視線落在床畔明顯落寞神傷的窈窕身姿之上，封一霆的心頭突然就起了極致的波瀾：所以，是他拆了一對有情的鴛鴦？可她原本就該是屬於他的，不是嗎？

如果可以，真希望此時躺在床上的人，是他！

刺眼！刺眼！還是刺眼！

眉頭整個都像是要擰了下來，站了許久，封一霆才悄無聲息地地越過了門口，掏出了煙盒，連打火機都拿了出來，他才想起什么地又放了回去。

隨後，視線便落在了手上慢的像是蝸牛在爬的表盤之上——

床畔呆站著，季千語的腦海其實也是一片空白，等她再回過神來的時候，還是被一陣輕柔的低喃喚醒的：

「千～千語？我……我不是在做夢吧！嗯～」

「你醒了？不要說話！醫生——」

回眸，剛喊了一聲，想起什么地，她又繞到了另一邊的床頭，按下了一邊的紅色按鈕。

「小語，小語，看到你沒事真好！」

艱難地閉了閉眸子，溫無辛唇角染上了笑意：「如果可以（動），我不會……允許任何人傷害你！」

「你別說了！你現在需要好好休息！」

很怕他扯動傷口，季千語上前按住了他：「不要動，不要說了！留點力氣，醫生就過來了！」

試圖伸手，溫無辛終於再一次握住了她，氣若游絲，唇角苦痛的笑意卻再也掩飾不住：

「你知道嗎？死，對我來說是一種解脫，活著……看著你、才是真正的痛苦！」

那件事後，沒有一天他不是活在內疚里，可她連彌補的機會都沒有給過他：

如果那一天，他不是手腳被縛，他真得寧可死的是自己。俗話說得對，平生不做虧心事，半夜不怕鬼敲門，雖然那一刻，他做了選擇，對他來說也許不能算是全錯，但卻是他此生至今為止最「虧心」的一件事了，內心的煎熬又豈是身體的這點疼痛能比的？

「過去的事兒，不要再說了！你好好休息！」

那場意外出乎意料，此次也是一樣，不知道自己的余生還要經歷多少這樣不在預期的意外，突然間，心水被攪渾，她的眼底閃現出了一絲濃稠的迷茫。

恰在此時，悉率的腳步聲傳來，醫生護士大批人員也都走了進來：「什么情況？」

一邊負責記錄數據的看護率先出聲道：「病人剛醒，意識很清楚，心跳正常，血壓偏低——」

醫生一個上前，季千語道：「我先走了，改天再來看你！早點好起來！」

「千語～」

沒有再回頭，季千語快速地出了門，轉頭，才想起封一霆還在另一邊，回身，又蹭蹭地往過道另一頭走去。

正焦慮的不行，一抬眸見她出來了，封一霆也快速迎了上來，看她神情恍惚，眼底也帶著水潤的腥紅，攥緊她的手，封一霆扣緊了她的腰肢；

「走吧！」

她的心思還是被動搖了吧！

他最不願見到的狀況！偏偏這次，他不能反對！

＊＊＊

出門，上了車，見半天季千語呆坐著一動沒動，發動了車子，封一霆又熄了火，側身扣住了她的小腦袋，給了她一個極致纏綿的深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