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大人不必顧慮。這點小傷對本王來說不算什么。」
歐陽點點頭,打開葯箱,取出幾個樣式古怪的銀器,開始處理秦王的傷。
這樣深可見骨的傷口,即便秦王忍耐,也還是不可避免的發出了幾聲低哼。
雲黛聽不下去,轉身走到外面。
趙元璟跟出來,抬手撫了下她的後背,問:「黛兒怎么了?」
「我沒事,就是……看小皇叔那樣,心里不好受。」雲黛實話實說,「我從沒見過那么嚴重的傷口。」
「其實,小皇叔受過比這嚴重得多的傷勢。」
「比這還嚴重?」
「小皇叔十幾歲便入軍營,隨軍出站。那時他比晏兒還小,也沒有因為身份而受到特殊的保護。在一次兩軍對弈中,他被一箭洞穿心口——」
趙元璟抬手比劃了下心口的位置,「這里,被一只精鐵利箭穿透,只差這么一點點,便穿到了心臟位置。塞北那里你也知道的,隨軍的軍醫,也不可能有歐陽這么好的醫術。那次小皇叔足足躺了昏迷了十幾天,九死一生。」
雲黛默然。
她曾經見過一次秦王的上半身,的確是有很多傷痕。
作為一個常年在戰場廝殺的將軍來說,受傷簡直是家常便飯。
身上的傷也是一層摞一層。
趙元璟嘆道:「所以,朕登基後,便不再讓小皇叔駐守塞北了。」
雲黛看他一眼。
「你這眼神是什么意思?朕說的是真心話。」
「我還以為,你不秦王待在那里,是與先帝一樣,對秦王有忌憚。」
「先帝也許是有忌憚,但他讓小皇叔掌握百萬軍權,這也是另一種形式的信任。至於朕……朕只是不想再讓小皇叔涉險。也想讓他做個富貴悠閑的閑王爺,可惜,小皇叔並不想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