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眼睛紅通通的,看樣子哭過幾回。
他不肯叫人笑話,就垂著頭。
但母後的話叫他抬起頭來。
他說:「母後冤枉兒臣。」
雲黛沒說話,蹲到他面前,把他褲腿卷起來。
膝蓋已經跪的青紫。
她伸手摸了摸,說道:「既然你認為自己是被冤枉的,又為何要堅持受罰?你姐姐們帶的墊子,為何不用?況且我也沒叫人看著你,你便是不跪,誰能拿你如何。」
小二說道:「母後命兒臣跪著,兒臣便跪著。是非曲直,自有分明。」
雲黛按了下他的腦袋,笑道:「人小鬼大。」
「母後!」
「知道了,以後不這樣了。」雲黛習慣了對孩子們做出親密的舉動,卻往往忽略了這里的孩子早熟,尤其的宮里的孩子。
還不到十歲的少年,已經不允許母後動輒擁抱摸頭了。
當初軟軟的,小小的,牙牙學語的嬰孩,仿佛一轉眼便長大了。
再也不能把那團溫軟的小人兒抱在懷里。
雲黛心里有淡淡的失落。
即便晏兒已經這么大了,雲黛有時摸他的臉頰,抱抱他,他雖不好意思,但從未表現出抗拒來。
小二就往往直言不諱的拒絕。
小二的性子和晏兒真是完全不同。
雲黛讓青衣取來消腫止痛的葯膏來,叫個小太監給他塗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