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你小子和阿娟的關系很親近啊。」程千帆戲謔一笑, 說道。
「沒有, 沒有。」侯平亮紅了臉。
「阿娟是怎么跟了樓蓮香的?」程千帆隨口問道。
「阿娟是逃難到了上海,在卡巴萊餐廳門口討吃的,樓小姐心善,給了她一個肉饅頭。」侯平亮說道, 「樓小姐聽阿娟的口音是老鄉, 見她可憐, 便收留了阿娟。」
「老鄉?」
「對啊, 阿娟是南京下關人, 樓小姐也是下關人。」
「你小子, 打聽的倒是清楚。」程千帆笑罵道, 「去吧,別整天想著阿娟,做事情上點心。」
「帆哥你這可就冤枉我了,小猴子我啥時候磨過洋工?」
「滾蛋。」程千帆罵道。
「得嘞。」
……
南京,下關人。
程千帆搖頭,一聲嘆息。
若是樓蓮香還有親人在南京下關,估計是凶多吉少了。
他的右手食指輕輕敲擊辦公桌桌面。
南京發生的慘事,上海這邊的市面上已經漸漸地有消息傳開了。
作為南京人的樓蓮香,對待漢奸和日本人的態度,應該不會友好吧。
確切的說,應該是有恨的吧。
此時,院子里傳來了說話聲音,程千帆扭頭去看,就看到趙樞理正站在院子里和一個同僚閑談。
似乎是注意到了程千帆的目光,趙樞理朝著這邊看過來,微微點頭致意。
程千帆也是微笑點頭。
巡捕房里魚龍混雜,很多人都是戴著面具。
譬如說他,便有巡捕、特務處、日本特高課、岩井公館、黑市商人、青幫背景、紅黨這七張面孔。
這個趙樞理,曾經的覃德泰的親信紅人,他又有幾副面具?
對於趙樞理,程千帆一直保持足夠的警惕,這個人他看不透。
……
距離下班還有半小時的時間,程千帆便拎著公文包提前離開巡捕房。
李浩已經提前熱車等候。
上了後排座位,將公文包放在身側,程千帆揉了揉太陽穴,「開車吧。」
李浩啟動車子,來到大門口,按了下喇叭,立刻便有巡捕殷勤的拉起道閘放行。
「總部下了命令,七天內必須鏟除阮至淵。」程千帆緩緩地說道,「你來分析一下。」
李浩知道這是帆哥在考校自己,他沒有立刻回答,而是皺眉思索。
「這個人現在一定很警覺,很難捕捉到蹤跡。」李浩按了下喇叭,催促一個過馬路的市民讓開。
「帆哥,是不是可以利用你的日本特工的身份來探查此人蹤跡?」他看了一眼後視鏡,說道。
「可以。」程千帆微微點頭,「三本有意安排我打入特務處上海站,他已經同意安排阮至淵這個熟悉上海站的家伙來配合我。」
「這就好辦了。」李浩興奮的說,「帆哥你打探了阮至淵的蹤跡,我們提前安排行動人員埋伏,到時候亂槍打死這個狗漢奸。」
程千帆沒有說話,閉目沉思。
浩子說的這個計劃,便是他此前所設想的,非常粗暴,可謂是簡單直接。
「帆哥,可是我說的有什么差錯?」看到程千帆沒有回應,李浩小聲問。
「大體而言沒錯。」程千帆搖搖頭,「不過,有些細節之處值得商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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