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兒道:「我知道,小舅舅骨子里不是良善之人。只是沒想到,母後還在,他便如此肆無忌憚,暗地里與北齊那邊的勢力勾結,妄圖離開京都。」
「蕭子良已經有了兩個女兒一個兒子,我聽說,他有個妾室又懷孕了。這幾年因著小二的緣故,北齊王府被刺殺過好幾次。他不甘心繼續留在這里受人挾制,也可以理解。」
晏兒嘆道:「天家無情啊。朕還記得兒時,小舅舅是最疼小二的,小二也與小舅舅親近。如今為了個北齊王的王位,鬧到不可開交的地步。」
趙紓淡道:「這世間能夠看淡權利,不為此移心動性的人,能有幾個。」
晏兒笑道:「皇叔公便是這樣的人啊。」
趙紓微微挑了下眉,沒說話。
「還有母後也是如此,她一手創立的雲記北興,賺來無數錢財,稱得上富可敵國,卻全都用在了軍隊和百姓身上……」晏兒說到此處,嘆了口氣,「可是,自從父皇駕崩,母後就終日酗酒頹廢,諸事不問。顧家舅舅來了幾次,都被攔在鳳儀宮外頭……」
趙紓問:「你母後還在喝酒?」
「何曾停過呢,朕請了多少人去勸她,沒有用。父皇的死,對母後打擊太大了。別的也倒罷了,她身子本就不好,這么終日喝酒頹靡,身子也糟踐壞了。」
他看向秦王,道:「皇叔公是長輩,若是可以,幫朕勸勸母後。」
趙紓沉默一會兒,點點頭:「我會的。」
下午下了陣雨,雨停後,趙紓便去了鳳儀宮。
如今雲黛是太後,趙紓是攝政王,又是長輩晚輩的關系。當年的那點子事,也幾乎沒什么人記得了。
作為太後,召見宗室外臣,也都是尋常事。
因此趙紓進出鳳儀宮,並無什么不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