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取出幾張單子,一份一份給采采看,「為父這輩子,只有你和蓮蓮兩個女兒,雖沒有生下兒子,但也並沒有覺得對不住祖宗。蓮蓮沒了,如今只你這么一個女兒。你娘留下的嫁妝,我一點沒動,全都留給你。靳家的家業,我也不想給旁支那些沒出息的紈絝,倒不如給了朝廷,留作正途。至於這宅子和宅子里的下人,你都自己看著處理吧。好些都是一直在咱們家伺候的,你給他們個好的去處。另外,你娘院子里的那些海棠,就移到你娘的墓旁吧。」
采采聽的心如刀絞,眼淚直流:「好端端的,您說這些做什么。家里的事情您自己做主,不必要告訴女兒。」
靳嵐溫和道:「別哭了,好歹也是皇後,這個樣子給人瞧見,未免失了禮儀。」
采采的眼淚卻掉的更凶。
父女這場談話之後,又過了一個月,八月二十的晚上,靳嵐睡覺後便沒有再醒來。
他安安靜靜躺在床上,正如當初的紅鸞一般,寧靜的,沒有一絲痛苦的離開了。
短短時間內,接連失去母親和父親,給采采極大的打擊。
回到府里料理的時候,她哭的眼睛腫如核桃。
方喜妹哭著跪在棺木前,哭的幾乎昏過去。
采采雖討厭她,但事到如今,她也不想去理會她。
可領!
方喜妹卻哭著來到她面前,抽泣著問:「皇後娘娘,我想知道,老爺臨終前,可有說過什么?」
「與你無關。」采采冷冷說。
「難道老爺臨終前,什么都沒交代嗎?」
「該交代的,都交代了。」采采看她一眼,「爹爹說,娘的嫁妝留給我,家產給朝廷,宅子里的下人都遣散。」
「老爺可有提到過我?」
「沒有。」
「不會的,難道一個字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