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口，小丫頭又淚汪汪地，見狀，陸閻昊就更不好受了：「我們在這里，守著媽咪吃！欣兒要乖乖地吃飯，才有力氣照顧媽咪對不對？」

哄著孩子，陸閻昊先讓人送了一些晚餐回來，見孩子明顯也是受了驚嚇，拿著包子都不知道吃，只是目不轉睛地瞅著床上的葉靈，拿了一盒牛奶插上了吸管，陸閻昊送到了她的嘴邊：

「寶寶喝點牛奶，邊吃邊等媽咪，好不好？」

咂巴著小嘴，小丫頭吸了兩口，倒是很乖。

這一天晚上，兩人一直床畔呆坐了許久，最後孩子倦累地睡了過去，葉靈也還是沒有睜開眼，將孩子抱去了隔壁的小床上去睡，陸閻昊不安心地又跑了趟醫護室，確定她一切正常，才在床畔趴了下來。

＊＊＊

隔天，陸閻昊是被一陣哭聲吵醒地，他一睜開眼，就看到女兒站在床一邊，扯著葉靈的一片衣角，哭得稀里嘩啦地：

「媽咪，你不要不理欣兒，寶寶以後會聽話～」

「媽咪，欣兒錯了，欣兒以後再也不出去玩了！」

「媽咪，你醒醒，欣兒聽話，欣兒再也不亂跑了，欣兒錯了，欣兒再也不騎小車了，嗚嗚，媽咪，你不要丟下欣兒，欣兒只要媽咪就好～」

「嗚嗚，欣兒再也不看小丑了！」

「媽咪，你原諒欣兒好不好，你不要生欣兒的氣兒——」

「欣兒錯了，欣兒不好，欣兒貪玩，害媽咪受傷，嗚嗚，媽咪～媽咪！」

……

「欣兒？」怎么醒這么早？

起身上前，繞到另一邊，陸閻昊把孩子抱了過來：

「寶寶乖，欣兒不哭，媽咪怎么會疼寶寶了，怎么會不理欣兒？欣兒不哭好不好？媽咪只是累了，睡醒了就會理欣兒了。」

「欣兒是大寶寶了，乖寶寶，不哭不哭！爹地陪你睡覺，好不好？」

揉著眼睛，小丫頭還是嚎啕大哭，根本止不住：

「爹地，欣兒真得知道錯了，欣兒以後再也不出去玩了，你讓媽咪理我好不好？媽咪睜開眼睛了，媽咪不理我，嗚嗚～」

「你說什么？」葉靈醒了嗎？

視線陡然落在床頭，陸閻昊卻見葉靈還是閉著眸子，但隱約間似乎也看到她好像動了。

「媽咪剛剛看到我了，我喊她，她都不理我～嗚嗚，媽咪肯定生我氣了！都是我不乖，我不該去看小丑，我不看小丑，媽咪就不會摔下去～」

「嗚嗚，爹地，欣兒錯了，可欣兒不是故意的，是小丑拉我！」

「欣兒真得知道錯了，嗚嗚，欣兒怕怕，欣兒想要媽咪——」

「欣兒不玩小車，也不看小丑了～」

……

原本以為孩子是嚇到了在說糊話，幾個關鍵的字眼進入耳底，猛然間，陸閻昊就打了個冷顫，整個人也清醒了過來：

孩子是最不會撒謊的！難道，昨天的墜樓不是意外嗎？

視線掃過床上傷痕累累的佳人，落在身前哭成淚人的女兒身上，陸閻昊抽了紙巾，幫她擦了擦小臉，又在她額頭親了親，才哄著道：

「欣兒乖乖，欣兒不哭，那欣兒乖乖地不哭，一會兒天亮了，爹地就幫欣兒叫醒媽咪，好不好？」

點頭又重重點頭，小丫頭自己抹了抹淚，又抽噎了兩下，眼睛睜的大大的，一副希望又期待的小眼神。

「那欣兒是乖寶寶，對不對？乖寶寶是不撒謊的，爹地問欣兒的話，欣兒都告訴爹地好不好？欣兒告訴爹地，爹地才能幫欣兒說話，讓媽咪不生寶寶的氣，好不好？」

見小丫頭很認真的點頭了，陸閻昊擼了下思緒，才道：「昨天，欣兒跟媽咪在樓道里騎小車玩，對不對？」

知道孩子很喜歡溜車，回憶著以往葉靈跟她的習慣，見她點頭，陸閻昊才繼續道：「欣兒看到小丑在哪里？穿什么顏色的衣服？」

「門里！黃的，紅的，還有綠的——」

孩子一出口，陸閻昊震驚了：難道樓道里真有人？可是他過去的時候，樓道里不止葉靈一個人，他們怎么都沒看到？

略一思索，他就想到了，所有人都是往樓下走，那個人應該是趁亂借著門的遮擋、躲在上樓梯了吧！

對啊，葉靈也注意這些，通常都不讓孩子走遠，怎么會去那么危險的地方？孩子溜小車也都是來回跑！

難道是有人故意引欣兒過去？心下一驚，陸閻昊從頭冷到腳：誰會這么惡毒？連個三歲的孩子都不放過？

該死！

如果一切是真的，他一定讓他不得好死！

「欣兒真得看到了嗎？有幾個小丑？一個還是很多個？寶寶好好想一想，爹地跟媽咪都不喜歡撒謊的寶寶的！」

很不高興地撅了撅嘴，小丫頭很認真地又點了點頭：

「欣兒才沒有撒謊！就一個小丑，跟街上的一樣……紅紅的鼻子！他手里還有氣球，小的，粉色的，可是他不給我！媽咪喊我，我要走，他就拉我，我就站不住了……可是街上的小丑都會給我的，給我很多很多氣球，還有魔法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