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章(2 / 2)

名門嬌寵 心蕊 2009 字 2022-11-02

「子不語亂神!再說三娘還是個小孩子,你說那么多,她能知道什么。」定安伯定定神說道:「長得像也不奇怪,那位畢竟是三娘外祖娘家的人,不少人長得不肖父,不肖母,反倒像外祖母的也不在少數,都是血脈相連,不奇怪!也別聽風就是雨嚇著自己,失去了判斷。」

「哎……我只是擔心,當年那位楊姑娘長得實在是傾國傾城,就連當今太後那般的顏色都不及那位姐姐十之一二,若是咱們家三娘與她那般相似,日後可怎么得了!」

世家女子,多重德行才智,貌反而是其次,不然一家之主的妻子空有美貌卻不能打理好後院產業,那怎么能稱得上賢內助,更別說余蔭後代了。那位楊家姑娘當年實在長得太好,貌美至極的結果就是男人愛色,女人避之,所有人似乎都忘記了她的才學,忘記了她的德行。

有時候容貌好看是優勢,可若是過了,那就變成女人的罪過了。

「莫要多想,三娘才十二,你有空去趟京郊永昌侯老夫人那里,左右尋個主意,早些將三娘的婚事定下,也省得別人惦記。」

定安伯是男人,想的更加長遠,他在聖上登基之後一直都是聖上跟前的純臣,所以並不需要自己這個親如女兒的侄女給他拉攏什么靠山,反而他更擔心自己那個堂弟,眼瞅著三娘年歲不小,那位最喜歡蠅營狗苟的堂弟指不定多早就想著賣女兒了,倒不如他們趁著堂弟沒有反應過來,先訂了婚事,再由永昌侯老夫人出面壓一壓,這事兒說不定就過去了。

「還是老爺想的周到,只是入宮的事兒……」何氏皺眉道。

「過些日子你將三娘送到她外祖那邊住個幾日,先能拖就拖吧,至於宮里,我想法子找人打聽打聽。」定安伯拍板道,到底只能用一些迂回的方式,江公公此時還不是他們可以得罪的起的。

相思並不知道她再次被人惦記了,孟二老爺的信越發露骨,仔仔細細問了相思這兩年來在教養嬤嬤的培養下到了如何的地步,更時不時提及他對她的養育之恩,還有他與關氏對她的思念之情。

若不是相思在江淮派了人開了鋪子盯著孟二老爺,還在孟二老爺的府里安插了人手,她都懷疑她父親是不是又對她母親舊情復燃了。

「派人多盯著點玖姨娘,還有我那位好姐姐。」相思看完信就仔細疊了起來放在盒子里,那些惡心肉麻假惺惺的關心她還是要表現的感激涕零,如寶如珠的。

「咱們家大姑娘?聽說她很少出門。」石榴回話道。

「你知不知道為什么這兩年來,第一年上半年父親的信件如同雪花,下半年到零零散散了?直到今年下半年父親才又像是想起我這個女兒,開始如此頻繁的寫信。」相思喝了口茶,涼涼笑道:「第一年下半年我那位好姐姐定是取得了我父親的信任,想要將我取而代之。我父親有了可以選擇的余地,當然不會緊緊看住我。」

「到是聽說咱們家大姑娘也請了教養嬤嬤,好像也是宮里出來的。」石榴點點頭說道。

「那當然,與其和我這個什么都不懂的,還需要連哄帶騙的女兒寫信,到不如與那個同樣利益熏心野心十足的女兒合作。大家各取所需嘛。」相思無所謂的解釋道,就好像那些人不是她的親人。

「那最近又……」

「定是長姐做了什么蠢事,惹惱了玖姨娘,那床頭風吹的她還想有什么好?我父親可不敢得罪他的小妾。」相思嘴角掛起一絲諷刺,「他不光要靠女兒,還要靠小妾,否則哪里來的榮華富貴?長姐得罪了這位能與丞相搭上線的小妾,還能有什么好?」

「若是大姑娘真有那樣的心,那到不如成全了她,也省得老爺惦記咱們姑娘。」外頭簾子挑開,張嬤嬤走了進來,這些年心平氣和日子順足到比前兩年發福起來。

相思趕緊站起來道:「嬤嬤不是去永昌侯府見昔日的老姐妹么?怎得那么快就回來了?」

「這日頭都不早了,還不回來……等著人家趕老奴啊。」張嬤嬤玩笑的說道。

「哪兒能啊!嬤嬤可是伺候過我外祖母的,誰還敢欺負我嬤嬤?」相思笑著看纏枝過去幫著張嬤嬤脫了外襖。

「哎……都老了,有些都不在了,只覺著時間過的太快了。」張嬤嬤似是懷念的說道:「曾經教導我們的大姐姐們也沒剩下幾位,瞧著到覺著不見得好,不見……至少老奴還覺著她們仍在,仍舊精神抖擻的活在那個宅院里。」

相思低著頭安靜的聽著,時間是這世上最可怕的東西,它能讓人遺忘也能讓人消失,所有的事情所有的人,都會隨著時間被抹去,唯有幸運者才會在時間的長河里留下痕跡。

「看老奴!又胡言亂語了,姑娘可用了晚膳?」張嬤嬤說著話,便忙活了起來,剛剛那些惆悵仿佛被這一股子干勁吹散,笑容又出現在了她的臉上。

因著張嬤嬤回來,相思與石榴再沒說起孟二老爺一家,張嬤嬤的想法很簡單,似乎要孟若飴心甘情願替代了相思,相思就能不被算計。可相思比張嬤嬤看得更加透徹,她用兩輩子的時間弄明白,有些親人之間除了利用真的再無其他。

如果孟若飴代替她入宮那當然尚好,可孟二老爺絕對不會放著她逍遙自在,日後也總有她價值所用之處。

只是上輩子孟二老爺並沒想起來將她送入宮中,這輩子怎么到生了這個心思……相思轉過頭看向鏡子,心下不由一絲慌亂,明明還是自己這張臉,這兩年卻越來越不像了。

用了晚膳,相思只看了會兒書就讓石榴將過幾日准備好外出的衣衫取出來看。

「姑娘難不成真的要去看擊鞠?這大冷的天也不知道是誰想起來的。」石榴將衣服放在相思床上,看著她搭配著配飾頭面。

「不過今年天氣冷罷了,往年這會兒天氣還暖著呢。」相思放下了配飾,往後退了幾步,瞧著不錯就讓人將那副配飾放在絨布的托盤上單獨放開,也省得到了日子再找不見或是不記得了。

「那也是男孩子才瞧的東西,到讓大公子帶的,愣是都要跟去……」

相思一樂,道:「我與他打賭,既然都說動了五妹,我當然不可失約,再說,我不去,小郡主也不會樂意。」

「那姑娘……」

石榴這話還含在嘴里,卻在下一刻軟了身子躺下,蠟燭一暗一明,桌子旁就出現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