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祭司說的照顧,是哪個照顧,她很明白。
很顯然,在細娘和蓮花之前,她便從大祭司那里得知了淺兒的真正身份。
但她對淺兒的客氣,完全是看在她即將成為龍波少爺的妻子的份上,如今大祭司已經不再屬意淺兒,日暮對淺兒也就不必再客套。
她直接說:「公主,請吧。」
淺兒隨手擋了下。
日暮驚訝於她的力道,心中明白,她是會武功的。
於是她朝大祭司看去。
大祭司淡道:「公主,我知道你心地良善,想必不會願意看著細娘和蓮花母女,因為你而吃任何苦頭的。」
淺兒皺眉。
「她們是你的族人,而且,蓮花是東丹的未婚妻,看在東丹的份上……」
「我沒必要給他什么面子。」大祭司聲音冷漠,「在烏族,大祭司才是唯一。」
淺兒冷笑:「大祭司好大的威風啊。」
「隨你怎么說,如果你想保護細娘和蓮花,就老老實實跟日暮走,等著喝龍波和昭慧的喜酒。」
「你就這么確信,昭慧能夠熬得過鞭笞和水刑。」
「確信。」大祭司微笑,「因為下令的人是我,我想讓誰活,誰便可以活。」
淺兒心中發寒。
所謂的傳承和規矩,終究也淪落成為某一個人把握權柄的工具。
所謂大祭司的權威和公正,早已經變了味道。
在脅迫下,淺兒跟著日暮離開。
往外走的時候,迎面走來那個一襲黑袍的男人。
他已經除掉了頭上的帽子,長發披散下來,額頭戴著一圈鹿角狀的藤冠,俊秀的面龐上寒冷如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