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黛被蒙著臉,聽覺還在。
她覺得,這聲音似曾相識。
隨即有一串略沉重的腳步聲傳來,在幽黑寂靜的內獄中,如同重錘,一下一下敲擊在心頭上。
腳步聲靠近,停下,下一刻,一只手伸過來,掀開了雲黛臉上厚重的棉布。
雲黛有瞬間的失明,然後視力逐漸恢復。
眼前是一張溫潤俊逸的年輕男人臉龐。
雲黛記起來了。
他是靳嵐,靳公子。
上回只是驚鴻一瞥,今次近距離相見,盛世之顏令人驚嘆。
難怪能成為京都最有名的靳公子。
靳嵐與她對視一眼,確認她還活著,便收回視線,朝身邊一名侍衛抬了下下巴。那侍衛立即抽出刀,把雲黛手腕上的身姿砍斷。
雲黛的手腕又疼又麻。
司禮監的公公試圖阻止:「小靳大人,您這是做什么?請您不要妨礙咱家的公務……」
「本官奉命來接受審訊。」靳嵐不容置疑打斷他的話,同時舉起一塊腰牌,說道,「本官乃提刑按察副使,接手審訊理所當然,公公請吧!」
雖然他聲音溫和,但語氣強硬。
司禮監公公皺眉,悻悻說道:「若是出什么紕漏,咱家可不擔責任!」
靳嵐強硬說道:「本官接手之後的一切事宜,與公公再無關系。」
司禮監的公公們只得離開。
靳嵐這才看向雲黛。
她的手腕青紫交錯,是被堅硬的麻繩勒的。
「雲小主可有大礙?」靳嵐問。
他的聲音有一種金石之意,像是某種樂器,在寂靜陰暗的內獄中,竟有淡淡回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