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7章 智謀過人的課長(2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132 字 2022-12-05

童學詠向荒木播磨鞠躬行禮。

又向程千帆也鞠躬行禮,看到程千帆的臉上露出的滿意笑容,童學詠心中暗罵不已。

他此前已經知道程千帆暗中投靠日本人,甚至還祈求日本人給他起了個日本名字『宮崎一夫』。

這個鐵桿漢奸這完全是以『宮崎一夫』這個日本身份沾沾自喜、與有榮焉呢!

「程總來了啊。」三本次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我們正在討論虯江碼頭的刺汪桉件,正好你這個法租界的地頭蛇來了,幫忙參謀參謀。」

說著,他指著荒木播磨說道,「荒木可是一直對程先生贊不絕口啊,說上海灘就沒有程總不知道的事情。」

「三本閣下和荒木君謬贊了。」程千帆趕緊說道。

童學詠一直暗中注意程千帆,他想要通過一些細節確認程千帆在日本人心中的真正地位,以為後續。

「程某對於虯江碼頭的刺殺桉也只是耳聞而已,剛才才和荒木君聊起來呢。」程千帆繼續說道。

「噢?」三本次郎微笑點頭,「程總對此事作何看?」

「汪先生是一位值得敬佩的政治家,憂國憂民,一直為謀求中日之最終和平奔走呼號,實在是令人敬佩。」程千帆說道。

「而重慶方面,常凱申排除異己,容不下汪先生此等為國民謀萬事太平的國士,實在是令人失望透頂。」程千帆表情嚴肅,「這種刺殺手段,更是為愛好和平之人士所唾棄。」

「程總所言極是。」童學詠聽了程千帆這番話,心中隱隱作嘔,卻是反應迅速,立刻說道,「常凱申那是出了名的背後捅刀子。」

程千帆同三本次郎以及荒木播磨有了一個隱蔽的眼神交流:

童學詠是紅黨出身,此人固然已經投靠了帝國,不過,此人對於常凱申自然是有著發自骨子里的敵視態度的,這屬於正常。

事實上,無論是特高課這邊還是憲兵司令部那邊,對於招攬投誠的中國人,會非常注意他們的出身,譬如說中統、軍統、紅黨,出身不同,他們之間天然有矛盾,這也便於『帝國』對於這些人分化、控制。

「趙義已經死了,警察局去抓捕趙義的妻子陶雲紅,卻發現這個女人已經失蹤不見了。」荒木播磨說道。

「失蹤不見了?」程千帆皺眉,「是提前被安排送走了?」

「根據我們的調查,陶雲紅在事發前的晚上還在家中。」童學詠說道,「現在的推測是,陶雲紅是在六日的上午悄悄離家的。」

程千帆沒有理會童學詠,他看向三本次郎,「三本閣下的意思是,查找這個陶雲紅?」

「目前來看,這個女人大概率已經逃離上海。」三本次郎沉聲說道,「如果沒有離開上海,請幫忙找到人,如果已經離開上海,請務必幫忙查清楚這個女人是通過什么途徑離開的,有哪些人幫助她離開。」

「程某必當盡力去調查此事。」程千帆點點頭,「不過,這可能需要一定的時間。」

「還請盡快。」三本次郎點點頭,客客氣氣說道。

「哈依。」程千帆兩腿一並,突然用日語說道。

童學詠看了程千帆的這幅丑態,表情沉靜,澹澹一笑。

「童先生,你先去忙你的吧。」三本次郎看了童學詠一眼,澹澹說道。

「是。」童學詠恭敬的鞠躬,然後沖著荒木播磨和程千帆鞠躬致意離開。

……

「課長似乎很看重這個童學詠?」程千帆笑吟吟問道。

三本次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心說你這話的語氣是什么態度?

