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擔擔面(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203 字 9个月前

「你是說,程千帆也參加了汪偽的六大?」修雨曼問道。

「不僅僅參加了會議,他還和我一起受到了汪填海的接見。」李實昀點點頭,「還有一點。」

他表情嚴肅說道,「程千帆同汪氏的大管家楚銘宇關系頗為親近,楚銘宇去見日本代表也帶著程千帆。」

他問修雨曼,「你應該明白這意味著什么。」

「這意味著,無論是日本的那邊,還是汪偽這邊,程千帆都受到了較高程度的重視。」

「此外,李萃群也私下里找程千帆,兩人鬼鬼祟祟的交談了好一會。」李實昀看著修雨曼,說道,「以我在華北的對敵斗爭經驗,程千帆這種看似沒有公開投靠日本人的隱性漢jiān,其的危害甚至遠在那些公開投日的漢jiān之上,我不明白你們為什么遲遲沒有對這種人采取行動。」

停頓了一下,他補充說道,「是的,我說的行動,就是那個意思。」修雨曼是驚訝的。

李實昀在民國二十六年便考入北平法政大學,作為該校的優等畢業生、曾經的華北各校赴寧抗日游行總指揮的李實昀給人的印象是溫文爾雅的。

許是在汪偽人士的眼中,這位當年為抗日奔走疾呼的青年,經過歲月的蹉跎,被磨平了棱角,變得更加「務實」,更能夠理解他們的政治理念。

事實上,根據李實昀向組織上匯報的情況,陳南海就非常欣賞李實昀,對於李實昀曾經的華北高校抗日游行總指揮身份,陳南海似乎並不太介意,還拿他自己曾經紅黨身份打趣,說這就是成長!

修雨曼沒想到李實昀同志溫和的外表下,竟是如此嫉惡如仇,如此堅決而qiáng硬的斗爭態度。

「很驚訝?」李實昀微笑著。

「是的。」修雨曼點了點頭,「無論是對你的觀感,還是你在公開場合所表現出來的形象,都是溫文爾雅的。」

「溫和的性格,是出於地下潛伏的需要,組織上需要我以那樣的面目示人。」李實昀爽朗一笑,「實際上,我渴望戰斗,我渴望上戰場。」

他的眼眸中是遺憾的表情,說道,「我曾經向北方局首長請求去晉察冀根據地參加八路軍。」

「然後呢?」修雨曼問。

「首長沒有批准,還批評了我一頓。」李實昀苦笑說道。他是真的非常渴望在隊伍上,真當真槍的和敵人殊死廝殺。修雨曼莞爾一笑。

「事實上羅部長也曾提議對程千帆動手,不過,組織上當時沒有同意。」她說道。

「為什么?」李實昀問。

「程千帆的身份特殊,這個人在法租界有著很大的影響力和權勢,組織上擔心對他動手會引起法租界當局的憤怒,進而惡化同志們在法租界本就惡劣的斗爭環境。」

「修同志,對待程千帆這樣的隨時可能對組織上,對同志們帶來巨大威脅的敵人,我們不能畏首畏尾。」李實昀表情嚴肅,他揮了揮手臂,這使得他的話語更有力量「相比較對其動手可能帶來的惡劣影響,這個人對我們的威脅是現實且更加直接的!」

「這個人就是日本人、七十六號伸進法租界的觸角,是劊子手!」李實昀鄭重說道,「他的屠刀一直都高高舉起,隨時可能落下,我們不能等到屠刀落下之後再來亡羊補牢,那已經晚了。」

修雨曼沉默了。

李實昀同志是一個很有激情,很富有感染力的同志,他的這番話在一定程度上令修雨曼產生了認同感。

理智告訴她,李實昀說的沒錯,程千帆確實已經對組織上,對抗日工作構成了極大的威脅了,這個人就是敵人在法租界的觸角和劊子手。

「你的意見我會代你向組織上轉達的。」修雨曼說道,她想了想,說道,「程千帆在法租界勢力不小,手下有眾多巡捕、保鏢和幫派手下,要對這樣的目標動手,難度極大,這也是我們需要考慮的。」

