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九一章 靈寶元胎(三合一)(2 / 2)

孫長鳴也是暗笑,你瞧著平時一副高冷女神模樣,仿佛無所畏懼,原來內心里就是個膽小的哭鼻子小女孩。

是真想逗逗她,可又怕真的嚇出個好歹,於是孫千戶走出去道:「你想要燒死僖婆的蟲子,可不也就暴露了自己的位置?」

南宮祾看到是個活人,明顯松了一口氣,旋即又是警惕,再次舉起玉瓶:「你是什么人?」

孫長鳴無視玉瓶,里面區區三階靈活,自己現在壓根看不上:「站在我後面。」

然後,他轉身背對南宮祾,朝向正在飛快飛來的那些毒蟲。

南宮祾沒有動,不但緊握著玉瓶,還悄悄從懷里又摸出一件陰毒的法器。孫長鳴暗自搖頭:不但膽小,還有點腹黑。

他已經准備好了捆仙繩,這小丫頭片子敢胡來,不如索性捆綁了,反倒省事。

但是南宮祾似乎只想自保,沒有真的對孫長鳴的後背出手。

「你那一只毒簽法器如果不想出手,就乖乖站到我身後來,再晚一會兒就來不及了。」孫長鳴忽然開口,南宮祾好像被踩到了尾巴一樣,飛快將毒簽塞了回去:「毒簽?什么毒簽?你別胡說。」

孫長鳴直翻白眼:「快過來。」

「憑什么?」

「能幫你躲開僖婆的毒蟲偵查。」

南宮祾將信將疑,但正如孫長鳴所說,她可以燒死那些毒蟲,但自己的位置也就暴露了,根本跑不掉。

猶猶豫豫,小丫頭還是悄悄靠近過來,然後看看孫長鳴的背影,蹲了下去。

一陣宛如蚊子一般的聲音傳來,南宮祾臉色大變,這是僖婆豢養的毒蟲中,最陰損、最難對付、毒性也是頂尖的「吸髓飛蟻」!

她暗中咬牙,這老虔婆是真狠呀。她看著前面的這人,還是悄悄摸出了玉瓶:也不知道靠不靠得住呀,口氣倒是挺大,第五大境的壓箱底毒蟲,那么好對付嗎?

他要是頂不住,我還是放火燒吧,暴露了總比被這些蟲子爬滿全身好。

她腦補了一下蟲子爬滿全身,膈應的一個哆嗦。

可是那一群吸髓飛蟻散開來,沿著這一片樹林開始搜索,到了孫長鳴前面十多丈的時候,就自動分散開去,繞著孫長鳴飛過去,然後重新匯聚在一起。

「誒?」南宮祾眨了眨黑白分明的大眼睛,這是什么法門?她出身修真大家族,一眼就看出了不凡,這可比對抗或者是壓制僖婆「痋術」要困難多了。

這倒是不必擔心會被僖婆抓回去,在自己身上種下那惡心的粘心蟲了。可是這人為什么要幫助自己?南宮祾立刻提高了警惕。

僖婆指揮著自己的蟲群,在附近數十里方圓來回搜索好幾遍也沒有發現,一咬牙催動功力將搜索范圍擴大到了百里,結果大群的吸髓飛蟻一瞬間就失去了聯系——滅域中無數的妖異,只要覺得被「冒犯」,立刻就出手滅了她的毒蟲。

僖婆心疼無比,只好將蟲群收了回來,有些訕訕的看了伍步長一眼:「老身慚愧……」

伍步長反倒是很大度的一擺手:「前輩不必自責,小姐看不上在下也是無可奈何,強扭的瓜不甜。不過前輩盡管放心,咱們的聯盟不會因為這些小事受到影響,我九雲宗和南宮氏仍舊是最忠實的盟友。」

僖婆稍感安心:「感謝四少爺寬宏大量,老身替我們家主向你保證,這件事情我們一定會給九雲宗一個交代。」

周圍九雲宗的修士們本來憤憤不平,聽了這話臉色才算是好看了一些。

孫長鳴看到蟲群收了回去,這才背著手轉身往遠處去了,走了幾步發現南宮祾還蹲在原地,開口道:「還不跟上來了?難道你以為就憑你手里的那幾件法器,就能孤身一人從這里走出去?」

南宮祾猶豫了好幾次,終於站起身來跟在孫長鳴身後。

不過這會兒她已經恢復了那種清冷的姿態,淡淡問道:「閣下口氣很大,可是閣下也只是個第四大境而已,只比我高出一個境界,就這樣自信,能夠在滅域之中保護我?」

孫長鳴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還有更好的選擇嗎?」

南宮祾不再說話,兩人借著頭頂的月光,在山林中疾行三十里,南宮祾忽然快上幾步,超過孫長鳴後一抬手攔住他。

「還是先把話說清楚,閣下到底有何圖謀?」

孫長鳴抬眼看著她,也不說話,只是眼神帶著幾分玩味。

南宮祾對於男人們異樣的目光早已經習慣,仍舊清冷,道:「若是不說清楚,我就真的不走了,是生是死,我願意聽從天命……」

南宮祾還沒說完,忽然嘩啦一聲一片黏糊糊的東西當頭澆下來,可憐的大小姐當時就傻了!

