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8章 都是張笑林搞的鬼(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388 字 2022-11-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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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千帆上前兩步,雙手叉著腰,就那么盯著石磊看。

然後他哈哈大笑,指著傷痕累累的『變節者』對荒木播磨說道,「很有意思的支那人。」

「比那位三鞭子的家伙有骨氣。」程千帆說道。

荒木播磨也是笑了笑,宮崎從他的口中聽說了吳山岳的『三鞭之恩』的故事後,對於中國特工,特別是對於中統的人更是極度鄙視。

正因為有吳山岳、汪康年等人的前車之鑒,這個叫做石磊的中統特工能夠挨了三四個小時的審訊才開口,可謂是令他們『刮目相看』了。

程千帆看了石磊一眼,甚至還頗有興趣的研究了此人身上那猶如掛著的豬肉條的傷口。

「對待朋友,帝國一向是十分優待的。」程千帆微笑說道。

說著,他從身上摸出煙盒,抽出一支煙,自己嘴巴叼著,用打火機點燃香煙,吸了兩口,然後將香煙塞進了石磊的嘴巴里。

石磊拼命一般猛吸了幾口。

然後露出舒服的表情,似乎這幾口煙便如同靈丹妙葯能夠止痛一般。

看著石磊貪婪抽煙的樣子,程千帆哈哈大笑。

……

「你的上級是誰?」荒木播磨笑著搖搖頭,盯著石磊問道。

「我不知道。」石磊咬著煙卷,說道。

看到荒木播磨皺眉,他趕緊說道,「上海淪陷後,我就奉命進入沉睡狀態,所以上次黨務調查處被你們幾乎一鍋端,我才能安然無恙。」

荒木播磨點點頭,他知道石磊說的是曹宇交代了汪康年,汪康年又交代出黨務調查處行動股股長吳山岳,順藤摸瓜,特高課幾乎將黨務調查處上海區一網打盡之事。

「既然是沉睡狀態,這次為什么會有行動?」程千帆饒有興趣問道。

荒木播磨也看向石磊,這也是他很感興趣的。

「我是開醫館的,前幾天我閉館收拾東西的時候,才看到有人偷偷留了一張字條,上面有預留暗號,並且通知我今天去白賽仲路接頭。」石磊將煙蒂吐在地上,吐出了滿口的血水。

「你的意思是,你還沒有和你的新上線見面?」荒木播磨皺眉問道。

「沒有。」石磊慘笑一聲,「我剛到白賽仲路,就莫名其妙被你們抓來了。」

……

程千帆皺眉,他看向荒木播磨。

荒木播磨明白好友的意思,兩人走遠一點說話。

「一般而言,沉睡者是很難被發現的,這個人怎么會被抓?」程千帆問道。

荒木播磨看向一名手下,此人立刻說道,「據張笑林的手下說,他們收到情報,有紅黨份子上午會去白賽仲路的八喜茶館,坐在丁字三號座位。」

「這個人是因為坐在丁字三號座位才被抓的?」程千帆問道。

「不是。」特工搖搖頭,「丁字三號一直沒有人去,他們就抓了丁字五號的這個人。」

「紅黨沒去,抓了隔壁座位的中統的人。」程千帆皺眉,他看向荒木播磨,「荒木君,你怎么看?」

「你懷疑這個人的身份可能不僅僅是中統那么簡單?」荒木播磨問道。

「不是。」程千帆搖搖頭,「這個人是紅黨的可能性不大。」

說著,他皺眉,思忖說道,「怎么說呢。」

「恩,紅黨給我的感覺和重慶方面的人不一樣,他們更加純粹。」程千帆說道,「或者說,從嚴刑拷打上面來說,紅黨支撐的時間應該能夠更久一些。」

