訂婚,不出意外的話,今年年底結婚。」
「那你為什么要來北京?」
「我岳父年紀大了,很快就要退出公司。這邊的公司出了問題,他讓我過來鍛煉,一年以後會回美國,接他的位置。」
童曉深吸一口氣,他的未來是那么的光明,她開始懷疑,讓他記起過去,對他來說會不會太殘忍。
「最初的時候,我很想找回記憶,沒有記憶的人,是不完整的,當時做了很多努力,找了最好的專家,可都沒用。久而久之,我便不抱希望了。再後來,生活不受影響,便無所謂了。直到現在,對曾經的記憶有了一絲畏懼。不管我能不能記起從前,我都會努力去嘗試。謝謝你,點醒了我。」
兩人在校園里走了一遭,他什么也想不起來。
「沒關系,慢慢來,我相信在這里時間一長,會想起來的。」童曉安慰他。
他笑著點頭,「但願如此。」
「晚上沒有約會吧?請你吃個飯。」
——
當郝哲把車子開到暖會所時,童曉眉頭皺了起來。
「為什么來這里?」
「上次跟沈氏的沈總來這里吃飯,感覺環境非常好,口味也不錯。對了,沈總你應該認識吧?他對你的評價好像不太好,你們之間有過節?」
童曉抿了抿唇,淡淡的說道,「不是很熟。」
今天是薛玉蘭的生日,沈家在暖會所訂了一桌,一大家子人都到齊了。
薛玉蘭許了願,吹了蠟燭,便坐在那兒開始嘆氣。
安暖笑著打趣,「舅媽,今天這么好的日子,大伙兒給你過生日,您怎么嘆氣呢。」
薛玉蘭瞥了沈辰鵬一眼,淡淡的說道,「別人像我這年紀,都已經兒孫滿堂了。」
沈辰鵬假裝沒聽到,埋著頭吃菜。
安暖搗了搗沈辰鵬的手臂,「喂,說你呢,給個答復唄。」
沈辰鵬煩躁的悶哼,「答復什么呀?我看上的你們不喜歡,不然早多少年我就結婚生子了。」
薛玉蘭伸手按了按眉心,嘆著氣道,「如果你真的不怕別人笑話,那就跟顧秋結婚吧。」
沈辰鵬難以置信的抬起頭看向自己的母親,那一刻,他的心中竟然沒有驚喜,只有震驚。
「你爸那邊,我來說服他。你年紀也不小了,哪里還能再耽擱下去。等我說服了你爸,你把顧秋帶回家吧。」
沈辰鵬沒有說話,再次垂下了頭,夾著菜放進嘴里,卻有些食之無味。
薛玉蘭看到他在用左手吃飯,問道,「你的右手怎么了?」
「唔,受傷了,不嚴重。」
薛玉蘭嘆氣,「這么大的人了,還是不會照顧自己,罷了罷了,早點跟顧秋結婚吧,有個人照顧你,管著你,我才放心。」
安暖帶著咚寶去了趟洗手間,回來時,對薛玉蘭說,「舅媽,服務員說童曉也在這里吃飯。」
「什么?童曉也在?」薛玉蘭很是激動。
與此同時,某人筷子沒拿穩,掉落在地。
「童曉在哪里?快讓她一起過來吃飯呀。」
安暖猶豫著說道,「聽說是跟一個男的一起來的,可能是新交的男朋友。」
薛玉蘭揉了揉太陽穴,低柔的聲音說道,「是啊,童曉這個漂亮的姑娘,找男朋友很容易吧。也好,她過得好就行了。」
——
童曉跟郝哲在一間普通的包房吃飯,服務員時不時的看向童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童曉點了一桌錦江菜,郝哲吃得津津有味。
她忍不住感嘆,「雖然你失去記憶了,可是口味卻沒變。這些菜雖然是請得最好的廚師,可是我覺得不如你媽媽做得家常菜好吃。自從你出事,我就再沒吃過你媽媽燒得菜了。」
他的神情微微一滯,抬頭看向這張毫無印象的臉,低低的說道,「你說我是因為趕回來陪你過生日,在飛機上出事,這些年,你沒少因為我受委屈吧。」
童曉也不隱瞞,一股水的說了出來,「可不是,你出事那段時間,我簡直就要瘋了。好長一段時間,我不敢回家,不敢回去面對你父母。」
「抱歉。」
童曉聳了聳肩,「沒關系,你失去記憶了嘛。」
吃飯間,他的手機鈴聲響起。
「抱歉,我接個電話。」
他用流利的英語跟對方交流,說話時,那溫柔的樣子,和很久以前他面對她時一模一樣。
當年和他在一起時,童曉其實很矯情,總傲嬌的命令他,「你不准對別的女人笑。」
因為他笑起來的樣子真的很迷人,就像寒冷冬季的一抹陽光,溫暖人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