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道:「孩子是你的,王位是你的,你的命也是你自己的,你怎么決定,我不干涉。不要後悔就是。既然你想清楚了,你就走吧。」
蕭子良後退一步,撩起袍子下擺,跪下,給她跪了個頭,說:「我雖一向荒唐,但也知道姐姐是真心為我好的人。但我已經荒唐半生,不想再這樣過下去。此去一別,姐姐保重。」
他起身往外走。
雲黛在他身後說了句:「螻蟻尚且偷生。」
蕭子良腳步頓了頓,沒有說話,大步離去。
他不肯做那偷生的螻蟻了。
做了這么多年,也終於忍不下去了。
雲黛嘆了口氣。
保興輕聲說:「這北齊王倒也算有點骨氣。依奴才看,他也是被逼無奈,先帝在的時候,顧忌著娘娘,沒有多做什么,他能過的逍遙。如今新帝登基,北齊王府的日子就難過了。他也是孤注一擲了。」
「怎么就被逼無奈了?」
「這三個月來,北齊王府遇刺的次數超過十次,著火三次。還有幾次王府的人出去采買,被活生生打死在街頭。北齊王也是忍不了。沒有娘娘您的庇護,北齊王府根本就不能在京都立足。」
「也是,我又不是王八,還能千百年的活著保護他們。」
「所以,娘娘也不必煩憂。該如何便如何吧。」
「我知道,還用你開解。」雲黛站起身,伸了個懶腰,「出宮去工坊轉轉。」
還沒出門呢,就被皇後帶人堵住了。
「有什么事,等我回來再說。」雲黛說。
「母後,您就稍微留一炷香時間給兒臣。」采采拉著她不放,「好幾天了兒臣都見不到您的面。」
看她可憐巴巴的,雲黛只好退回去:「給你一炷香,說。」
采采忙說:「母後,我想跟您商量一下選秀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