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7章 似曾相識(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068 字 9个月前

房靖樺深深的看了程千帆一眼,他並未問『火苗』同志作出這個決定的原因。

就如同程千帆沒有在一些事情上打破砂鍋問到底一般。

兩人互相都擁有各自的秘密,程千帆要對他自己以及法租界特別黨支部負責,房靖樺也要為自己以及上海當地組織上負責。

「有困難?」房靖樺皺眉,問了句。

「太冒險。」程千帆點了點頭,說道。

這件事的情報信息不夠透明,很顯然,此事涉及到上海黨組織的一些機密,不便言說的機密。

這種情況下,想要查明並不容易。

最重要的是,正因為可能涉及到一些機密,那么,三個人的失蹤則可能牽扯到頗為復雜的情況。

這么多年的潛伏工作經驗,程千帆自有其自己的感悟:

愈是重要且機密的事情,一旦有蛛絲馬跡的異常,則說明危險就在附近了。

所以,組織上的這個幫忙請求,他拒絕。

是的,他是有拒絕的權利的。

……

「好吧。」房靖樺點了點頭,接受了法租界特別黨支部書記程千帆的決定。

無論是『火苗』同志還是法租界特別黨支部,組織關系在總部,在『翔舞』同志手里,由『翔舞』同志委托『農夫』同志代管。

所以,上海地方黨組織有事情需要法租界特別黨支部協助,只能以問詢的方式征求黨支部書記程千帆的意見,而不能下命令。

他也明白程千帆說的『太冒險』是什么意思。

但是,礙於組織紀律,房靖樺又不好再進一步解釋什么,況且他明白程千帆在擔心什么,他也承認這種擔心是有道理的,故而,對於程千帆的拒絕,房靖樺只能無奈的接受。

「上次那個自稱老康的病人,什么來頭?」程千帆問道。

「組織上派人去審美小學暗中tiáo查了。」房靖樺說道,「重點tiáo查了學校還是使用市立梅隴國民學校時候的國文教師,確實是有這么一個人。」

「有問題嗎?」程千帆關切問道。

「此人姓康名胥義,老家在東北,據說東北淪陷後逃難到了北平,何梅協定簽訂後,康胥義從北平來到南京,民國二十五年,他經友人介紹來到上海,應聘了梅隴國民學校國文教師的工作。」房靖樺說道。

聽到此人是東北來的,程千帆立刻警覺起來。

並非他對東北同胞有偏見,東北淪陷後,東北遍地狼煙,無數東北兒女投身抗聯,用血與火書寫不朽的抗日篇章。

不過,根據軍統這些年和日本特務之殊死廝殺總結出來的經驗,很多日本特務都是偽裝成東北同胞的。

究其原因,日本人在數十年前就開始圖謀我東北,很多日本老牌特務在東北娶妻生子,他們的孩子是二代間諜,這些人自己不承認,幾乎沒人會知道他們是日本間諜。

可以這么說,東四省曾經是日本間諜最多的地方,特務、憲兵、流氓、滿鐵職員、朝鮮流浪者、藝伎,都是公開、半公開的日本間諜;而販夫走卒、山野農夫、教師、公職人員,軍隊內部等等所潛伏之間諜,總之只有想不到的,沒有日本人滲透不到的。

後來東北淪陷後,大批日本間諜偽裝成逃難百姓涌入關內。

「這個人為什么會自稱是我們的同志?」程千帆立刻問道。

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那么幾乎就可以斷定這是敵人在試探『鄒大夫』了。

「組織上有一個初步的懷疑。」房靖樺說道,「現在正在tiáo查康胥義是否是我黨失聯人員。」

「失聯人員?」程千帆皺眉。

「根據組織上的tiáo查,康胥義在審美小學內經常會向同事、友人暗中宣傳抗日思想。」房靖樺說道,「還有,他會利用業余時間教工廠的工人識字,傳播紅sè思想。」

程千帆微微頷首,從康胥義的這些行為來看,確實是像是我黨同志。

特別是教工人識字,傳播紅sè思想,工人階級是最純粹的無產階級!

「現在tiáo查的重點是東三省淪陷後康胥義在北平工作的那段時間。」房靖樺繼續說道,「目前還在等北平方面地方黨組織的反饋,不過這需要時間。」

程千帆一直沒有說話,他在琢磨。

他總覺得哪里有古怪。

是了。

康胥義的履歷有古怪,似乎有莫名熟悉的感覺。

劉波!

程千帆的腦海中突然閃出劉波同志的身影,確切應該說是閃現在腦海中的是日本特高課特工瀨戶內川!

這個康胥義的履歷,和當初的瀨戶內川竟然頗有幾分相似。

……

「『包租公』同志,你不覺得這個康胥義的履歷,和一個人很相似嗎?」程千帆看著房靖樺說道。

「誰?」房靖樺聞言,立刻意識到『火苗』同志是意有所指,他表情嚴肅問道。

如果是彭與鷗同志,此時必然立刻聯想到了劉波,不過,這並非是說房靖樺能力不如彭與鷗,蓋因為劉波一步步走上紅sè道路,彭與鷗同志可謂是見證者,故而會印象十分深刻。

「上海特高課特工瀨戶內川。」程千帆沉聲說道,「當然,現在已經不是日特了,是我們的劉波同志。」

房靖樺恍然,然後他點了點頭,「你也懷疑康胥義是特務偽裝的?」

「這么說,懷疑康胥義有問題的不止我一個?」程千帆立刻問道。

「羅延年同志堅決不同意組織上派人同康胥義接觸,他堅持認為康胥義是特務假扮的。」房靖樺說道。

「我支持羅部長的觀點。」程千帆立刻說道。

羅延年同志是一個個性鮮明的老同志,對待敵人是嚴寒冰雪,對待自己同志是陽光般的溫暖。

特別是其曾經的交通員姜琦同志竟然投靠日本人當了漢jiān,甚至還打算潛回組織內部當jiān細,好在阿海同志火眼金睛識破了姜琦的漢jiān面目。

這件事發生後,羅延年同志愈發警覺,對於一切身份不明人員都是主張嚴格再嚴格tiáo查。

程千帆補充了自己的分析,「汽車,那天晚上,那個康胥義拉完屎後上了汽車。」

他笑著搖頭,「以康胥義的工作,他不應該有能力擁有小汽車,即便是其朋友有汽車,一名失聯的同志在試圖聯系組織上的時候,也更加不應該開著小汽車帶著友人一同。」

「還有最重要的一點。」房靖樺點點頭說道,「他怎么會找到我這里來的!」

「是的,這也是最大的疑點之一。」程千帆表示贊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