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安從後面慢慢的挪過來,探頭去看郎君畫在紙上的東西,他覺得有些神奇,他竟然一眼看出了木棍人的姿勢。
趙含章練完一套自己在原有槍法上改進的不具名槍法,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上前問,「怎么樣?」
她想問她厲害吧?
傅庭涵卻拿起手上畫滿了火柴人的紙道:「不錯,大致問題我已經心中有數了,我們從頭開始說起。」
趙含章低頭去看,發現上面有十幾個火柴人,頓時愣住,「這些動作是……」
「都是你的錯誤性動作。」
趙含章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還知道槍法?」
每天和她打拳練劍的時候可看不出來,而且他動作總有凝滯,也不太靈活的樣子。
傅庭涵:「……不會鋼琴,不代表不會欣賞,我是不會槍法,但我會看你力的方向和發出,比如這一招,你是虛實交換,變虛為實的時候速度極快……」
趙含章急了,這可是她最得意的一招,憑著這一招,她可是打敗了趙駒,「這招有什么問題?」
「……這招沒問題,」傅庭涵看了她一眼道:「有問題的是你回撤的動作。」
「你回撤的力的著力點不對,所以速度不夠快,下盤還不夠穩,」他道:「如果這時候你的敵手反應快一點兒,受傷了也要上前追擊,你必定也受傷。」
趙含章低頭看著他畫的火柴人。
「所以你後撤的時候可以試著把著力點放在這兒和這兒,快速的後撤,這樣就轉回你熟悉的姿勢,以便你打出下一招或者更從容的應對敵手……」
本來是奔著做槍身來的,結果變成了改槍法的切磋大會。
等常寧在前面久候不到人,派去的人也叫不來趙含章後,他終於忍無可忍的親自到縣衙後院。
成天膩膩歪歪的像什么樣子,大女子要成就一番事業怎能兒女情長?
常寧氣勢洶洶的到後院,便看見趙含章正拿著一支長槍在院中舞動,身如蛟龍,出招時銳不可當,一槍朝他刺來時他都能感覺到膽寒,但還沒等他看清刺來的長槍,她已經快速回撤……
就不知道為啥,他覺得回撤的動作有些凝滯。
趙含章將改過的槍法又練了一遍,還是有些不熟練,但身體和腦子一樣都有了記憶,多練幾遍就能應用自如了。
她自己也能感覺到,修改過後的招式更順暢,也更迅疾,只不過她動作還不夠熟練,所以還看不出來,待她練熟……
趙含章收槍,因為反復練得太久,氣有點兒急,看到常寧,她眉眼一笑,樂呵呵的問:「常主簿怎么到後院來了?前面事情忙完了?」
常寧面無表情的看向一旁的衙役。
衙役回神,立即上前道:「女郎,常主簿有事找您,正在前面等著呢……哦,正在這兒等著呢。」
常寧嫌棄不已,直接揮手:「你回去吧,今天你出去巡街。」
衙役失落的應了一聲。
在以前,巡街算是個美差,多少可以拿點兒,現在卻是苦差,因為趙含章不許衙役從民間收受東西,不過從縣衙內部提高了他們待遇。
那巡街就變成了苦差,都是辦差,誰願意那么冷的天出去吹冷風啊。
傅庭涵遞給趙含章一條布巾擦汗,也不留下旁聽,直接帶著剛才記錄下的數據去書房。