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35章 專家吳山岳(求訂閱求月票)(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064 字 202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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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本次郎看向吳山岳。

「課長。」吳山岳先向三本次郎微微鞠躬。

三本次郎頷首,微笑說,「吳先生請說。」

「自民國十六年上海清黨始,吳某同紅黨打過十余年交道了。」吳山岳說道,「對於紅黨這個老對手,吳某自認為還是頗為了解的。」

「吳先生深耕於剿滅紅色,勞苦功高。」三本次郎點點頭,說道。

「以近兩年的紅黨行事風格來看,他們更加側重的是潛伏,而並非刺殺行動。」

「特別是兩年前的大搜捕,紅黨特科近乎全軍覆滅,其紅隊首腦、代號『朱林』之人亦被捕殺,這基本上令紅黨喪失了在上海的軍事行動能力。」

「在投奔帝國之前,吳某在黨務調查處曾經有過一次調查摸底,上海的紅黨人數應在五十人以內,且推測基本上都是情報潛伏人員,不具備行動能力。」吳山岳沉聲說。

三本次郎陷入沉思,黨務調查處專司『剿滅』紅黨,吳山岳更是有著豐富的剿紅經驗,可以這么說,目前整個大上海最精於捕殺紅黨的有兩個人,一個是吳山岳,另外一個便是覃德泰。

客觀的說,吳山岳的分析是極有道理的。

他看向汪康年。

「汪桑,你依然堅持你的判斷嗎?」三本次郎問道。

「報告課長。」汪康年表情沉靜,回答說道,「吳股長的分析,康年是知曉且認可的,紅黨確實是基本上不具備刺殺鄒鳳奇的能力。」

三本次郎面色平靜的點點頭,實則他的內心是不喜的,汪康年沒有繼續堅持他本來的看法,也許確實是被吳山岳的分析所說服,不過——

在三本次郎看來,此前汪康年亦是分析的頭頭是道,並非無端之言,現在卻迅速改口,這只能說明一點,那便是汪康年攝於吳山岳這個老領導的威勢,放棄了他自己的堅持和觀點。

這並非三本次郎樂於見到的。

大日本帝國要用這些投誠的支那人,卻也要防著他們,倘若吳山岳依然保持著對彼輩老下屬的領導和強力威懾,三本次郎並不放心。

就在此時,汪康年停頓片刻,卻又繼續說道。

「不過,康年依然堅持自己的看法,並且認為最可能的懷疑對象便是紅黨特科的『陳州』。」汪康年沉聲說道。

吳山岳本來略自得的面容上露出驚愕之情,眯著眼睛看了汪康年一眼。

「為何?」三本次郎將這一切看在眼中,問道,「你也說了,你認同吳先生對紅黨的分析。」

汪康年心中一動,這些天以來他一直在暗中觀察。

他敏銳的捕捉到三本次郎對吳山岳並非表面看來的那么信任和重視。

確切的說,日本人確實是重視吳山岳,但是,似乎又在防著他。

就以現在來說,三本次郎一直稱呼吳山岳為『吳先生』,看似還是比較尊敬,但是,有他汪康年在場的情況下,對吳山岳加以原來的職務『吳股長』的稱呼似乎更加合適一些。

且,汪康年覺得,三本次郎稱呼他為『汪桑』,比『汪先生』更加親近一些。

當然,這只是汪康年的揣測。

不過,這並不妨礙他內心深處的野心慢慢滋長。

「報告課長,是直覺。」汪康年稍稍皺眉,苦笑一聲說道,「屬下一直以來都在追捕『魚腸』和『陳州』,特別是『陳州』,對於此名神秘的紅黨特科王牌行動高手,屬下更是發誓要捕殺此人。」