近乎半凝固狀態的深綠色東西,在她身上飛快凝固,散發著一種令人作嘔的氣味兒。

等到南宮祾回過神來,感覺整個人好像被纏上了一道道的皮繩,韌性十足怎么也掙不斷。她懷中的毒簽法器飛出來,頂著這種物質沖到了一丈外,最終還是沒能切開這東西,仍舊被拉扯了回來。

孫長鳴抱著胳膊,笑吟吟的在旁邊看著:這種物質,簡直就是超級加強版的速干膠水和橡膠的混合體!

剛才南宮祾搶到前面去之後,孫長鳴就看到她身後黑暗中,悄無聲息的伸過來一根枝條,末端掛著一顆古怪的果實。

到了南宮祾頭頂上的時候,果實忽然張開,吐出來這么一大團。

南宮祾努力的張開了嘴,應該是想要尖叫,可是她整個人都被包裹在這種物質當中,嘴巴張開了又被彈力給閉上了,甚至都無法呼吸,更別說驚聲尖叫了。

孫長鳴上去戳了戳,彈性十足,而且似乎帶著一定的麻痹性。他饒有興致的研究著,那一團物質里,南宮祾對他無能怒目……

孫長鳴點了點頭:「真是罕見,值得認真研究一下,這種材料對於我們器師來說,乃是無價之寶!

可以困住第三大境,即便是攻擊性的三階法器也無法穿破,了不起、了不起,孕育出了這種材料的妖植真是了不起。」

讓後他很認真的看著南宮祾:「你想出來嗎?」

南宮祾現在要是能發聲,一定會讓孫長鳴領教什么才是「河東獅吼」。她想出去,還得孫長鳴幫忙,於是只能忍氣吞聲,用了極大的力量,點了一下頭。

孫長鳴露出意外的神色:「我以為你不想出來呢,你手中的玉瓶內儲有靈火,引出一絲來,就可以燒化這東西呀。」

「你一直不出手,我還以為你挺喜歡在里面玩呢。」

南宮祾:「……」

顧不上理會這個混蛋了,南宮祾急忙放出靈火,還真管用!這種物質無比難纏,可是三階靈火就可以輕易破除。

終於從那種物質中掙脫出來,南宮祾大口大口的喘氣,但接下來還有一個問題:她對於靈火的控制還很不到位,但是身上還粘著很多那種淡綠色的物質,如果用靈火全部燒了,很可能燒著自己的頭發、衣服。

而眼前還有一個陌生的男人。

孫長鳴看她能行動了,背著手繼續往前走:「先離開這里吧。」

南宮祾狠狠咬著牙,決定堅持自己的原則:「我剛才說了,不說清楚我就不走了!」

「哦。」孫長鳴應了一聲,壓根沒等她。一邊走一邊忽然的說道:「你有沒有想過呀,為什么那妖植吐了你一口口水,把你黏在這里之後,卻沒有下一步的攻擊?」

「哦?」南宮祾眼神有些虛亂,隱隱覺得有些不妙:「為、為什么?」

孫長鳴不緊不慢道:「妖植因為自身特性的限制,在捕獵的時候,往往會選擇和一些毒蟲之屬合作,比方說剛才那個,它負責困住獵物,想來很快就會有毒蟲、毒蛇之類的過來……」

南宮祾已經自動腦補了自己全身爬滿毒蟲的樣子,嗷的一聲尖叫,什么「原則」通通拋掉,嗖一聲竄到了孫長鳴身後:「快走、快走——」

孫長鳴點了點頭,繼續朝前走,又繼續說道:「我讓你跟在我後面,肯定是有道理的。我在前面帶路,提前掃清了路上的各種危險。

你擅自跑到前面去,當然就容易遇到危險。」

南宮祾小心翼翼的跟在他後面,孫長鳴捂住了鼻子:「你別跟這么近,男女有別的。」

南宮祾是真委屈,身上還粘著很多那種物質,散發著讓人作嘔的氣味,都被這個壞蛋嫌棄了,說什么男女有別,男人就是會找借口!

不過兩人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南宮祾已經大致把握住了這家伙的性格:小心眼、喜歡捉弄人、而且得理不饒人。

孫長鳴捂鼻子,她就知道了:「你有辦法幫我徹底清理這些東西?」

孫長鳴笑眯眯的:「對呀。」

南宮祾等著他主動幫忙,可是孫長鳴卻不說話了。南宮祾又在心里給孫長鳴加了一條差評:不懂得憐香惜玉。

「好吧,你有什么條件?」南宮祾很痛快的問道。

這反而讓孫長鳴十分意外,一般來說南宮祾這樣的女孩子,出身高、容貌好,身邊舔狗眾多,她們往往習慣了只要開個話頭,異性就會主動幫他們做好一切,甚至不用她們請求。

但南宮祾明顯不一樣。

孫長鳴正色道:「一個消息——作為交換條件,我會幫你清楚身上的這些東西。」

南宮祾咬牙:「你問!」

「靈寶元胎的消息,你們從何得來?」

南宮祾想了想,覺得沒什么不能說,甚至算不上是機密:「來自玉真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