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1 / 2)

名門嬌寵 心蕊 2064 字 2022-11-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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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們二老爺家的長女……」何氏就跟沒看見孟若飴那假模假樣的表情似的,她笑容極淡的介紹了兩句,卻轉過頭對著相思招招手道:「那是他們家的二姑娘,別看年紀小,這模樣也算是咱們家頭一份的了。」

相思身子一僵,到沒想到大伯母會順帶捎上她,不過她上輩子好歹有也潑辣毒婦的名頭,什么場子怯過,於是很快調整過來,站起身小步走了過去。

她上輩子的禮儀可是專門找人板正過的,就是入宮她都不怵,這段日子以來她還特別找了張嬤嬤指點過,也算是給她上輩子所學增加一個借口,所以她一路走來,壓根什么都沒遮掩,那一舉一動幾乎瞬間就將扭捏的長姐比到角落里去了。

何氏見著,對著相思很是訝異,可心中卻越發滿意,就連笑容都真誠不少,畢竟誰家也不想再多一個沒教養的親戚。

孟若飴暗喜自己占了便宜,可是被何氏談起容貌不如相思,心頭那點子喜悅就瞬間消失殆盡,她不好在這時候發難,到把這種嫉恨埋在心里,只是站在何氏身邊低著頭不說話。

「可不,瞧著就是個招人愛的丫頭。」

「二姑娘今年多大了?我啊,就喜歡女孩子,可惜家中好幾個討債鬼!」

這次來參加宴席的都不是外人,與何氏更是親近,在場的又大多都是人精,就算不問也能看的出來何氏不喜大姑娘,反倒想著抬舉二姑娘,不過再見姐妹倆這一對比,這心就更明鏡似的,自然也跟著說好話。

「咱家二姐兒當真是乖巧呢,平日里在家里都做些什么?」何氏見相思被這么多貴婦圍著也沒見露怯,就忍不住多問了幾句,這也算是滿足她心中的好奇。

相思視線微垂,既不傲慢的去瞧長輩們的眼睛,也不會垂的太低以至於看起來膽小怕事,她微微一笑口齒清晰道:「我在家是最耐不住的,若不是身邊有張嬤嬤拘束著,恐怕大伯娘這次就只能看見一只野猴子了。」

俏皮兒話說的坦盪盪,到把女人們逗得直樂。

何氏用余光看了眼張嬤嬤只覺眼熟,細想之後才恍然,這可不是永昌候老夫人身邊那位曾經頗為得臉的管家娘子么,也難怪二姑娘與二房的人完全不同。三字經里都說性相近,習相遠,就算一個祖宗出來的,可不都還有歪瓜裂棗和光宗耀祖的么,自家老爺和二房那位小叔子就是最好的證明。

如此一想,再看一眼角落里扇著扇子面色凄然的弟媳,何氏心一軟,只覺著二姑娘實在可惜了。

孟若飴被人晾在一邊,她想走也不能走,更不敢在長輩們面前抖摟相思的往事,且不說別人信不信,就是當面說自家人壞話,伯母也不會高興,所以她只得忍著,在心里嘲諷著相思的虛偽以及壓抑著想要揭穿相思的沖動。

「大伯娘,你們在說什么呢?」

怯生生的一句,孟桂芝就鑽進了眾人里,她到不是個笨的,手上還牽著大房的小女兒孟塵惜,就好像兩人關系不錯一同來找何氏一樣。

相思很識趣的往後退了一步,基本上無視了孟塵惜臉上的為難。

何氏一眼就看出其中貓膩,還有小女兒臉上的不情願,她心中不悅,更討厭這些庶出子女,所以臉上剛剛那些笑容立刻散盡,只硬邦邦的說道:「時候也不早了,咱們也該到前頭去了。」

只是一句,原本還圍著的賓客們紛紛讓到一旁,三七的時辰都是算好的,什么時候哭靈什么時候離家,錯過了那可就是大事了。

孟桂芝哪怕有點小心思,可到底是個小女孩,她被這么一冷遇,整個人就委屈了,她又不像是孟若飴的臉皮那么厚,即便被人排斥也還是可以站在那里保持笑容。那一陣陣的淚意直涌眼眶,孟桂芝是實在忍不住了,松開孟塵惜就直奔自己的姨娘而去。

賓客們毫不在意,在座的可都是家中正室,且對孟家二房還都頗有了解,尤其是那滿腦子不知裝的什么的永昌侯三姑娘,那在閨中就是出了名的小白花,什么丟臉的為真愛抗爭,什么差點與人私奔,這若不是權貴家的姑娘,早被*害了,指不定家里人都要跟著倒霉。

相思很有禮貌的與眾人行禮告別,但她並沒有像長姐一樣粘在何氏跟前巴結,反而回到母親身邊,輕柔的說了幾句,再扶著她的胳膊慢慢朝著祖母的方向靠近。

賓客們只覺著歹竹出好筍,對相思不但多了一份寬容也多添了些許同情。

相思勾了勾唇,若這些人知道自己對母親說了什么,恐怕就沒有一個人會覺著她是個好姑娘。

關氏被相思扶著,內臟都要被憤怒燒化了,她知道婆婆不喜歡她,可在這樣的場合里婆婆若是真按照相思所說,到處和人介紹梅姨娘才是家里最得寵的女人,那她的地位何在?她對相公付出的真情又算是什么?她絕對不會讓人破壞自己與夫君之間的感情,也絕不相信相公會變了心。她至今都相信相公對她說的話,他之所以會娶梅姨娘,完全是因為這個女人勾引他,還討好了婆婆,相公讓這個女人進門也不過是權宜之計,對梅姨娘壓根一點兒感情都沒有,梅姨娘只是這個家里的生育工具!

相思完全沒有說謊了的心虛,而且以母親那個被愛情燒壞了的腦子,恐怕也想不出這句謊話中的漏洞。對這個女人來說,這種情況下說什么其他的,哪怕是關於她與長姐,都不如父親一句寵愛來的有用,想要擺布母親,用那什么真愛的名頭是最最有效的。不然父親這么幾年又是怎么將母親弄的眾叛親離的?

從袖子里換了一個帕子,相思剛走進靈堂,那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嘩往下流。

她跪在地上,眼淚順著嘴角滲入唇瓣,味道有點點咸。這種淚腺充沛的感覺她已經有些陌生,大約是上輩子過的太過剛強,就連祖母過世,公公婆婆過世,甚至丈夫過世她都沒落下一滴眼淚,不然外頭的人怎么會說她冷血呢?怎么一有人說她與小叔子私通,族里就沒有一個人懷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