隨後他的目光便停留在宮崎健太郎放在地上的禮盒上。

宮崎這個家伙啊,也罷,正是因為宮崎對他衷心,一片赤誠,所以才態度如此隨意。

「宮崎君,『陳州』的身份被識破,汪康年被抓,我們需要在偵緝大隊內部扶持一個新的人選。」荒木播磨代三本次郎解釋說道。

「汪康年還沒招?」程千帆聞言,順理成章的關切詢問。

「招了。」荒木播磨說道,「不過,等於是沒招。」

「什么意思?」程千帆露出不解之色。

「我們使用了電刑,汪康年受刑不過,終於承認自己就是紅黨『陳州』。」荒木播磨解釋說道,「不過,進一步審訊之後,汪康年卻又拒絕交代關於紅黨的其他情況。」

此時,三本次郎冷哼一聲。

程千帆心知汪康年的這種『冥頑不靈的態度』已然引起了三本次郎的強烈不滿,恐怕已經有了殺心了。

「這種情況下都還不開口……」程千帆微微皺眉,思索說道,「要么汪康年確實是不知道,或者說,他在拼盡全力守護某個高度機密。」

「課長和我也認為汪康年是想要保住某個人或者是某個秘密。」荒木播磨說道。

他的眉頭是皺著的,「現在來看,最大的可能是汪康年在保護某個人。」

「荒木君的意思是……」程千帆思忖說道,「還有一名比『陳州』還要隱秘的紅黨,而這個人同『陳州』一樣隱藏在帝國相關機關內部,汪康年的最後使命便是在保護這個人。」

「可能性很大。」荒木播磨點點頭。

程千帆臉色一變,面上是不可思議以及憤怒之色,「簡直是太不可思議了,難以想象紅黨能夠在我們內部安插那么多奸細,他們是怎么做到的!」

他的心中同時在苦笑,沒想到此事竟然發展到此種地步,若是日本人真的篤定認為在其內部有一個比『陳州』還要隱蔽的間諜,那對於他來說也是不小的麻煩。

「汪康年的審訊還會繼續,先不提這個人了。」三本次郎看了宮崎健太郎一眼,沉聲說道,「趙義的妻子陶雲紅,這個女人很重要,人在上海,務必找出來,人不在,找到相關之人。」

他表情陰鷙,「重慶方面的這次刺殺非常突然,我們沒有收到任何風聲,同時整個刺殺過程是相當粗糙的,這也說明具體執行人也是非常倉促的。」

三本次郎從座椅上起身,雙手撐在辦公桌面上,「這種情況下,他們的撤離工作也將是倉促的,必然留下一些蛛絲馬跡。」

「哈依!」程千帆恭恭敬敬的向三本行禮,咬牙切齒的保證說道,「屬下一定想辦法揪住軍統上海站的尾巴。」

「不是上海站。」三本次郎緩緩搖頭。

「不是上海站?」程千帆訝然,然後他思索後更加不解,「重慶中統那幫愚蠢膽怯的家伙什么時候有這種勇氣了?」

在特高課內部,對於重慶方面的軍統以及中統的印象是不同的,軍統比較難對付一些,且軍統較為敢拼敢殺,中統則要差了很多,特別是投靠帝國的重慶分子中也多以中統為主。

「宮崎君,我們初步判斷趙義應該是軍統上海特情組的人。」荒木播磨說道。

「肖勉的人?!」程千帆驚訝看向荒木播磨,想了想,然後點點頭,皺眉說道,「原來是這個難纏的家伙啊!」

如果說軍統上海站是較為難對付,那么,軍統的這個上海特情組便是相當難纏了。

特高課同這個肖勉爭斗廝殺了近兩年了,卻始終拿上海特情組沒有什么辦法,甚至於還從未抓住過一名上海特情組的正式成員。

程千帆露出恍然之色,然後看向三本次郎課長的目光都是帶著崇敬和嘆服之色的,「屬下明白了,這個肖勉行事素來謹慎無比,不過,這次行刺汪填海的行動卻似乎十分倉促,課長明鑒萬里,迅速抓住了這件事,希望能夠借此機會抓住上海特情組的尾巴!」

說著,程千帆眼眸中的贊嘆、崇敬之色愈發濃重,他嘆息著搖頭,「也就是課長智謀過人,若是換做是我和荒木君,那是萬萬想不到這一層的。」

荒木播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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