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8章 見齋藤(1 / 2)

我的諜戰歲月 豬頭七 2234 字 9个月前

巷子口傳來了幾聲犬吠。

有人呵斥。

dhudang的一聲,似是有人用石塊砸犬只,嗷嗚一聲,亂吠的狗兒夾著尾巴逃走。

羅延年放下撩起窗簾的手,沖著苗圃同志搖搖頭,示意沒有異常。

「這是白楊同志送出的密信。」苗圃拔掉發簪,擰開,取出卷成細細長長的紙條遞給羅延年。

羅延年捻開紙條看,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凝重。

「出事了?」苗圃問道。

「唔。」羅延年點點頭,不過並未多說,他摸出懷表看了看時間,「『水仙花』同志,情況緊急,我就不多留你了,你路上小心。」

苗圃點點頭,她拿起小布包,走了兩步,扭頭看向羅延年,她有心打聽兒子的情況,卻最終什么都沒有說,又扭過頭離開了。

羅延年的表情是嚴肅且沉重的。

『白楊』同志的密信中匯報了一個重要情況,日本人似乎發明了一種可以查勘電波信號的儀器,今天上午敵人以黃包車作為掩護,在馬思南路使用該儀器秘密找尋電台信號。

密信中提及敵人在馬思南路六十二號附近,被巡邏的巡捕抓走了。

羅延年此時立刻意識到,白日里在岑旭同志家中的時候,從窗戶看到有黃包車夫被巡捕抓走,竟然是巡捕誤抓了日本特務。

他當時就覺得黃包車夫可疑,卻是並未想到敵人是沖著電台來的,若非『白楊』同志密報,他斷不會想到敵人疑似發明了可以捕捉電波信號的先進儀器。

然後,羅延年心中一驚,雖然『白楊』同志在密信中說了,他只是憑借專業經驗判斷敵人的儀器是捕捉電波信號的,並無確定,但是,他很了解『白楊』同志,這是一位在電訊專業非常有才華的同志,他的判斷多半無錯。

如此,羅延年立刻擔心起來,他懷疑敵人當時來到馬思南路六十二號附近,正是被岑旭同志使用電台發報所產生的電波信號吸引而來的。

那么,敵人是否鎖定了馬思南路六十二號?

岑旭同志有危險!

不管敵人是否鎖定了馬思南路六十二號,這都是一個危險的信號,必須立刻向岑旭同志示警。

……

就在此時,房門被敲響。

羅延年拉開抽屜,取出毛瑟手槍,關閉保險,走向門後。

聽著敲門節奏的變化,他松了半口氣。

「誰啊?」

「是我,年大富。」門外回應道,「熱死個人了,快開門。」

吱呀一聲,羅延年開了門。

『年大富』拎著一個網兜,閃身進來。

網兜里是一小捆空心菜。

「新摘的空心菜。」『年大富』揚了揚網兜,「你不是上火么,吃這個去火。」

說話間,兩人聽著門外,並無其他動靜。

『年大富』從這一小捆空心菜中,翻檢了一番,拔出一根,折斷了,取出了里面的紙條。

「『臭鱖魚』同志的密信。」『年大富』說道。

『臭鱖魚』同志是房靖樺同志撤離上海前,移交到他手中的隱蔽同志。

不過,雖然是移交了,但是,房靖樺同志特別指出,『臭鱖魚』同志的組織關系在延州總部,上海方面對『臭鱖魚』同志並無指導權,也沒有命令權。

而具體到工作中,上海地方黨組織是無法主動聯系『臭鱖魚』同志的,『臭鱖魚』同志可以通過死信箱聯系上海地方黨組織。

所以,時至今日,羅延年也並不知道『臭鱖魚』同志的真正身份,他只能隱約猜測『臭鱖魚』同志應該是成功打入敵人內部關鍵部門的王牌特工,至於說是敵人的哪個部門,他無從判斷。

羅延年接過紙條,捻開來看。

他的眼眸一縮,表情凝重。

同時他的內心也是驚訝的。

『臭鱖魚』同志在密信中告知之事,竟然同『白楊』同志所匯報之事相同。

唯一的區別是『臭鱖魚』同志匯報的更加詳細且具體:

『臭鱖魚』同志明確指出,那個儀器叫『電波定位儀』,可以搜索,並且做到最小化縮小電台所在地的范圍,是日本特高課的秘密武器。

『臭鱖魚』同志的密信中發出示警,敵人可能已經關注到了馬思南路六十二號,如果該處是我黨同志居所,必須即刻轉移。

此外,『臭鱖魚』同志指出,日本特高課特工是被巡捕房誤抓的,『然則程千帆此人極度親日,一旦得知彼輩身份,定會放人,而被捕兩人中有日方jīng於電訊之專家,故而,馬思南路以及附近若果然有我電台,必須及早撤離。』

「方圓同志有危險。」羅延年沉聲說道。

『方圓』是岑旭同志的化名。

「我去。」『年大富』立刻說道,「我可以假扮給『方圓』同志家中送菜,向他示警。」

「不行,太危險了。」羅延年搖搖頭,如果敵人真的懷疑馬思南路六十二號,那么,岑旭家附近必然已經被敵人所秘密監視,這個時候,任何靠近馬思南路六十二號附近的人都會引起敵人的警覺和懷疑。

「走。」羅延年果斷說道,「用電話。」

十幾分鍾後,羅延年和『年大富』來到一個電話廳。

「打電話。」羅延年遞過去一張鈔票。

「自己用。」電話廳工作人員瞥了兩人一眼,不耐煩說道。

「勞煩您回避一下。」羅延年說道。

「搞莫子?」工作人員瞪了羅延年一眼,他的目光停留在另外那名男子遞過來的鈔票上。

接過鈔票,他的臉上總算是有了笑容,都囔了一句,「你自己打吧,我解手去。」

……

馬思南路,六十二號。

客廳。

叮鈴鈴。

客廳的電話鈴聲突兀的響起。

戰戰兢兢的坐在凳子上的女佣被嚇了一跳,抬頭驚恐的看向手握匕首、短槍的歹人。

「去接電話。」帶隊的川口槍口指了指女佣,「知道什么話該說,什么話不該說吧。」

女佣嚇壞了,勐點頭。

「哪位?」女佣拿起電話話筒,問道。

「是我,賴韜奮,煩請岑經理接電話。」

「找東家的。」女佣捂住話筒,說道。

川口擺擺手,做了個睡覺的手勢。

「賴老板,先生已經睡覺了。」女佣說道。

電話那頭,羅延年心中咯噔一下,他知道,岑旭同志可能已經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