「屬下一直在竭盡全力去了解這個對手。」汪康年繼續說道,「謹以鄒鳳奇被擊殺之事來看,鄒鳳奇是被槍手擊中頭部,一槍斃命。」

「而屬下研究了紅黨『陳州』的多起行凶案例,此人在使用槍械行凶之時,也習慣首選瞄准目標的頭部,這應該是此人的下意識習慣,且由此可見此人對自己的槍法十分自信。」

「所以,你僅僅因為這一個原因便認為凶徒是『陳州』?」三本次郎搖搖頭,「這個理由並沒有太多的說服力。」

「是的,課長,屬下也知道這個理由是比較牽強的。」汪康年點點頭,「最重要的原因便是直覺,屬下一直在追捕『陳州』,曾經感覺自己接近捉到了他的尾巴,但是卻又什么都沒有抓住,這一次的感覺亦是如此,屬下有一種感覺,這個人正是『陳州』。」

三本次郎看著汪康年,卻是走上前來拍了拍汪康年的肩膀,「我理解這種感覺,也許是錯的,也許是正確的,但是,這正是一個特工的自信和驕傲,你能夠堅持自己的看法,我很欣慰。」

「課長明鑒。」汪康年激動地說道,「屬下也是心中執念,只希望不要對特高課稽查此案帶來誤導。」

這邊,吳山岳的眼皮抽搐了一下。

他微笑說,「康年是我的老部下,素來以機智多謀著稱,你既然認為凶徒是紅黨『陳州』,那便以此為方向去稽查也未嘗不可,不過,我這邊還有一些分析,也說來和大家共同討論一番。」

「哦?吳先生請說。」三本次郎微笑說道。

「荒木君,槍手使用的長槍以及其他遺留物品帶回來沒?」吳山岳看向荒木播磨。

「沒有。」荒木播磨搖搖頭,「凶手的相關物品被法租界巡捕房帶走了,他們以那些東西是證物為理由,拒絕了我方索要物品的要求。」

「是覃德泰還是金克木?」三本次郎問道。

「是席能。」荒木播磨說道,「逸園跑狗場名流雲集,槍殺案發生後,是法租界巡捕房政治處查緝班第一時間介入調查的。」

「吳先生,你可以繼續詢問了。」三本次郎點點頭,說道。

「槍支的型號?」

「支那產的中正式步槍。」

「這把槍的磨損情況?」

「是八成新的槍支,保養的極好,此外,槍號被磨平了。」荒木播磨有些明白吳山岳的意思了,他沒等吳山岳繼續詢問,便說道,「除了那把中正式步槍,現場還遺留了白手套一副,手套是新的,應該是第一次使用。」

「多謝荒木君。」吳山岳看向三本次郎,「課長,我現在可以進一步肯定的說,凶徒絕非紅黨!」

「紅黨窮的光屁股,他們的武器裝備極度匱乏,他們的武裝游擊隊甚至做不到五個人一把槍,就是那五分之一的有槍的士兵,手中握著的也不是長槍,而是老式的單打一手槍。」

「長槍,在紅黨的游擊隊那邊,也是極為稀罕之物,如果上海紅黨搞到了一把長槍,他們腦子里想的不是拿這把槍來行刺殺之事,而是想方設法把這把槍運到他們的游擊隊,支援隊伍上。」

「退一萬步,即便是真的是紅黨使用這把八成新的中正式步槍擊殺了鄒鳳奇,他們也絕對不會丟棄槍支的。」吳山岳侃侃而談,語氣堅定,面容自信,「對於那些窮鬼來說,槍比他們的命還要重要。」

「此外,還有那副被丟棄的白手套。」吳山岳微微一笑,笑容中帶著鄙薄之意,「嶄新的白手套,紅黨絕對不舍得丟棄的,別說是新手套了,我曾經在民國二十一年捕殺過一名紅黨潛伏人員,此人家中一徒四壁,身上的衣服簡直如同百衲衣。」

「斯國!」三本次郎鼓掌,贊嘆說,「吳先生果然不愧是清剿紅黨的專家,有理有據,分析的極有道理。」

「吳某慚愧。」吳山岳面帶矜持笑容,「也就這么點能耐,但,吳某對帝國的衷心天日可鑒,願謹以此綿薄之力為大日本帝國效犬馬之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