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4章 智謀過人的荒木(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105 字 9个月前

聽到荒木播磨說一切都『是魚腸和陳州聯手推動』的。

程千帆的內心中不由自主的泛起極為古怪的感覺。

雖然荒木播磨的整個推算過程完全錯誤,但是,僅以這個『結果』來說,竟然無比正確。

而且,荒木播磨的分析可謂是有條有理,從邏輯上來說堪稱是完美:

如果說他和彭與鷗同志以及老黃、路大章等人一起謀劃的『陷害』汪康年是陳州的計劃可用『jīng妙』二字來形容,現在,有了荒木播磨的這一番分析,整個計劃可以說是間諜行動的完美典范了:

特高課一直都在懷疑『魚腸』和『陳州』之間並未斷絕聯系,二者之間有著某種不為人知的聯系,或者說是聯動。

甚至於三本次郎的好友、杭州憲兵司令部司令岡田俊彥在幫助分析此事的時候,堅定的懷疑『魚腸』和『陳州』這兩個紅黨特科漏網之魚早就暗中結合為搭檔了。

岡田俊彥判斷依據是汪康年下令抓捕劉波——

劉波的紅黨身份bào露,汪康年下令抓捕,這看起來並無不妥。

但是,結果卻是,劉波及時的發現了埋伏,殊死抵抗,並且成功的拖到了巡捕房介入,避免了被黨務tiáo查處抓捕。

岡田俊彥認為劉波及時發現埋伏,這並不僅僅是因為劉波機警,實際上是有人通風報信,這個人就是汪康年——

陳州在用這樣的方式營救bào露的魚腸。

岡田俊彥的這個分析,看似是有道理的,不過三本次郎提出了一個有力的質疑:

汪康年若是『陳州』的話,他完全可以在劉波暨『魚腸』被懷疑tiáo查階段就向劉波示警,提前安排劉波撤離上海,如此也可以避免劉波落入巡捕房手中。

是的,這是此案的一個疑點。

程千帆近來從荒木播磨的口中得知,汪康年之所以還活著,正是因為這個疑點:

是劉波紅黨身份的bào露,黨務tiáo查處這邊從始至終都是汪康年負責的,也正是汪康年親自派人捉拿劉波的。

『陳州』完全沒有這么做的必要,畢竟『魚腸』的bào露對於紅黨來說也是莫大的損失。

這也正是汪康年一直喊冤的理由:

他可是親自挖出了紅黨特科王牌『魚腸』啊!

也正因為此,盡管特高課內部還是傾向於認定汪康年就是『陳州』,但是,卻並未鎖死定案,也正因為此,汪康年竟然還能僥幸活著。(ps2)。

現在,荒木播磨說的『很多事情都解釋得通了』,指的就是這個意思:

曹宇!

此人就是聯結『魚腸』和『陳州』的那根線,也正是『陳州』為何要親自揭破『魚腸』身份的原因。

……

「事情終於弄清楚了。」荒木播磨意氣風發,「劉波的bào露,也許是一個偶然因素,在這種情況下,紅黨是可以安排劉波即刻撤離的。」

他看著宮崎健太郎和菊部寬夫。

菊部寬夫微微頷首,贊嘆說道,「我明白了,荒木君機智如狐啊。」

他表情振奮說道,「劉波的bào露是必然,這種情況下紅黨選擇冒險行事,他們選擇利用『魚腸』這個王牌特工來下一盤棋。」

「汪康年發現了紅黨『魚腸』,這在黨務tiáo查處內部是大功一件。」程千帆思忖說道,「而劉波所付出的代價僅僅是在巡捕房的監獄里被關押而已,紅黨後來還為劉波奔走呼號,請了大律師保住了劉波的性命。」

他贊嘆說道「我向來看不起支那人,不過,我不得不承認,他們的這個謀劃非常yīn險。」

「不不不,這還並非是最狡猾的。」菊部寬夫受到荒木播磨的啟發,也是仿若打通了任督二脈,「劉波的bào露,最重要的並非鞏固汪康年在黨務tiáo查處的位置,而是安排曹宇投靠我們,以及隨後的汪康年潛伏,與此同時,國黨葬送了整個黨務tiáo查處上海區。」

程千帆震驚莫名他是『沒有看破』到這一層的,略一思索,他明白了:

「劉波已經bào露的情況下,曹宇故意去和他接觸,然後劉波故意向課長揭穿了曹宇的國黨jiān細身份,看似是要借助我們的手除掉曹宇,實際上是順勢安排陳州打入我特高課內部,同時葬送了整個國黨黨務tiáo查處上海區——」

說著,即便是程千帆也是震驚的倒吸一口冷氣,「紅黨,他們竟然如此狡猾!簡直是狠毒至極!」

「確實是狡猾且狠毒。」荒木播磨以及菊部寬夫都是點頭贊同。

一個計劃將國黨方面以及特高課這邊玩弄於鼓掌之中,既成功的安排兩人打入帝國,又埋葬了仇深似海的國黨黨務tiáo查處,報了大仇。

紅黨下了好大一盤棋,所付出的代價不過是劉波在法租界的監獄走了一遭。

如果說紅黨最大的失算就是,他們可能沒想到國黨黨務tiáo查處的人竟然如此慫包,竟然幾乎全員投靠了帝國,搖身一變繼續成為他們的敵人。

荒木播磨和兩人碰杯,「這就是紅黨的難纏和可怕之處,他們在國黨的捕殺下堅持了多年,有著豐富的斗爭經驗,是值得我們重視的狡猾對手。」

程千帆嘖嘖稱奇,他自愧弗如,「太不可思議了,若非荒木君火眼金睛,透過重重迷霧看破,誰能夠想到紅黨竟然狡猾如斯。」

菊部寬夫也是點點頭,他在門口聽了好一會,也不得不承認荒木這個家伙確實是思路清奇、勘破迷霧。

三人對視了一眼,一致決定立刻向課長三本次郎匯報此事。

程千帆更是絲毫不掩飾自己的激動,yīn笑不已。

荒木播磨和菊部寬夫都是微微一笑,他們知道宮崎這個家伙為何會如此這般:

宮崎健太郎早就迫不及待要處決汪康年了。

……

繁花制衣店。

小伙計楊新從後門進來,擦了擦額頭的汗水。

「路上安全嗎?」熊嘉尚關切問道。

「沒有尾巴跟著,俺小心著呢。」楊新說道。

「打聽到什么了?」熊嘉尚遞給楊新一個窩窩頭,又將水瓢遞過去,問道。

內間屋里。

昏黃的燈光下,苗圃正在做針線活。

這是苗圃用省下來的布料給兒子馮小可做得新衣。

下個月初十就是馮小可的生兒。

聽到了院子里的動靜,苗圃猛然起身,她看向院子,卻又坐了下來,低著頭繼續縫衣裳。

不一會,熊嘉尚推開陳舊的木門進來。

她看了一眼,看到『水仙花』同志還在低頭縫衣服,但是,縫針的手在微微顫抖。

她能夠明白且體味到苗圃的緊張和擔心心情,她的兒子謝文章在龍華犧牲的時候,她覺得天都要塌下來了。

「芳華日雜店確實是出事了。」熊嘉尚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