「那就抽tiáojīng兵qiáng將甚至是向隊伍上求援。」李實昀說道,「我還要在上海呆一周左右,如果需要的話我會為行動提供情報支援。」

他看著修雨曼,「若組織上批准,我也可以拿槍的。」他微笑著,「學生兵射擊訓練,我槍法很准的。」

「不可能!」修雨曼果斷搖頭,她表情嚴肅看著李實昀,「你的身份隱蔽和安全是第一位的。」

她看著李實昀,「無論組織上是否會對程千帆采取行動,這件事你都不要再過問,更不要參與進來了。」

「好。」李實昀點了點頭。

修雨曼有些驚訝她還以為要費一番口舌才能夠勸住李實昀呢。李實昀笑了。

他確實是極力建議上海方面對程千帆采取行動,但是,他絕對不會參與該行動的,他剛才那番話更多的是試探,試探和自己接頭的這位女同志,試探上海方面的工作能力。

倘若修記者直接點頭,表示會考慮、甚至是歡迎他參與可能對程千帆采取的行動,他會直接表態,暫時切斷和上海方面的聯系,暫時靜默,最起碼也會要求上海方面換一個接頭的同志。

長期的潛伏工作,李實昀覺得自己都已經有點神經質了,到了陌生的地方,他最信任的是當地的同志,同時,似乎最要防范的也還是當地的同志。

這位修記者沒有令他失望,是一個頗有斗爭經驗,且很有組織原則的同志。

「這是我所打探到的參加汪偽六大的代表名單,不全。」李實昀將一張折疊好的紙張遞給修雨曼,「其中有一部分代表應該是被哄綁來參加會議的,組織上要注意加以甄別區分。」

修雨曼展開紙張,看了一眼,然後她摘下發簪,擰開,發簪是空心的,用紙張卷成細細的,塞進了發簪里,再擰上,將發簪重新扎好。

「對於汪先生的講話,對你印象最深的是哪些?」修雨曼問道。

她剛才看了一眼筆記本,詢問的問題不夠,這容易引起敵人的懷疑。

「汪先生講了很多,都是真知灼見,其中令我印象最深刻的是——」李實昀說道,「汪先生特別指出,現在中國問題的中心是不要弄到紅黨手里,紅黨野心很大,他們的理論對於愚昧的百姓很有蠱惑力,如果任由紅黨發展下去那真是亡國了。」

「亡國?」修雨曼問道,「紅黨現在的實力很弱小,據我所知,他們現在只是在日占區的農村、山溝里躲躲藏藏。」

「不,修記者,你不懂。」李實昀搖搖頭,「汪先生對紅黨有著清醒的認知,我也認同他那些話,汪先生說,紅黨是最純粹的政黨,紅黨人拋頭顱灑熱血,紅黨人要建立一個人民的中國,要讓中國人都站起來,要有尊嚴的,自由的活著,要好好的活著,這太可怕了!」

李實昀此時的表情無比認真,眼中有光。「汪填海真這么說?」修雨曼問。

「當然不是,汪先生說,紅黨是洪水猛獸,如果讓紅黨野蠻發展下去,中國永世不能翻身。」李實昀嘴角一抹鄙夷的笑容,「所以,我們的和平建國不是賣國,而是真正的愛國,我們不能眼看紅黨坐大,把中國引向滅亡。」

「汪先生說的真好。」修雨曼點了點頭,贊嘆說道。摸魚兒巷。

「三哥,我來掩護,你帶弟兄們突圍。」一名傷員說道。

「二蛋,側娘的放pì!」姜老三罵道,他抬手就是一槍,bī退了一名試圖借著雨勢靠近的特務。

制裁叛徒陸飛的行動雖有波折,總體而言卻還算順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