這個理由看似有些荒謬,但是,荒木播磨點點頭,宮崎君從受刑之後堅持的時間來作為考量,是有一定的道理的。

他想到了汪康年那邊正在審訊的紅黨南市交通站站長樂啟文,此人已經被拷問了好些天了,整個人幾乎已經不成人樣,但是,卻始終沒有開口。

「而且,我懷疑問題出在張笑林那邊。」程千帆說道。

「願聞其詳。」荒木播磨來了興趣,最了解某個人的,必然是此人的敵人,要說特高課內部誰最了解張笑林,現在絕對非宮崎健太郎莫屬了。

「以張笑林在上海灘的能量和地位,此人在投靠帝國之前,和國府方面是牽扯較深的,即便是這個人現在投靠了帝國,我不相信他和重慶方面完全斷了。」程千帆說道。

「你是說,張笑林那邊早就知道石磊的中統身份,只是一直隱瞞不報?」荒木播磨問道。

「不一定僅僅只是知道這么簡單。」程千帆沉聲說道,「一個沉睡者想要成功而且順利的隱藏,最重要的是不引起外人的注意。」

他看著荒木播磨,「對於石磊這樣的沉睡者來說,他要安安穩穩的在上海灘生活下去,首先要做的就是能夠經得起那些三光碼子、幫派癟三的注意和騷擾。」

聽到這里,荒木播磨哪能還不明白宮崎健太郎要表達什么意思:

石磊正是因為有著張笑林的幫助,或者最起碼是張笑林方面的默許,才能夠順利的潛伏下來的。

程千帆將一支煙遞給荒木播磨,兩個人走到通風口的地方抽煙。

「令我不解的是,張笑林既然幫助石磊潛伏下來,又為何現在突然將這么一個人交出來?」程千帆思索說道。

「原因很簡單。」荒木播磨冷冷說道,「課長此前在向張笑林下達命令的時候,訓斥了張笑林,批評張笑林的新亞和平促進會沒有能夠在緝拿仇日分子、搜集仇日團體的情報中給予特高課更多的幫助。」

「我明白了。」程千帆恍然大悟,「所以,張笑林便隨手丟出了一個石磊……」

說著,他臉色微變,然後點點頭,「石磊是中統,張笑林說他是紅黨,也是為了混淆視聽,反正只要最後經過審訊證實石磊是仇日分子,這都是他張笑林的功勞。」

「還有一點,如果他明確指出來石磊是中統的人,這反而會引起我們的懷疑。」荒木播磨說道。

兩人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荒木播磨不是笨蛋,自然看出來自己好友是刻意將話題引到了張笑林的身上,不,確切的說,是將這根線的線頭扯在了張笑林的身上。

荒木播磨也知道宮崎並不介意被他看出來這些。

因為,宮崎健太郎絕對不是隨便故意攀誣張笑林,這也正是荒木播磨認可宮崎這個朋友的原因:

宮崎不會因為私心就亂來,即便是有私心,那也是私心夾雜在公心之內的,絕對不會因私廢公而誤事——

即便是荒木播磨知道自己的好友是暗搓搓的報復張笑林,但是,問題是,這番分析是著實有理有據!

或者說,這番分析不是因為宮崎這個家伙要冤枉張笑林,而是正因為宮崎和張笑林有仇,才能夠更加關注張笑林,看問題更加透徹。

「那這個石磊?」荒木播磨看了一眼還被綁在木架上疼得嗷嗷叫的石磊。

「找個合適的時機告訴他真相。」程千帆露出一抹殘忍的笑意

荒木播磨點點頭,「這個人還是有些能力的,這樣的內心充滿仇恨的支那人,正是帝國所需要的。」

得知真相的石磊,會對重慶方面失望,更會對張笑林恨之入骨,雖然張笑林是投靠帝國之人,但是,誰在乎這個?

只要石磊明白,他是被出賣的,只有投靠帝國才有希望活下去,甚至是復仇,這就可以了。

「石先生,你是一位非常識時務的俊才。」荒木播磨走回來,他走到石磊的面前,「我們會給你松綁,給你找來醫生治療傷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