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是。」齊伍點點頭,「民國二十六年,處座您安排了包括喬春桃、應懷珍在內的多名杭州特訓班畢業的學員去上海。」
「千帆,他很不錯。」戴春風陰沉的面容露出一絲笑容,點點頭說道。
喬春桃等人是杭州特訓班畢業,是戴春風派往當時的『青鳥』獨立潛伏小組的。
嚴格意義上來說,喬春桃並非程千帆自己的嫡系,是特務處總部這邊的人,是他戴春風的人。
程千帆卻絲毫沒有芥蒂,反而委以重用,甚至將緊急情況下的指揮權交給了喬春桃,這足以說明程千帆沒有私心,對他戴春風更是忠心可見!
「應懷珍此前多次匯報過, 言說特情組組長肖勉對處座您, 對領袖, 對黨國一片赤誠。」齊伍說道。
「是啊, 多好的年輕人啊。」戴春風點點頭,他面容一肅,「電告上海特情組『灰兔』,若『螞蟻』陷於敵手,令肖勉不惜一切代價營救之。」
實際上下令是上海特情組營救組長肖勉。
電報卻是肖勉下令,以肖勉的名義行動,這也是避免暴露程千帆的身份。
若是程千帆不幸被捕,一個普通的特工『螞蟻』和特情組組長肖勉的身份是截然不同的。
『螞蟻』也許不太被日本人重視,有營救的可能。
若是日本人得知程千帆便是上海特情組組長肖勉,那便無比麻煩了。
……
「處座高見,對程千帆更是沒得說。」齊伍贊嘆說道,「不管能否成功營救,千帆心中定然感銘肺腑。」
看著處座依然皺眉,齊伍心中一動。
他明白處座在擔心什么了,只是不好言說。
「處座,程千帆若是被捕,會不會?」齊伍小聲問道。
「不可能!」戴春風面色一變,陰沉著臉看向齊伍,「我相信程千帆,相信他對黨國、對領袖的忠誠。」
「是我妄言了。」齊伍露出慚愧之色,「我應該對千帆有信心的。」
「這種話以後不要再說,會讓前線的同志寒心。」戴春風冷冷說道。
「是!」
「去發報吧。」戴春風說道。
「是。」齊伍點點頭,走了兩步,又看向戴春風,「處座,您看,是不是命令上海特情組做好特殊情況下的應變准備?」
戴春風怒目相視。
齊伍垂下頭。
戴春風長嘆一口氣,擺擺手。
「屬下告退。」齊伍再度露出慚愧之色,轉身而去。
……
台拉斯脫路警察醫院。
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停在了醫院門口。
「組長,有情況。」一名上海站行動特工低聲說道。
陸飛從椅子上霍然起身,來到窗邊,接過手下遞過來的望遠鏡。
一輛黑色的小汽車停在醫院對面的馬路上。
一個相貌極為俊逸的年輕人下了車,然後繞過車子走向了另外一邊的後排車門。
「程千帆?他來警察醫院做什么?」陸飛嘟囔了一句。
程千帆拉開了左側後座車門,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下了車。
「是茅岢莘嗎?」陸飛立刻問。
「看清楚,是茅岢莘嗎?」一名特工用力踢了一個被捆綁的年輕人一腳,此人是警察醫院的醫生,負責給茅岢莘當外科助手。
上海站接到武漢總部的制裁命令後,立刻開始行動,只是他們並不認識茅岢莘。
這對於特務處來說並不是難題,隨後便直接綁架了這名醫生。
一名特工將望遠鏡架在這名被捆綁的醫生的雙眼前。
「是,是茅醫生。」醫生戰戰兢兢的說道。
「確定嗎?」陸飛陰著臉,「認錯了,殺你全家。」
「沒錯,是,是茅醫生。」醫生嚇得直哆嗦,趕緊說道。
……
陸飛看著程千帆和茅岢莘站在馬路邊,程千帆給茅岢莘敬了一支煙,並且主動掏出打火機為其點煙。
「真夠諂媚的。」陸飛露出一絲鄙薄之意,「這個茅岢莘不是漢奸就是日本人,這程千帆,嘖嘖。」
「這狗漢奸。」一個特工罵了句。
「准備行動。」陸飛的臉上露出興奮的笑容,沒想到這么快便獲得了干掉茅岢莘的機會,這令他極為歡喜,此番干凈利落的除掉茅岢莘,當可立下大功。
「注意。」陸飛突然說道,「潘略,你和燕暢的目標是茅岢莘,宋米火,你的目標是程千帆。」
「是!」
「是!」兩個手下點點頭,拉動槍栓,黑洞洞的槍口慢慢探出窗口。
「組長,真要干掉程千帆?站長沒有下命令。」宋米火有些猶豫。
「干掉這狗日的。」陸飛咬牙笑著說道。
干掉茅岢莘,是大功一件,順帶著除掉親日的程千帆,這也是一個功勞,兩個功勞相加,武漢方面一定更為歡喜。
總部沒下令干掉程千帆,那沒什么,現在程千帆和行動目標茅岢莘一起,這便是程千帆投靠日本人的證據。
代站長鄭利君想要轉正為站長,那么,鄭利君空出來的行動大隊隊長的位子,他陸飛自然也想要坐一坐。
一炮雙響,他陸飛要讓戴處座見識一下他的能耐!
想必處座定然大喜!
ps:求訂閱,求月票,求打賞,拜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