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算來，你豈不是好幾千幾百歲的老太婆？」

我插了一句話，銀瀧卻是激起來。

「才不是呢！」

虛弱的臉上有些氣惱地說：「小妖是三千八百年的修為，可是才不是老太婆呢！小妖、小妖，至少看起來很年輕嘛。」

銀瀧擔憂不安地摸著臉蛋，因為我這一句話而弄得緊張要死。

就算是妖怪，而且是幾千年的妖怪，只是要女的，都那么在乎自己的容貌。這個發現讓我覺得好笑處笑出聲來。

銀瀧虛弱的眼睛瞪了我一眼，她低下頭看著湖岩的草地，依靠在我的肩膀，慢慢地走路，我感到頗不自在。

「姬止大人以前不是這副德性的……」

德性？

「其實我應該稱大人為妖王大人，不過當年大人說了，要我叫大人的名字，所以我才叫大人為姬止大人。大人以前不愛說話，總是冷冰冰，處決千百人也不皺一下眉頭，更不會像現在這樣總是在傻笑。」

傻笑？還總是？！

「小妖該死、小妖該死……」

當回過神來的銀瀧哭喪著臉望向我，一副幾乎要跪下來的樣子。

「小妖、小妖一時口誤，不是想說姬止大人傻笑的。小妖是想說、想說……」

不用口誤了，你說的是實話。

見她那么可憐的樣子，我揮揮手說：「沒事，現在的我跟前世的我不一樣，沒有那么多規矩。難道前世的我還會因為這點小事虐待你不成？」

「姬止大人從來不會打罵小妖。」

「真的假的？不是可怕的蛇魔妖王嗎？那我現在更加不會那樣對你啦，不用緊張啦，隨便罵，反正我也被人罵慣了。」

銀瀧看我真的沒有生氣的樣子，也放下心來，輕輕的拍著心口。

「姬止大人雖然轉世了，許多地方都不同，但是善良這一點從來沒有改變。」

「呵，我還以為那時候的我會是殘暴不仁的妖怪之王呢。」

「不是的！」

這小妞一開始還很激動，但是似乎也沒有底氣，沒有說下去。

「在那個紛亂的時代，姬止大人的所作所為，沒有絕對的正義與邪惡之分。在混亂的妖怪世界里，姬止大人救了我，還讓我侍候在身邊，允許小妖稱呼大人的名字，這是我一生的榮幸。」銀瀧滿腔的感激。

不是太清楚，但也不是不能夠理解。

銀瀧她心里的感動會是怎么樣，我也只有望而卻步，不敢沾碰。

尷尬地撓了撓頭，我微笑地望向天空說：「以前歸以前嘛，現在跟以前不同，你要是還那么客氣對我，特別是叫我姬止大人的，讓我怪不好意思，我現在的名字是木冬青，就不要大人大人的叫了，很奇怪。」

銀瀧搖頭笑了笑，低聲說：「現在的姬止大人很熱情，不計較小細節，可是小妖還是希望這樣叫你，這是一個讓小妖覺得自豪的事情。」

「這樣嗎？」

我無奈地說：「那就由你吧，反正別人對我的稱呼也是千奇百怪的。村長、老大、混蛋之類的，哈哈哈哈……」

銀瀧看著自娛自樂傻笑中的我，略有所思。

「小妖服侍姬止大人幾百年，也只是見過姬止大人對木偶大人笑過。」

我停下笑容，愣愣地看向銀瀧。

「木偶大人？誰啊？」

銀瀧天然呆精神再次發作，就像想到了什么似的，一時啞口語塞。

我沒有所謂的揮揮手說：「算了，反正我對前世的事情沒有興趣，是誰也不要緊啦，哈哈哈哈。」

銀瀧偷偷的長長地呼了一口氣，也不知道在緊張什么。

扶著銀瀧走在湖邊，聞著她身體上傳來的香氣，感受到這份柔軟，感覺不差。可我總是害怕湖邊的那個方向投來可怕的視線，身體又時常的傳來小痛楚和強烈的疲憊感，所以並沒有享受可言。

沉默地走了一會，我實在忍不住了，就開口問銀瀧：「來這里就是說這些？」

「想對姬止大人說的話有很多很多。」

銀瀧幽幽地說：「最重要的一件事是想問，姬止大人准備好了嗎？」

「啊？准備什么？」

銀瀧抬起頭，眼神十分認真地盯著我。

「復興妖族！」

「呃……這個問題嘛……」

我一時語塞，要給回答的話，那肯定是沒有准備好的，可不知道怎么回答銀瀧她滿是期待的表情。

銀瀧盯了我一會，表情變得像是失落，但更為復雜。

「姬止大人原來還沒有准備好。」

「哎，復興妖族什么的，必須要有一個好時機嘛，現在還不行。」

我牽強地說著，銀瀧似乎理解似的點頭，又望向我。

「姬止大人，將來你准備好了，請一定要再回來這里，統一妖怪之鄉，領導百萬妖族重返人間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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