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5章 如喪考妣(2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698 字 10个月前

「哈依。」程千帆畢恭畢敬的說道。

一旁的荒木播磨眨了眨眼睛,他都有一些看傻了:這樣也行?

三本次郎的心情不錯,緊跟著繼續發號施令,部署了在法租界搜天掠地抓捕盛叔玉、肖勉的行動計劃。

「請記住。」三本次郎表情嚴肅的看著荒木播磨和宮崎健太郎,「最大之目標是肖勉,此人才是軍統在上海最大之威脅。」

「哈依!」「哈依!」

咕嚕嚕。

「有吃的嗎?」盛叔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就摸到了小腹部靠近肋間位置的紗布,他疼得倒吸一口冷氣,動作之下又牽連到了肩膀的傷勢,頓時冷汗直流。

「梁先生你醒了?」門開了,一個穿著醫生服的男子進來。「梁先生」?

盛叔玉心中疑惑,然後醫生兩步走到他身邊,低身說,「盛長官,你現在化名梁俊qiáng,是麗都舞廳的幫閑。」

「連俊qiáng?哪幾個字?」盛叔玉立刻問。

「梁上君子的梁,俊俏的俊,列qiáng的qiáng。」醫生說道,「麗都舞廳在哈桑塞路,是張笑林的小舅子米根的場子。」

「梁俊qiáng,麗都舞廳,米根。」盛叔玉呢喃說道,點了點頭,「這是哪里?」「台拉斯托路警察醫院。」醫生笑了笑,說道,「我是梁先生的主刀醫生,鄙姓康,康三羊。」

「康三羊,這名字很特別。」盛叔玉點點頭說道,「你是不是有兄長叫康大虎,或者是康二牛之類的?」

「梁先生真乃神算。」康三羊笑了說道,「我確實是有一個兄長,名叫康大牛,還有一個二哥叫康二貓。」

他將水銀溫度計甩了甩,直接捅進了盛叔玉的嘴巴里。「梁先生且稍等,我去弄一碗jī蛋羹與你。」

「還有jī蛋羹?」盛叔玉驚訝問。

「梁先生你現在吃不得油水,你若是能吃的話,豬肘子、燒jī都能有。」康三羊說道,「梁先生的家屬說了,一切記在賬上,梁先生出院時候自然會結賬。」

盛叔玉心中暗罵,定是程千帆那個記仇的小人。

康三羊說著,他看了盛叔玉一眼,「梁先生不會賴賬吧,我的薪水不高,可填不了這窟窿。」

他皺眉,似乎真的非常擔心盛叔玉沒錢會賬,「要不,jī蛋羹就免了,換了白粥?」

「就要jī蛋羹!」盛叔玉咬牙切齒,「我要三個jī蛋!」

他心中冷笑一聲,他就不信了,程千帆那個家伙真的敢因為幾頓飯錢扣他的人。「不,我要五個jī蛋!」他補了一句。

「剛出爐的蛋餅,我讓多加了一枚jī蛋。」程千帆將牛皮紙包裹的蛋餅遞給今村小五郎。

「有心了。」今村小五郎笑著接過。「老師呢?」程千帆問道。

「參贊剛回來,現在在書房。」

「我上去了。」程千帆揚了揚手中拎著的另外一份蛋卷,徑直上了樓梯。

看著宮崎健太郎的背影沒入樓梯,今村小五郎收回視線,他看了一眼手里的蛋餅,咬了一口,味道確實是相當不錯,他滿足的眯了眼睛。

對於今村小五郎來說,他現在自是不愁吃喝,他需要的是被尊重。

宮崎健太郎每次來都想著他好吃食,這在今村小五郎看來,這就是被尊重。

「老師。」程千帆將蛋餅放在辦公桌上,「趁熱吃。」

說著,他也不回避,就那么的站在今村兵太郎的身後,堂而皇之的看今村兵太郎正在仔細閱讀的文件。

在進門之前,他提前敲了門,喊了聲「老師」,然後在門口等了十幾秒鍾,等到今村兵太郎說「進來」,他這才進來的。

這不到半分鍾的時間,是他和今村老師的默契。

