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3章 豪仔自動密碼器(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091 字 9个月前

「車璐旺?」豪仔愣了下。

「吳璐池。」程千帆說道,「他以前用這個名字。」

確切的說,車璐旺是本名,不過此人在『江湖上』最有名氣的反而是吳璐池這個化名。

豪仔立刻知道這人是誰了。

在軍統內部,吳璐池可謂是大名鼎鼎,此人有兩件最值得稱道的事情:

其一,『鏟除』王亞久行動中立下大功。

其二,參與了王鉄沐、陳功書等指揮的制裁汪填海的行動,其中汪填海之手下大將曾正敏正是死於吳璐池的槍口之下。

僅此兩次刺殺行動,便足以令吳璐池在推崇個人武力的軍統內部成為一時之榜樣了。

「他怎么會bào露的?」豪仔震驚問道。

「是啊,車璐旺怎么會bào露的。」程千帆點點頭。

這才是問題的關鍵。

最好之情況便是車璐旺自身形勢不密,引起了日特密探的注意,這說明上海區內部沒有出事。

倘若不然,問題就嚴重了,極可能是上海區內部有重要人物被捕,且大概率受刑不過供出了車璐旺。

而能夠知道車璐旺來滬上了,且供出車璐旺的確切住址、行蹤之人,在上海區內部地位必然很高。

「你即刻去見周茹。」程千帆吩咐說道,「以特情組的名義去電重慶。」

「電文怎么擬?」豪仔問道。

「七十六號秘捕車璐旺,車當街呼救,為巡捕房所捕,現羈押政治處。」程千帆沉吟說道。

停頓一下,他繼續說道,「此案內情……」

搖搖頭,程千帆修改了措辭,「此事內情未可知,恐有不測之禍事,上海區宜急做准備,特報知局座,職部肖勉。」

「記住了沒?」程千帆問豪仔,然後他皺眉,「我讓你用腦子記住,不要用紙筆。」

說著,他一伸手,面sè嚴肅,「拿來。」

豪仔將小本子遞給程千帆。

程千帆定睛一看,卻是面sè古怪,「這是什么?」

「小馬。」

「不是驢子嗎?」程千帆皺眉,好吧,不是糾結是驢子還是馬的時候,「這,這小馬的意思是什么?」

「車璐旺。」豪仔說道。

程千帆眨巴眨巴眼睛,小馬代表車璐旺,這倆有關系嗎?

「小馬,馬拉車,車有車軲轆,車璐旺。」豪仔說道。

「那這個呢?」

「這是救火車,呼救。」

「這是什么?」

「瞎子啊。」

「瞎子?」程千帆皺眉,思忖,「瞎子算命?」

「不愧是帆哥,這都能猜到。」豪仔笑著拍馬pì,「瞎子算命嘛,不測之禍事。」

「這個小狗?」程千帆又問。

「帆哥,那是豹子,報知……」

程千帆怔怔地看著豪仔,「你自己按照你自己寫的,讀一遍。」

「七十六號秘捕車璐旺,車當街呼救,為巡捕房所捕,現羈押政治處;此事內情未可知,恐有不測之禍事,上海區宜急做准備,特報知局座,職部肖勉。」豪仔讀著自己的文字記錄,居然快速說道。

程千帆驚呆了,竟然一字不差,他長吁了一口氣,拍了拍豪仔的肩膀,「你真是個人才啊,豪仔,真真的。」

盡管三年前『百草堂』葯鋪打探情報那件事他就知道了豪仔有這『本事』,後來也知道豪仔有用他自己的特殊方式記憶,但是,此番還是令他有『大開眼界』的感覺。

「去吧。」程千帆說道,他現在沒有什么不放心的,就豪仔記錄的這些,算命測字的看到了都會搖頭的。

豪仔出去後,程千帆坐在椅子上,他摸出煙盒,抽出一支香煙。

他拉開抽屜,並沒有去拿金質打火機,而是摸向了洋火盒。

刺啦一聲,一根洋火著了,程千帆慢條斯理的點燃一支煙,輕輕甩了甩洋火根,輕輕抽了一口煙卷,煙氣輕輕地從鼻腔呼出。

他在思考。

應該說,他利用法蘭西國慶日這個時間節點,奇思妙想搞出來的『凈街』行動,本就是沖著七十六號可能越境進入法租界抓人所『量身打造』的。

在不知道七十六號意欲何為、目標為誰的情況下,他的這個應對屬於笨方法,卻又是在不驚動敵人的情況下所能夠做出的最穩妥的預設應對。

若非『凈街』行動,車璐旺被七十六號擄走的可能性是極大的。

現在,應該說這個應對方法是相當成功的,其目的已經達成。

程千帆現在腦子里正在琢磨三件事。

其一,特情組內部自查發現三個人有問題,這三人中,誰人是被誤會,誰人只是開小差之類的小錯,並未犯下更嚴重的錯誤,誰人又是確實是有問題的?而有一點程千帆不得不cào心——倘若有問題的,也可能並非是投靠了日本人,也可能是地下黨的同志。

其二,直覺告訴程千帆,上海區高層肯定是有人出事了,這個人是誰?上海區出事,會不會波及到上海特情組?

其三,他答應了李百年去特工總部李萃群那里幫忙『美言』斡旋,這正中程千帆的下懷,他能夠有正當理由去打探這件事,這是好事。

不過,這也令程千帆心中對於法租界未來局勢更加擔心——

從這件事,進一步bào露了法國人sè厲內荏的本質,法國人面對日本人越來越軟弱,甚至是現在面對特工總部這樣的漢jiān特務組織,法國人也開始步步退讓了:

皮特是法租界巡捕房的法國籍高級警官中歷來主張對日態度qiáng硬者。

盡管今天皮特就此事的相關表態依然是主張qiáng硬態度,但是,本身皮特同意李百年來找他,實際上就是默許巡捕房方面通過程千帆同日本人以及李萃群之較為良好的私人友誼來緩和局面,這本身就是一種退讓和妥協——

法國人骨子里的驕傲令他們要qiáng自維持自尊,死咬著暫時不放人,又擔心和日本方面真的鬧僵。

如此下去,法國人面對日本人,乃至是七十六號步步退讓,那么隱蔽在法租界開展抗日活動的紅黨、重慶方面以及其他抗日團體的日子會越來越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