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切,終究是他咎由自取。
和離之後的日子,靳嵐沒有一天不在思念紅鸞。
即便知道,她就在不遠的地方,可是,那短短的距離,於他而言,卻像隔著萬水千山。
白天,他要裝作一切都雲淡風輕,若無其事的出門做事。
多少個漫漫長夜,唯有酒能給他一點點慰藉。
直到,長輩都去世,孩子長大了,他們也快老了。
長年累月的大量酗酒,讓靳嵐的身子每況愈下。
他病了。
為了不讓孩子擔心,紅鸞終於搬來靳家照顧他。
初相遇時,她只有十四歲,他十八歲。
披上紅嫁衣的時候,她十八歲,他二十二歲。
二十年的時光,不知何時,從指縫間一點一點溜走。
細雨微風中,他們面對面坐在涼亭中,有雪白梨花紛紛揚揚。
一時無言。
良久,紅鸞嘆了口氣:「也不知娘娘現在在哪里,怎么樣了,我真想她。」
靳嵐推過去茶杯,淺笑道:「娘娘和陛下在一起,你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嗎。何況娘娘是那樣的聰明人。」
「可是他們身邊也沒個伺候的人。」
「保興和青衣都跟著呢。」靳嵐輕輕伸出手,握住她微涼的手,「你這一輩子,都在為別人,何不也想想自己的事情?」
紅鸞抽出手,端起茶杯,淡道:「我知道你在說什么。你我都這樣的年紀了,何必想那么多。」
「我想和你成親,做你名正言順的丈夫。」
「這有什么意義嗎?」紅鸞抬眸看向他。
因為常年熬眼睛做刺綉,她的視力變得很差,但眼睛看起來依舊很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