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089章 入彀(2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107 字 2022-11-04

「宮崎君,這是課長的命令。」荒木播磨沉聲說道。

「我明白。」程千帆一本正經說道,「課長旦有命令,宮崎必然聽命。」

停頓一下,他露出為難的表情,「只是——此事極為重要,我很擔心自己難以勝任,壞了課長的大事,影響到荒木君的軍功章。」

荒木播磨眉頭緊鎖,宮崎的言行表現在他看來,就是在找借口推諉。

「宮崎君,課長既然制定了這個計劃,自然是相信你的能力的。」荒木播磨說道。

「荒木君——」程千帆張了張嘴巴。

「宮崎君,請聽我把話說完!」擔心宮崎健太郎再有借口,荒木播磨打斷宮崎健太郎要說的話,說道,「有什么疑惑之處,或者是需要我來協助之處,可以向我提出,我會全面配合你。」

「我——」程千帆皺眉,似乎還要再找理由,停頓了兩秒鍾才說道,「我對鄭衛龍這個人非常陌生,冒然接近,必然會引起此人的懷疑和警覺,豈不是壞了課長的大事。」

「放心,我會安排阮至淵來協助你。」荒木播磨說道,「阮至淵是鄭衛龍的助理,對鄭衛龍非常了解,有他在,鄭衛龍的一些個人習慣、生活喜好,脾性,你都能夠掌握,完全可以有針對性去行事。」

「盧興戈和程千帆到底是什么關系?」程千帆想了想,問道,「如果搞不清楚這個關系,很容易露餡。」

「根據我們的推測,程千帆和盧興戈早年應該是好友,或者說,很大可能是結拜兄弟關系。」荒木播磨說道。

「鄭衛龍知道這兩人之間的關系嗎?」程千帆問道。

「不清楚。」荒木播磨搖搖頭,「我詢問了阮至淵,阮至淵並不清楚盧興戈和程千帆的私人關系,他認為鄭衛龍極可能也不知道。」

「程千帆生前是特務處的人?」程千帆問道。

「應該不是。」荒木播磨搖搖頭,他忍不住皺眉,反問,「宮崎君,這件事你應該最清楚了,如果程千帆另外有隱蔽身份,你假扮程千帆一年半了,他們怎么可能不聯系你?」

「萬一,萬一程千帆是某一方的沉睡者呢,我冒然行動,接近特務處,豈不是……」

「宮崎君!」荒木播磨終於忍無可忍,冷聲說道,「沒有那么多為什么,這是課長的命令,你必須聽命。」

……

「荒木君,不要激動。」程千帆訕訕一笑,遞上一支煙,湊上去給荒木播磨點上,「我只是想的比較多,做事情比較仔細罷了。」

荒木播磨的身上有較為濃郁的血腥味。

程千帆輕輕吸了一口煙,心中判斷,這是最新鮮的血腥味,說明荒木播磨在來和他會面之前,正呆在刑訊室,且極可能正在審訊鄭衛龍。

荒木播磨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你那是做事情謹慎?

明明是貪生怕死,推諉任務之挖空心思尋找借口。

「宮崎君,成功接近鄭衛龍,騙取此人信任,爭取將上海站一網打盡,立下此赫赫戰功,你在特高課內部的職務必然會提升。」

荒木播磨邊說邊思考,絞盡腦汁想著『激勵』宮崎健太郎的話,「支那有一句古話,升官自然發財。」

話音未落,荒木播磨就看到宮崎健太郎眼中一亮。

「荒木君。」程千帆說道。

「宮崎君請說。」

「特務處上海站站長應該是非常有分量之人吧。」程千帆表情振奮說道。

「這是當然,上海站是特務處甲等……」荒木播磨說著說著,閉上了嘴巴,宮崎這個家伙剛才將『有分量』三個字咬的很重。

考慮到宮崎健太郎的秉性,荒木播磨立刻明白了宮崎口中的『有分量』是什么意思。

「鄭衛龍應該是一個頗為有分量的重要人物。」荒木播磨沉吟片刻,說道。

「請荒木君回復課長,宮崎定當不畏犧牲、以效忠添皇之無尚意志要求自己,竭誠辦好這件事。」程千帆鄭重說道,眼眸仿佛在發光。

荒木播磨深深地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

果然,一提到錢財,宮崎君的態度便大不同了。

……

「我該在何時,以何種方式接近鄭衛龍?」程千帆問道。

「下午等我的消息吧。」荒木播磨思忖片刻說道,「中午我會繼續對鄭衛龍用電刑,如若此人開口了,那么,計劃將會相應作出調整。」

「電刑?」程千帆的眼眸露出一抹奇異的光芒,嘴角勾起一抹殘忍、古怪的弧度,「早就聽說了這個刑罰,據說是非常有效果,沒有人能夠在電刑之下還不開口的,若是能親眼目睹,定然是好風景。」

「這次不行,你若是去觀刑,所有人都知道你是帝國的人了。」荒木播磨說道,「電刑之下,犯人開口的幾率極大,不過,也不是沒有能夠熬過電刑的死硬分子。」

「怎么可能?」程千帆驚訝不已。

「有些中國人比廁所的石頭還要死硬。」荒木播磨說道,「我在北平的朋友來信提到過一件事,他們抓住了一個紅黨,用盡各種刑罰,包括電刑在內,都沒有能夠讓這個人開口。」

「對待這種死硬分子,必須從肉體上毀滅。」程千帆冷哼一聲,說道。

同時,他的內心仿佛在滴血一般,他能夠想象到北平的這位同志遭受了何等慘無人道的嚴刑拷打。

「這個人已經從北平押來上海了,宮崎君若是有興趣,可以在此人身上練練手。」荒木播磨說道。

「押來上海?為何不在北平便處理了?」程千帆驚訝問道。

「根據我們的調查,此人是上海紅黨方面派往北平的。」荒木播磨說道,「課長希望能夠從這個人身上找到摧毀上海紅黨的突破口。」

程千帆心中巨震,面上卻是露出不屑一顧的表情,「紅黨?他們在上海沒有人沒有槍,成不了什么氣候。」

「我也是這么認為的。」荒木播磨說道,「不過,課長說,紅黨善於蠱惑人心,鼓動支那人反抗帝國,長此下去,終究會對帝國不利,所以最好是在紅黨沒有形成氣候之前將其剿滅。」

「課長高見。」程千帆微微錯愕,然後立刻露出敬服的表情,說道。

荒木播磨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他可以肯定,宮崎這個家伙並不認同課長的觀點,但是,這並不妨礙這個家伙拍課長的馬屁,哪怕課長現在沒在這里。

「國府方面多是貪生怕死之途,無論是黨務調查處還是特務處,皆是如此,依我看,電刑之下,鄭衛龍必然會開口的。」程千帆將話題掰回來,他不能表露出對於紅黨的話題較為感興趣的樣子。

盡管他的內心是多么的渴望在多打聽一些關於那位同志的信息。

「這正是我要說的。」荒木播磨說道,「荒木君,如果鄭衛龍開口了,那么,你的任務便有了變化。」

「什么變化?」程千帆立刻說道。

荒木播磨下意識的便要說,話到了嘴邊卻又咽了回去。

宮崎這個家伙貪生怕死,若是知道任務將會調整為由鄭衛龍配合他打入特務處內部,他必然想盡辦法推諉。

此事還是由課長親自與其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