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只是喜歡金錢,喜歡女人而已,哪個有點權勢的男人不這樣?」
「錢、色,這是男人掌握權勢的體現。」
「那些人詆毀我,他們憑什么?我敢說,那些癟三有我這樣的地位,他們比我還要不堪!」
程千帆的聲音變得激動起來,他的臉漲得通紅,揮舞雙手開始大聲說話。
「我程千帆,向來是說到做到,這便是我的原則,我的義氣所在。」程千帆看著唐筱葉,問道,「懂嗎?」
「我懂。」唐筱葉點點頭。
她是真的懂。
唐筱葉從身上摸出一張紙,遞給程千帆,「這是我那個朋友讓我交給你的,萬萬沒有空口白話,白白請人幫忙的道理。」
她以為程千帆還會再問東問西。
卻只見程千帆掃了一眼『禮單』,點點頭,「誠意到了的話,明天上午白飛宇就能被放出來了,准備接人回家吧。」
唐筱葉明白『誠意』到了是什么意思。
同時,她並沒有聽出來程千帆口中的『接人回家』的意思,她現在心中滿是歡喜,「哥,謝謝你,我也替我朋友謝謝你。」
「你朋友不錯,很有禮貌,我自然能幫忙就幫忙。」程千帆說道。
說著,他笑了笑,彎腰在書桌下面的櫃子里翻找一翻,翻出了一個木盒子,打開來看,「送你了。」
這是一對碧綠的手鐲。
「哥,我只是受朋友所托,不是撈錢的掮客。」唐筱葉非常憤怒,氣呼呼說道。
「我不是那個意思。」程千帆解釋說道,「小妹,你別誤會。」
唐筱葉放下茶杯,站起身來說道,「我下去看看嫂子她們回來沒,我下午還有事。」
「說了,留下來吃飯。」
「哥,我說了——」
「我說了,留下來吃飯,你考慮清楚了,惹我生氣,我吞了這筆錢,還不放人。」程千帆冷冷說道。
「哥,你就不怕人言可畏嗎?」唐筱葉氣的不輕。
「我一句話,那個白飛宇今天晚上便會暴斃,你那個朋友也會消失,沒有人,哪來的可畏?」程千帆輕笑一聲。
走到門邊的唐筱葉停下了腳步,扭過頭看著程千帆,搖搖頭,滿眼都是失望,「哥,你變了,變得太可怕,我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不是我變了,是我們都長大了。」程千帆說道。
此時此刻,樓下傳來了白若蘭和孩子們的聲音。
「走吧,下樓吧。」程千帆說道,他將手中存放玉鐲的木盒遞過去,「拿著!不然我會生氣!」
唐筱葉沉默的接過木盒,一言不發的走在前面。
噔噔噔。
鞋子踏在木地板上面,發出悶響聲。
……
這頓飯吃的賓主盡歡。
看著面色恢復正常,和白若蘭言談甚歡,還和孩子們能聊得很開心,同時對自己也是露出笑靨回應的唐筱葉,程千帆的心中稍稍放心,更添了許多感慨。
當年那個純真、簡單的妹妹,成長很快,甚至於已經可以算是一個較為合格的布爾什維克戰士了!
是的,唐筱葉應該是我黨同志!
這是程千帆的感覺。
就如同他當初『識破』了秦迪的身份一般,唐筱葉的身份在他這里也沒有能夠隱瞞多久,甚至是更加快速的被識破:
只是一次拜訪的功夫。
這不是因為唐筱葉的表現比稚嫩的秦迪還要稚嫩,而是因為程千帆更加了解自己的小妹。
唐筱葉在幾年前便參加抗日、愛國集會。
那個時候的唐筱葉有著飽滿的愛國熱情,積極參與集會、游行,為抗戰募捐。
面對他這個黑心巡捕大哥,完全沒有好臉色,甚至會假裝不認識他。
現在的小妹,變了很多。
主動來見他。
雖然還會和他爭吵,但是,懂得妥協。
盡管心里可能有心事,但是會裝作沒事人一般展露較為完美、不易看出破綻的笑容。
當一個沖動、青澀、幼稚的愛國者變得理智、細心、會掩飾自己的情緒,會主動接近自己厭惡的人。
在二十四歲(虛歲)的老黨員『火苗』同志看來,這是進步,是蛻變——
從朴素的愛國者到一名紅色主義地下戰士的蛻變!
當然,在『火苗』同志的更高要求的嚴苛眼中,唐筱葉同志的表現勉強及格,並不算良好,她的臨場應變有幾處做得並不好。
……
午飯後,唐筱葉帶著楊細妹告辭離開。
「小寶,和方細妹再見。」程千帆說道。
「哥哥,細妹不姓方,她姓楊。」小寶說道。
程千帆便疑惑的看向唐筱葉。
「媽媽說收養細妹是做善事,也不圖細妹將來怎么,這樣就可以,沒必要讓細妹改姓,留著原來的姓也好,細妹不會忘了祖宗。」唐筱葉看著程千帆,說道。
「嬸嬸菩薩心腸啊。」程千帆贊嘆說道,假作是沒有聽出來唐筱葉這話里夾槍帶棒的勸戒之語。
「吵架了?」看著唐筱葉和楊細妹離開的背影,白若蘭給丈夫倒了一杯茶水,問道。
「怎么看出來的?」程千帆微笑問。
他現在對於妻子的心細、聰慧已經見慣不怪了。
「雖然我沒有見過這個小姑子兩面,她是什么脾性我還是有點了解的。」白若蘭抿嘴一笑,說道。
「強裝大人,看著像是大人了,實際還是沒長大的孩子啊。」程千帆輕笑一聲,語帶雙關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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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1:大家可以參考『烏鴉』的那個動作,有幾分相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