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夫人抬眼看他一眼,不緊不慢道:「從外面回來也不知去換件衣服,灰塵仆仆的。你這急赤白臉的,倒像是來質問我。出了什么事?」
「我怎么在外頭聽說,您給采采定親了?」
「你聽誰說的?」
「您只告訴我,此事是真是假。」
「這種事,不過是我昨兒見了幾個貴婦內眷,偶爾說起來罷了。你也不知在哪里聽了只言片語,就來責問我。」靳夫人顯得有些不高興。
靳嵐沒想到竟真有這種事。
他強忍怒意,說道:「母親,宮里早就說過,采采的親事,不是咱們家能定的。您難道都忘了?自從祖父過世,咱們家在士族地位跌落,在朝堂,也已經很不得皇上喜歡,您就別再添亂了行嗎?」
靳夫人勃然怒道:「我作為祖母,給孫女兒談一談親事,叫添亂?」
「采采不是一般的女孩兒!」
「她是郡主,她也是靳家的孫女!」
「母親敢去皇上皇後娘娘面前說這話嗎?」
「……我為何要去帝後面前說這些。」靳夫人的氣勢弱了些,「你急什么,我不過是跟她們閑聊的時候提了幾句,又沒定下來。」
靳嵐追問:「那孫家的聘禮,又是怎么回事?」
「聘禮……哪有這回事?」靳夫人的眼神有些閃躲。
靳嵐如何能忽略這一點。
「母親,您說啊,您真的收了孫家的聘禮?」
「沒有。並不曾說是聘禮。」靳夫人無奈,「昨兒你父親壽辰,來了好些親朋,孫家那個送了壽禮上門,總不能把人家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