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封一霆又去找了幾片退燒葯,拿了毛巾才過來。
喂她吃下了葯,又給她灌了一點水,封一霆才幫她擦拭了下:「語兒,醒醒,還能聽到我說話嗎?」
看她眨巴著眼睛,眼神都是渙散地,封一霆擺著手,生怕她燒糊塗了。
「血,鬼,啊——」
「臟,好臭!放我出去,有沒有人,開門~」
迷迷糊糊地,又閉上了眼睛,季千語本能地小手成拳,不停地敲打著,身體也跟著不停地擺動,像是要撞什么一般。
撫著她汗濕的頭發,封一霆用力地按住了她:「沒事,沒事,都過去了,你已經出來了!你醒醒~你在做夢!」
「鬼,鬼……不要跟著我!」
「不要盯著我~」
又咕噥了兩聲,被他抱在懷中,漸漸地,她卻安靜了下來,但清楚地聽到了她的呼喊,封一霆的視線卻整個頓住了,腦子里猛地竄出了同樣的一句話:
[老公,你有沒有覺得有人跟著我們?]
下一秒,他的視線直直落在了季千語的臉上:難道她在餐廳門口的預感是真的?公司里,真的有人一直跟著他們兩個嗎?
她被人關在洗手間里,不是簡單的惡作劇?是故意針對她來的?
抱緊她,還不停地輕拍著、安撫著,封一霆的眼底卻凝上了一層的風暴。
坐著打了個盹,封一霆又伸手摸了摸她額頭的溫度,轉而又給她量了一次體溫:怎么不見退燒?
眼見天色已經開始微微亮了,看了下時間,封一霆又用冷毛巾給她擦拭了一遍,抱著她眯了一會兒。
等他再度睜開眼,天色已經基本亮起,季千語還在他懷中睡著,不再吵鬧,也沒有僵硬,似乎在他腿上、懷中,她就很安靜。
摸了摸她的額頭,還有一層略薄的汗意,抬手,封一霆又摸過了體溫計,一個測量,居然還是逼近三十九度?
怎么就降低了這么點?簡直微乎其微!明明感覺沒那么多汗水了,怎么還不見好?
這樣不行!
隨即,他便拿起了電話。
很快地,湯勵晟便拎了醫葯箱趕了過來,給她檢查了一番,而後便給她輸上了液。
「怎么回事?她怎么出這么多汗?還一直叫不醒!要不要緊?」
起身,調整了下,湯勵晟才道:「她像是受到了很大的驚嚇,有點被噩夢困擾的樣子,發燒又出虛汗,所以潛意識里自我保護跟抗拒,而本身抵抗力卻很低,所以才會出現這樣情況!她到底是害怕什么?怎么身體緊綳成這樣?針都扎地很
費勁!她胳膊上的淤青,好像是撞傷,磕地有點厲害啊——」
想起公司那驚心動魄的駭人一幕,初見,他都被嚇了一大跳,封一霆回想著,大略地跟他說了下:
「……可能是被潑了水,長時間濕漉著了涼,猛不丁地又被那些假血嚇到了!現在要不要緊?該怎么辦?」「先退燒、等她醒來再說吧!只要退燒,應該就沒什么大礙,如果不退燒,還要換葯、再想辦法!身體的病還是小問題,就怕她心里這關過不去,像是有些植物人蘇醒不過來,很多就是因為承受力不強,會因為害怕面對而潛意識地逃避不想醒來!幸虧發現地早,要是晚了,不被嚇傻,也得被燒成個半傻!不要小看發燒感冒,大病都是從小病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