倘若今村兵太郎正在批閱的文件是他這個學生不適宜接觸的機密,今村兵太郎便會提前收起。

今村兵太郎沒有收起,程千帆便視為自己可以湊上去看。

通常而言,今村兵太郎允許他接觸的文件,都會在未來的某一天作為上課時候要講解的內容。

「8月26日,蘇蒙軍完成了對日軍的分割包圍。27日開始分割殲滅被圍的日軍。

首先遭到圍殲的是最北面的搜索隊。

蘇蒙軍以坦克群、密集的炮火、空中轟炸攻向敵區7個中隊的陣地。

火力最密集的時候,每分鍾約有200發炮彈在搜索隊陣地上爆炸,所有的工事幾乎都被炸平。

而且由於幾天的大雨戰溝里cháo濕不堪,但日軍傷員也不得不在壕溝中包扎,彈葯也只能放在壕溝中。

不久,這些壕溝都被炸平,傷員、彈葯也被埋入其中。

我軍坦克部隊在敵陣地上來回沖殺,無情的碾壓日軍傷員,他們哭泣的像是孩子。」

「巴格鴨落!」程千帆眼珠子通紅,似是出離憤怒了,他指著上面的文字,咬牙切齒。

「宮崎!」今村兵太郎冷冷的目光看向宮崎健太郎,「慎怒!」

「哈依!」程千帆咬著牙點頭,他指著老師手中的文件,咽了口悲憤的唾沫,老師,這是?」

「這是帝國情報部門從蘇俄駐滬總領事館獲得的情報。」今村兵太郎說道,「是關於諾坎普前線的戰事通報。」

「蘇俄人!」程千帆咬牙切齒,然後他歇斯底里,「不可能,不可能,帝國武運昌盛,不可能敗,不可能敗給愚蠢笨重的蘇俄人。

「冷靜!」今村兵太郎說道。

「不可能!這是蘇俄人的謊言,他們在謊報戰事。」程千帆的雙拳握緊,又松開,又握緊,整個人有些語無倫次。

啪!

今村兵太郎站起來,一巴掌狠狠地抽在了宮崎健太郎的右臉上。「老師--」

「啪!」今村兵太郎又抽了一巴掌。「哈依!」

「啪!」「哈依!」「啪!」「哈依!」

今村兵太郎一連抽了自己的學生五巴掌,似乎也在這連續的抽巴掌中宣泄了他自己內心的怒火,然後他目光嚴肅清冷的看著宮崎健太郎,「現在可冷靜下來了?」「哈依!」

「讀出來!」今村兵太郎將手中的文件遞到了宮崎健太郎的面前。「老師--」

「啪!」「哈依!」

又挨了一巴掌的程千帆雙目含淚,悲憤不已,臉都腫了,雙手接過今村兵太郎遞過來的文件,輕聲讀了起來。

「大點聲!」「哈依!」

「日軍搜索隊被我軍的坦克追趕碾壓,如同可憐的兔子一般逃竄,他們只能被迫在無命令的情況下,放棄陣地。

在諾門坎地區正面擔任守衛任務的日軍23師團主力,曾經狂妄叫囂可以單獨對抗我三個師的兵力······

可笑的是,在26日接戰開始不久,日軍23師團就已大部被殲,其師團長小松原命令僅剩下的不足千人組織救援隊做最後抵抗。

這支由被打殘的日軍殘部的垂死掙扎毫無意義,qiáng打的蘇維埃軍隊兵鋒所向,就如同燒的通紅的刺刀切割牛油,小松原的部隊被分成小股,狼狽哭嚎。

他們砸毀電台,燒掉旗幟,潰不成軍,到處都是日本士兵的屍體,到處都是······程千帆的聲音越來越低,越來越低,他的腦袋垂下,垂下去。

「抬起頭!」今村兵太郎冷冷說道。

宮崎健太郎抬起頭,他的眼睛紅紅的,眼里,臉上,滿是淚水,鼻涕。

「添皇陛下啊!」程千帆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雙手舉起手中的文件,伏下身子,痛哭流涕,身子都在顫抖。

「添皇陛下啊!」

「陛下啊!」程千帆哭的上氣不接下氣。

「嚎什么?」今村兵太郎氣壞了,跳腳罵著,上來又左右開弓給了自己學生兩巴掌,「陛下沒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