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體的我也說上來，只聽到槍聲，是堂嫂替堂哥擋了一槍，目前還在手術中。」

賈艾也來了，但是跟在封父的身旁，卻連大氣都沒敢喘。

這一刻，渾身是血的封以漠簡直像是地獄走出的厲鬼，渾身散發著一種說不出的陰鷙氣息，讓人害怕。

仿佛過了一個世紀之久，手術室的燈終於滅了。

門一開，封以漠就沖了過去：「她怎么樣了？」

「封哥，我已經盡力了——」

湯勵晟一開口，封以漠就抓緊了他的衣襟，勒著他的脖頸，搖晃著，整個紅了眼：

「你說什么？你再給我說一遍！你不是神醫嗎？她不會死的！她不會有事的！你會不會治？你把她還給我！還給我！」

「哥，你別這樣！你先讓勵晟把話說完！」

拉下封以漠，封一霆的臉色也是煞白的：人不會就這么死了吧！

「咳咳！」

不停地擺手，湯勵晟道：「你還活著！沒死！但是——咳咳——」

一句話，封以漠眼底的淚瞬間像是凍住了，回身，又拽住了他，嗓音輕之又輕地生怕嚇著他：

「什么？什么？你說啊！她活著，對不對？她不會離開我的，對不對？」

點頭，有點頭，好不容易換過氣來，湯勵晟才道：

「子彈離心臟的位置太近了！我是說，我已經盡力幫她取出來了！手術雖然很成功，但是因為離心臟太近，加上失血過多，手術後就引發了高燒，明顯檢測不到意識了！」

「你這話什么意思？」再開口，封以漠的聲音都是顫抖的：「說清楚，說我聽得懂的！」

「她雖然還有生命跡象，但是照現在的狀況，不容樂觀！如果明天不能退燒、醒不過來，後面的狀況只會越來越糟，很可能，以後都不醒不過來了！」

就算能醒過來，這樣高燒，強效退燒針絲毫作用不起的，人肯定也要燒出毛病來的！而且，她現在的狀況生命跡象都是很虛弱的！

其實，這種狀況，湯勵晟基本已經確定，她醒過來的幾率太低了，但是怕太打擊他，他還給說了個明天，想讓他稍微緩和上一夜。

「不管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保住她的命，哪怕一輩子長眠不起！」

抓著湯勵晟的胳膊，封以漠的喉結上下滾動了幾次，眼底的乞求之意明顯：只要還有一口氣，就又希望！他的小梨，這么頑強，不會這么狠心丟下他的！

「我知道！我會盡最大努力的！一會兒我再跟心臟科的專家研究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

「謝謝！今晚，我想陪著她！」

「封哥——」猶豫地蹙了下眉，最後，湯勵晟還是嘆了口氣：

「算了！今晚她要在重症加護病房，我讓護士安排一下，帶你去沖個澡，換上加護服，加護病房一般是不允許探視的，免得帶入病菌！」

「都回去吧！我不想見到任何人，不想聽到任何話，也不想任何人打擾我們！」

略顯頹廢地說完，封以漠頭都沒回一下，直接大步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