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年華才一抬眸，對面，嚴謹微便出聲道：「我點了蝦仁豆腐、山葯魚子醬、法式鵝肝跟一份青菜，還有別的想吃的嗎？」

看著餐單上圖片都知道菜色應該是相對清淡的，他還是一樣的善解人意跟體貼入微！

想著，心微微抽了一下，江年華搖了搖頭：「夠吃了！」

「這家的菜份量不多，有喜歡的都可以點！」隨後給她倒了一杯水，嚴謹微壓低了嗓音對她眨了眨：「包間是有最低消費的，花不夠全給你買甜點、打包帶走！」

被他的舉動逗笑了，兩個人瞬間又像是回到了之前，氣氛明顯融合了不少，江年華又翻了幾頁的餐點，的確也沒什么想吃的，想起他愛吃小羊排，就道：

「有小羊排啊！點個吧！」

她知道他是喜歡吃這個的，以前兩人出去，他基本不太點，一方面是因為兩個人基本吃不了那么多都是盡著她愛吃的先點，另一方面則是因為這道菜不算是一般的家常菜，兩人去的小館子很少有，大一點上檔次的餐廳就特別貴。

曾經兩個人的日子並不富裕，有時候還有種緊巴巴的感覺，可以說，她這一生真的是含著金湯匙出生的，除了感情上，近乎事事順遂了，最讓她有窮、需要節制感覺的那一段時光都是跟他在一起的。倒不是說他摳，只是他的條件其實是真的達不到她需要的水准，或者說偶爾能達到，經常的話就不行了，她知道他上進自尊、壓力也大，所以這些她從來不提，也沒有要求過什么，他說要用自己的錢負擔兩人的將來，別人有房有車的結婚，也斷然不會虧了她，雖然可能會用貸款首付的方式，但一定會努力讓她過上好日子，而她私心里也並不介意、也願意配合他，終歸其它的都是些身外之物，她也一直堅信努力就會有，所以一直過的很開心。

而今想來，依然感動，很多的甜蜜也猶在，只是現在，也僅僅限於如此而已了。

眸光一個碰撞，嚴謹微並未多說什么，只是抬手道：「加一個小羊排，再加兩份布丁、兩份南瓜奶油濃湯，暫時就先這些吧！」

原本以為他會說些什么地，江年華很詫異，很快地，服務生退了出去，包間里再度只剩下了兩人，面面相覷，只有輕柔的音樂聲跟偶爾碗碟的輕響。

放下手中的杯子，江年華卻也不得不說今晚的應酬比她想象地要讓她安心，至少不用提心吊膽了，眸光逡巡過周遭，最後還是落在了對面：

「這幾年你過得好嗎？」

很想問當年發生的事兒，卻又覺得多余跟怕被誤會，這一句，她真的更多地就是沒話找話，不願意這樣冷場，冷場久了總免不了尷尬。

苦澀地扯了扯唇角、嚴謹微聳了聳肩：「你覺得呢？」

他很想說自己過得一點都不好，但是真怕唐突了她，一句話還是讓氣氛僵硬了下，但很快地，他便出聲道：

「當年我開車上路，不想半路被一輛車子給沖撞了，我醒來的時候已經是幾個月後了，在一個很陌生的地方、頭也受傷了，很長一段時間我甚至想不起來到底發生了什么，最後只能在那兒邊休養邊還債，等我想起來已經是三年後了，機緣巧合地我認識了xb的一位高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